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剛落下,便聽到一旁升降通道傳來噗的一聲,嚇得三人立刻向一旁縮了縮,轉過頭卻看到剛才的黑衣人躺在通道底部,身上燃著橘紅色的火焰。
“他這是?”
煙頭在一旁探著腦袋,眼中滿是疑惑。
“應該是惹怒了龍人,被對方殺死丟下來了。”白言走上前,看著對方漸漸被火焰吞噬,沉默了片刻後才低聲說道。
龍人內心深處有著冷酷的血脈,體內擁有洶湧的元素能量,如同一座熔爐燒灼著他們的盛怒與驕傲,凡人想指使他們只能是妄想,這黑袍人肯定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才會落到如此下場。
接著他將剛才黑袍人對龍人說的話告訴了隊友。
煙頭一邊摸著下巴一邊不解地問道:
“照你這麽說,他們是想將這裡的紅龍轉換為龍巫妖,這裡的龍人怎麽可能會答應他們的要求?”
白言看著身前的通道沉默了一陣,然後這才背對著二人說道:
“龍人聽命於巨龍,而拜龍教的那些人恰恰知道該如何去取悅巨龍,或許是出於合作,又或許是有著別的什麽原因,不管怎樣他們現在選擇了合作,哪一方作為領導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個時候,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囚鎖,突然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龍人他從沒聽說過,對拜龍教也只是一知半解,聽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他們聚在一起到底要做些什麽。
聽完白言說的話後,他站起身來在隊伍中說道:“這裡不太安全,我們要不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討論這件事情。”
煙頭環顧了一周點頭附和道:“這裡哪都不太安全,我們是原路返回還是潛入上面的龍巢,老白你來做決定吧。”
“你們倆去外面的礦道等我,我自己去上面探查一下,有什麽都等我探查完出來再說,”白言抬頭望了眼黑漆漆的通道,然後回過頭看向二人,“我有傳送神術,只要碰不到那隻紅龍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說完他又化身灰燼,圍著兩人繞了一圈,貼著升降梯的通道慢慢向著上方飄去。
煙頭和囚鎖對視了一眼,指了指身前的通道,示意後者跟上,然後閃身鑽進一旁的黑暗,同時在隊伍頻道裡小聲說道:“遇到危險就在隊伍裡說一聲,我在這裡等你們。”
白言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垂直向上飄了五分鍾才觸碰到的那個木製升降梯,稍微感知了一下上方的入口並沒有什麽守衛把守,當即貼著一旁的縫隙快速鑽了出去。
“這裡沒什麽人,你把煙頭叫上來吧。”
在隊伍中說了一句後,他繼續貼著天花板朝外面飄去。
通道外是一個十米寬的洞穴,左右各有一個通道入口,左邊通道裡能看到搖晃著的橙紅色火光,右邊則是一片漆黑,隱約有硫磺的氣味從裡面傳來。
五分鍾後,囚鎖和煙頭出現在他的身後,稍作考量後,他們選擇了左邊的通道,理由是龍人擁有黑暗視覺,左邊的通道擺滿了火盆,肯定是那些拜龍教的人才會經常從這裡經過。
通道連接著一個巨大的山洞,洞口有兩個人類把守,裡面搭建了不少石屋,中間還有一個黑曜石祭壇,上面符文閃爍,頂部還漂浮在一把不知道什麽材料製成的黑色法杖。
兩名守衛還在閑聊,其中一名突然感覺後腦一痛,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另一個守衛見狀就想大聲發出示警,但剛張開嘴便被隨之而來的一把匕首刺進喉嚨,鮮血瞬間湧現在他的口鼻之中,緊緊抓著偷襲自己的那隻手,直到倒下也不肯放開。
一記簡單的突刺帶走另一個被悶棍擊中的守衛,煙頭一邊擦拭著匕首上的血液一邊在隊伍中輕聲說道:“老白,中間祭壇上有好貨,要不要去給它偷過來?”
還在觀察周圍環境的白言輕輕側了側耳朵,緩慢將腦袋轉向一個位置靠左的石屋,微眯著雙眼鎖定著屋簷上掛著的那面旗幟,沉聲說道:
“你們看那面旗幟上帶有眼睛的龍爪,這裡確實是拜龍教的老巢,這幫家夥的動作還真快啊,前陣子才剛到黑水城,一個月沒到就混到龍巢裡來了。”
之前都只是猜測,現在他總算確定了之前那個黑袍人的身份。
煙頭見對方沒有對自己的提議作出回應,只能有些不舍地忘了那把法杖一眼,然後撇著嘴蹲下掏出一個瓷瓶開始處理身前那兩具屍體。
而就在這時,溶洞裡響起一陣尖銳的聲響,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袍人從石屋裡走出,沿著黑石鋪建的道路朝著中間那個十幾米寬的祭壇走去。
拜龍教眾集合後又過了十幾分鍾,一個身穿紫袍的老者出現在那個掛著旗幟的石屋門口。
他輕輕戴上背後的兜帽,然後檢查了一下懷裡的木盒,眼中藏著無法掩飾的興奮,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那些門徒身前。
由於距離太遠白言並沒有聽到紫袍老者在向黑袍人說些什麽,但看到他們慢慢由平靜變成了興奮,當即意識到肯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老者一番演講之後揮手將祭壇上的法杖召喚至手中,輕輕躍下祭壇,拄著法杖走進人群分開的道路,那些低著頭一臉恭敬的黑袍人立刻跟上,一群人離開祭壇,徑直朝白言他們藏身的洞口走了過來。
“臥槽,他們這是發現我們了嗎?”煙頭藏在黑暗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腦中飛快思索著他們是在什麽時候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白言朝他潛行的位置看了一眼,語速飛快地說道:“別緊張,小心藏好別被發現了就行,他們應該是想進入這條通道,如果發現有人入侵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臉上沒有絲毫緊張。”
說話間,手持法杖的老者已經來到了通道入口。
當他看到入口沒有守衛,兩條蚯蚓一樣的眉毛立刻挑了起來,原地駐足轉身朝身後一個黑袍人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安道爾和卡麗蘇值守吧?你留下調查一下他們為何會擅離職守,等儀式結束後再向我匯報。”
說完他帶著隊伍走進了通道,直到隊伍消失在轉角處,那個黑袍人才挪動了下腳步,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眯著雙眼環顧著四周。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余光裡突然出現了一團模糊的陰影,接著心口多出一股涼意,低下頭便看到自己心臟的位置插著一把匕首。
匕首上纏繞著道道黑氣,不斷阻擋著自己的鮮血向外湧出。
“還好老子動作快,不然還真讓這個家夥發現了什麽端倪……”
煙頭蹲下拔出黑袍人胸前的匕首,拖著屍體走向一旁的陰影處,然後掏出腰間的瓷瓶,拔掉瓶塞給三具屍體各倒上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