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誰告訴你的?是怎麽回事?”阿爾戈斯沒有輕易相信她,也沒有否定她。
屋外的雨聲輕了許多,房間裡只有一塊能石,顯得有些昏暗。房間裡堆滿了一些柴和一張破爛的桌子。
微琪把頭伏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確認安全後,才回答阿爾戈斯的疑惑。
“詭異的事還要從昨天說起,昨天下午巡邏艦的人拉過來一艘船,他們雖然禁止行人靠近,但是我還是聞到了從那艘船傳來的淡淡腐屍味。我知道船上有死人而且還不少。
後來一個淡淡的腳步聲從船上慢慢下來,可是我什麽也沒看見。當時我覺得可能是碰上髒東西了,就尾隨著他們,想看看會發生什麽事。可是沒多久就被發現了,我害怕他們向我索要公民證,就跑了。他們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也沒追我。”
阿爾戈斯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她的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從裝扮上看不出職業,聽口音也不像亞特蘭蒂斯城的本地人。
“你是偷渡過來的吧!”
“你怎麽知道?”微琪滿是警惕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阿爾戈斯,隨即又低下頭,她從來沒見過目光這麽凌厲的人。
“你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麽沒有公民證?又為什麽要偷渡來首都?”
微琪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不小心撞在桌子上,桌子喀嚓一聲直接散架。
“我救了你們,你們不會恩將仇報送我見官吧!”
“你要是不實話實說這可不一定哦!”
發現避無可避,門被阿爾戈斯把守著,她也沒把握在他手底下逃走。
“我說,只要你們不報官我說。
我是東南亞人,我父親之前是一個驗屍官,我就一直給他打下手。後來帝國的軍隊,佔領我們國家,取消了大部分的職員,我父親就被解雇了。憑著解雇金我們就做起了一些小生意。雖然貧窮,但也能夠溫飽。”
微琪咽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
“後來帝國發下公文,要求所有人都要辦一張公民證。
我就去辦了,可是辦公民證的人說辦公民證需要一個斯藍幣,一個斯藍幣相當於我們一家人一個月的收入,我們家三口人就是三個,我說沒有那麽多錢。
然後那人就說只要我陪他一晚上,三個斯藍幣他就幫我們家出了。
我沒有同意就離開,後來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我就被人打暈。醒來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手腳都被綁住了。
上午看見的那個男人舔著舌頭慢慢向我走過來,他撲在我身上欲行不軌,我就掙扎,突然床頭上的花瓶砸了下來正好砸在他頭上,他就躺在我身上一動不動。
血液從他頭上溢出來,於是我慢慢把綁著的手靠近他的鼻子,發現他沒有了呼吸。我當時很害怕,我捂住自己的嘴沒有喊出聲。後來我用花瓶碎片割開手上的繩索,從窗戶逃了出去。
我知道按照帝國法律,殺人是重罪,即使不會禍及家人,我也不敢回家,就連夜跑到港口上,溜進了一艘客船。
這艘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個月,船上的東西很貴,即使我一天才吃一頓,錢也很快就花完了。
船後來就停在了海格力斯港,我望著陌生地方,雖然害怕,但是也慶幸逃過了追捕。
我想在這裡找一份活計,可是所有活計都需要公民證。他們都很詫異我為什麽沒有公民證,我也不敢如實說,隻說忘在家裡了。
我找不到活計,餓得實在沒辦法就在垃圾堆裡翻吃的。
說實話你們帝都的人,真的很浪費,水果只是不新鮮了就丟掉。肉食微微發臭還能吃也丟掉。” 阿爾戈斯往前走了一步望著微琪的眼睛,判斷她是否在說謊,嚇得微琪不斷往後挪。
雨聲靜了,聽到外面的巡邏車的汽笛聲掠過,阿爾戈斯特意發出很大的動靜。
很快這座小房子就被包圍起來。
“你......”微琪眼中滿是失望。“我沒有說謊,你們為什麽出賣我?”
她想跑,可是屋子就這麽小,出口都被阿爾戈斯堵住。
“怎麽回事?”門外傳來詢問聲。
“長官,我要報案。”阿爾戈斯的話徹底讓微琪絕望了。
等那些巡邏兵進來,阿爾戈斯遞給他們一張身份牌,頓時把這些人嚇住了。
他們想說什麽,但是被阿爾戈斯暗示保密。
“這人涉嫌偷渡,而且沒有公民證。你們帶她去補辦一張,然後帶到行館中,我親自審問。如果她想跑就綁起來。”
阿爾戈斯指了指渾身發顫的微琪,而後轉過身對帕爾賽洛泊說道:“你也跟著他們去。 ”
“姑娘請。”為首的那個巡邏兵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微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往外走。
“給她買幾套像樣的衣服,順便把我身上這些小玩意一起送到行館。”阿爾戈斯遞給為首的那個巡邏兵一個斯藍幣,然後把身上掛著的東西解下來。
“另外找一個人,帶我去見你們最高的長官。”
阿爾戈斯撿起角落裡的兩個梨,有些皺了,遞給旁邊的士兵一個,自己拿起一個就吃了起來。
“這梨不錯,還挺甜。”
這話被外面的微琪聽見了,心裡罵了阿爾戈斯十幾回,這可是今晚她的口糧。
那個士兵看著發皺的梨,半天不敢下口,幾口吃完後,阿爾戈斯也不為難那個士兵,從他手裡拿過那個梨又香甜地吃了起來。
看得這些士兵瞠目結舌。
在士兵的帶領下,阿爾戈斯見到了海格力斯港的防務指揮官艾瑞。
表明身份後他直接開門見山:“那私家船案查的怎麽樣了?”
“還沒有結果。我們查了出海記錄,但是這些人都死在船上無一例外。因為案情詭異,我已經報上去了,上面說很快會派人來查這個案子。”
艾瑞額頭上的冷汗不輕易地滑落,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帝國的殺神會不會治他辦事不力,不過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阿爾戈斯壓根不指望他短期內能查出什麽。
他也不管他怎麽想,抽出眼前的紙,繪了那個黑衣女子的肖像,遞給艾瑞。讓他派人找出這張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