這個霍策乃是本村內一個臭名昭著的流氓,平時沒少佔人小姑娘便宜,抓了好幾次都不管用,甚至還因為警察奈何不了自己而沾沾自喜,膽子因此也越來越大,村裡的人對他是恨得牙癢癢。
也正因為如此,出了奸殺案以後霍策就成為了重點調查對象。加上根據民警在案發現場取證的時候又發現了車胎跟尿液,一對比以後,車是霍策的,尿也是他尿的,霍策是百口莫辯。而法醫鑒定出來的結果更是證明了死者體內遺留有霍策的液體,這直接證明了霍策當晚的確出現在了事發現場,而且也的確奸汙了林晨,按照這些證據來說,霍策奸殺林晨的嫌疑是最大的。
劉氓聽到這裡一愣,霍策明明說過他沒有……對了,就是沒有殺人!他避重就輕,沒有談及自己奸汙過死者,只是說自己沒有殺人!事發當晚他必然是見林晨生得貌美且毫無反抗之力,無視林晨的傷勢獸性大發行了不軌之事!
在林晨已經受過一次嚴重傷害且有出氣沒進氣的情況下,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在她彌留之際做出這種乘人之危的下作事情!
“霍策個混蛋根本死有余辜!還敢說自己是被冤枉的!”劉氓臉色難看,在心裡罵了霍策幾萬遍,他肯定霍策死得不冤!
“這就是鬼話連篇,他們大多數只能說真話,因此他們更容易讓人相信他們的話。”白澤對這類事情已經見怪不怪。
劉氓的臉色李解看在眼裡,他拍了拍劉氓的肩膀,接著敘述著下面的事情。
種種證據都指向霍策,因此霍策第二天就被警察控制了,可讓警察沒有料到的是,霍策並不承認自己殺害過林晨。無論警察用了什麽樣的辦法,霍策都一口咬定他沒有殺人。
公安部門辦事是要講證據的,而他們手中恰恰就沒有霍策殺人的最有力的證據——凶器!據法醫屍檢得出的結論是,那件凶器很有可能是三十厘米長的棒狀物體,並且該物體及其堅硬,頂端呈橢圓形,當時最資深的法醫曾經試著還原凶器,得出的圖形是卻很像是一根斷骨!
那根斷骨與目前已發現的任何物種都毫無關系,因此當局推論是凶器只是凶手親自打造的,並且他極有可能有心理問題。縣公安局因此找人給霍策進行了心理測試,得出的結論是霍策並沒有心理問題。而根據霍策近期的行蹤來看,他也沒有製作凶器的能力與時間、材料。
說到這裡,李解從手機上找出了法醫還原的凶器圖形遞給劉氓,劉氓只是看了一眼就心臟狂跳,這不就是他現在身後背著的東西嗎?這萬一剛才那個警官打開看過,那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解此刻說得起勁,反而沒留意到劉氓的異樣,收回手機後他便接著說下去。
案情到這裡基本卡死,往後無論警察怎麽折騰也找不出那件凶器。眼看縣裡下達的期限快要臨近,當時的專案組組長實際上已經認定霍策就是凶手,因此把心一橫,想到了嚴刑逼供這一招。
沒人知道那十天在監獄裡發生了什麽,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果,可最後等來的卻是霍策畏罪自殺的消息。
普通的民眾以為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可身為新聞媒體人的李解師父則根據自己多年來的職業經驗判斷事情肯定沒有那麽簡單!他們師徒倆聯手潛入了警察局裡,翻閱到了第一手資料,看到資料後的那一刻,師徒倆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那是專案組組長的遺書!也是一封手寫信!
手寫信全篇都圍繞著沈自付跟霍策兩人重點敘述,
寫的正是沈自付審問霍策的過程。 第一天,沈自付首次審問霍策,霍策拒不承認自己殺人的罪行,認為自己是被冤枉的,此刻的霍策各方面表現都正常,連那種害怕的情緒都藏不住的他,偽裝不了什麽。
可是到了第二天開始,霍策就隱約有些不對勁了,他不但不再懼怕,反而開始咒罵起沈自付,而沈自付則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他認為霍策屬於那種凶惡狡猾的人,必須要使點手段霍策才會說真話,因此審訊手段越來越重,最後差點出現了一些不讓審核通過的橋段。而每一天的橋段則對應著前一天霍策的咒罵程度,一直愈演愈烈,直到第九天,霍策隻說了一句話。
沈自付,你不是人。
……
沒有第十天的內容,手寫信就結束了。
李解說到這裡長長出了一口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沒有完全消化那封信給他帶來的感覺,
“事情到這裡差不多結束了,當晚我們發現了遺書以後,我師父連忙打電話通知了警察,警察局一看局裡的老前輩要自殺,當即動用所有人力第一時間找到了沈自付。可惜找到的是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李解的手微微顫抖,他故作鎮定道:“有眼無珠,有口無舌,沒心沒肺,沒有指頭,最可怕的是,他是自殺……”
“怎麽可能!”劉氓不可置信道。
“他設置了一系列的機關,並且在現場用錄像機拍攝了視頻,視頻顯示他就是自己觸發的機關,讓自己一點一點的走向死亡。”
李解再次找出了幾張圖片跟一段視頻,上面的內容正是沈自付自殺的片段。
“沈自付自殺,問題就出在第十天,沒人知道第十天發生了什麽,只知道那一天霍策突然發起瘋來傷害值班的民警同志,被控制等待心理醫生的時候卻趁人不備上吊自殺,當局竭力搶救,奇的就是他霍策上吊僅僅十幾秒鍾就徹底斷氣了,無論怎麽救都救不回來。”
李解敲了敲手機屏幕:“如果你想要調查事情的真相,那麽有兩個方向可以走,一個是凶器究竟被藏到了什麽地方,另一個則是那第十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你說你們差點因此丟了性命,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