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員外對外懸賞驅邪,賞銀足足有一千兩銀子。”
“不得了,一千兩銀子,咱老百姓一輩子也就賺這麽多錢吧!”
“怕是有命賺,沒命花,築基期修士都隕落好幾位了,劉員外這次怕是過不去這個坎,那惡鬼太凶了。”
陳孝正吃著清湯,心裡對這索命的惡鬼卻是上了心,不知道除了它能得多少功德。
發布懸賞的劉家護院,在武揚鎮已經吆喝了兩圈,見無人應答,心裡是一陣惶恐。
沒有高人接下懸賞,為了劉家,就只能拿他們這些護院的命去填。
“可有高人路過武揚鎮,我劉家花大代價聘請驅邪。”
這領頭護院也是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用靈元大聲請求,整個武揚集都回響著他的聲音。
見無人應答,這領頭護院卻不想放棄,又道:“驅邪也是救我等性命,如若有高人接下懸賞,我另外出五百兩銀子,只求能逃過此劫。”
聽到這,很多人都心動了,可築基期修為在鎮裡已經算是有數的高手,死了好幾個築基期,實在沒有人敢接下這種凶險的懸賞任務。
領頭護院也是沒辦法,他是家族修士,和鄭海華那種差不多,沒有劉家,他根本不可能成為築基期修士,現在劉家要他賣命,他是想躲,也躲不過去。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沒了劉家,他一個一輩子不能再進一步的築基,就算惡鬼放過他一命,他怕是也將淪落成喪家之犬。
陳孝終於吃完清湯,只見他放下清湯錢,眼一花,就不見人影。
領頭護院名叫劉承威,是劉家旁系子弟,自覺仙道無望,接下了主家一位築基期長老的衣缽,灌體成為了一名築基初期修士。
一陣風吹過,劉承威手裡的賞文突然不見蹤影。
劉承威見狀不驚反喜,沒想到運氣這麽好,居然真的碰到了得道高人。
拿過賞文的正是陳孝,陳孝仔細的看了一遍賞文,雖然接下懸賞主要目的是驅邪,可一千五百兩銀子,對他發展羅峰山也不可或缺。
陳孝在看賞文,劉承威卻在看他。
好一個豐神俊朗的帥和尚,短寸黑發,身著黑色長袍,濃眉大眼,鼻翼高聳,皮膚精致而有光澤,只是可惜入了釋門。
“見過大和尚。”
和尚原指釋門元嬰大修士,後來成為人們對釋門之人的尊稱。
劉承威的稱呼,讓陳孝下意識的摸了摸一頭短發,和尚?什麽鬼?
“我不是和尚,這懸賞我接下了,你帶路吧!”
劉承威有些尷尬,這是先入為主了,看見短發的就以為對方是和尚,幸虧對方是個大肚的人,沒和他一般計較,要是就此生氣跑了,劉承威上哪找敢接下懸賞的人。
劉承威態度放得非常卑微,躬著身帶路,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言多必失,有一句說的不對,陳孝就給跑了。
劉家在武揚鎮東村,東村全村都是劉家人,是劉家的大本營。
“家主,家主,請到高人了。”
離著遠,劉承威就大聲喊了出來。
一個白發蒼蒼的富態老頭小跑著出來了。
他面色本來紅潤,此刻卻看著面色蒼白,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高人,高人在哪?”
“主家,這呢?”
“這麽年輕?”
劉家家主叫劉福山,本來也是築基期修士,可惜歲月不饒人,現在只是空有築基期靈元卻沒有築基期能力的假築基期修士。
“主家,有志不在年高,這位高人從我手上接過賞文我都沒有察覺。”
劉福山稍微放心不少。
“高人尊姓大名?”
陳孝道:“我叫陳孝,麻煩你們把情況說清楚。”
“應該的,應該的。”
“陳高人入內我叫下人奉茶,聽我細細道來。”
陳孝自無不可,跟著劉福山進了宅子。
劉承威卻沒有跟上,只是遠遠在外觀望,陳孝對自己有信心,也不在意這些小事。
劉家主宅是一座三進的四合院,一進是門房屬於外院,再進乃是內院,內院後面是女眷住的後院。
陳孝被帶到內院大廳,劉福山坐上主座,陳孝被請上客座。
劉福山道:“陳高人在哪個洞天福地修行?”
陳孝大大方方的道:“羅峰山。”
羅峰山?這是什麽地方。
“久仰,久仰。”
劉福山敷衍過去,管你是什麽地方的修士,能幫我解決麻煩就行。
陳孝最怕繁文縟節,主動開口道:“劉員外,驅邪宜早不宜遲,你把具體情況說一下。”
“應當,應當。”
“咳咳~”
劉福山喝了一口茶,有管家站出來道:“高人,是我們小姐撞邪了。”
“是我幼女,年芳十八,叫劉小雲。”劉福山員外補充道。
“事情還是發生在三天前,小姐去了河邊,突然就面色不好,回到家就發病了。”
“老爺先是請了郎中,郎中卻被小姐附體惡鬼給吃了,老爺這才驚覺大事不好。”
“於是便請了懸賞,已經好幾位築基期高人丟了性命。”
陳孝道:“這附體惡鬼就不出來亂殺人?”
管家道:“怎麽會沒有,已經吃了三個下人了,幸虧這惡鬼一天隻吃一人,不然我們劉家怕是已經家破人亡了,後院的女眷已經都出來了,只有小姐在裡面,但我們也不敢走,亂跑的人都已經出了問題,都好像中了邪。”
陳孝眉頭皺起。
劉福山立馬請罪:“高人,得罪了,請原諒我們的小人之舉。”
陳孝眉頭解開,“可以原諒,但要加錢。”
劉福山:“……”
“沒問題。”
還是管家反應快。
劉福山道:“只要高人替我劉家度過此劫,我願意送出一半家財。”
陳孝呵呵了,一半家財,到時候值多少銀子還不是你說了算。
“直接說多少賞銀即可,陳某豈是謀奪你家產的小人。”
輪到劉福山呵呵了。
劉福山沉默片刻,報出一個數字,“一萬兩銀子可行?”
陳孝心裡暗罵,不愧是狗大戶,不過這正好便宜了我。
“成交,一言為定。”
陳孝起身,“你們在外面等著,我進去了。”
劉福山和管家趕緊道謝,不斷鞠躬。
陳孝拔出巫龍骨劍,在劉福山和管家驚懼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進了後院。
“老爺,事情辦好了,真要給他一萬兩銀子嗎?”
劉福山冷笑一聲,“惡鬼我怕,活人我可不怕,我什麽時候說過一萬兩,賞銀不是一直都是一千兩嗎?”
管家立馬拍馬屁道:“老爺,高啊!”
劉福山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還以為我聽不到?陳孝也冷笑,不怕你老實,就怕你不老實,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我陳某人不講究了。
一入後院,就渾身一冷,陳孝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位女子坐在木床上,穿著紅色衣服,身材凹凸有致。
“又來一個送死的。”
女子發出的聲音聽著就好像嬰兒說的話,非常稚嫩。
陳孝道:“大話別說的太滿了。”
“哈哈哈~~~”
紅衣女子忽然笑了起來,聲音聽著非常詭異。
“你比那些人有趣多了。”
陳孝一劍刺過去,“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的誇獎。”
“粗魯。”
紅衣女子躲過這一劍,“你就不怕一劍把她給殺了。”
陳孝道:“殺了就殺了,她和我又沒有關系。”
說是這麽說,陳孝的攻擊卻停了下來。
怎麽才能逼出這惡鬼?
“我看你挺帥的,不如留下來陪我可好。”
“打打殺殺的,多傷氣氛啊!”
陳孝想不出不誤傷劉小雲的辦法,順勢道:“好啊!不過你也太沒誠意了!”
“男人,呵!”
女子將衣服上的繩子解開,身上的衣服滑落下來。
“現在如何?”
陳孝看得眼都直了,衣服好大好白。
“咳咳!”
“姑娘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 你想留我下來,都不現出真身,哪有誠意可言。”
“狡猾,你敢說這身子她不美?”
“你不饞?”
“看你都要流出口水了。”
陳孝臉一正,“姑娘,我這是抱著欣賞的態度在看,猶如看花賞月,希望你不要侮辱我。”
“無恥。”
女子臉色一變,將衣服穿上,“最恨薄情負心之人,小賊,死來!”
有些舍不得眼福,陳孝卻也不怕她。
嘴裡還放狠話,“好好的美人,你看你多暴殄天物,現在一臉黑氣,太難看了。”
“你敢說我難看,我要吃了你。”
陳孝撇撇嘴,就憑你?
女子裡的惡鬼快要被陳孝氣死了,哪裡出來的厚臉皮。
惡鬼附體,力大無窮,惡鬼靠著這點,已經連著殺了三個築基期修士,一連吃了三個築基期靈魂。
再吃一個,惡鬼都能突破成為金丹期鬼修了。
惡鬼控制女子肉身,欺身而來,陳孝暗道,來的正好。
抓到了,惡鬼大喜,沒想到這麽簡單,不由對陳孝極其看低。
看著挺厲害,不想是個銀樣鑞槍頭。
“被我抓到了,你可以去死了。”
惡鬼就想故技重施,想用女子的纖纖細手將陳孝和前面三個築基期修士一樣,開膛破肚。
可惜了!
陳孝不躲反而迎上去,趁機一把將惡鬼擒住。
惡鬼的鬼爪抓在陳孝的胸膛上,連長袍都沒有抓破,鏗的一聲,滑到一邊,惡鬼打算就此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