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了,後續初鹿野怎麽處理今晚這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暗殺,都跟他明日川再沒有關系。
接下來幾日,明日川回到了平淡的日常生活中。
不過在日常之余讓他在意的,其實是初鹿野第三階段攻略條件中那一條不可視的任務,還有那條不可視的獎勵。
帶著問號的系統提示明日川只在夜櫻春奈的好感度提示裡見過。
如果沒辦法解鎖未知顯示,那麽就無法攻略初鹿野,也就沒辦法完成主線任務。
這可怎麽辦?
“神谷君今天為什麽心不在焉的?”
一股春風拂過明日川的臉頰,把他從走神的狀態拉回來。
山崎亞衣站在弓道部的小花園裡,手裡拎著一隻小水壺正在給那些薔薇澆水。
弓道部的小花園的牆壁上爬滿了薔薇,這種好看的花朵從四月一直到九月都有花期,花朵次第開放,能欣賞很長時間。
最主要的是薔薇寓意很好,花語為愛情和對愛的思念。在西方送薔薇花是求愛的意思,日本文化求同存異,送異性一朵豔麗的薔薇倒也不比“今晚月色很美”差到哪去。
一個是東方的含蓄一個是西方的開放,在愛情面前,自然是無高低雅俗之分。
所以山崎亞衣曾在弓道部裡說過一條規矩,若是遇上和部員情至深處、欲語還休時,可以在小花園裡采摘薔薇送出,代表著整個弓道部集體送上的祝福。
山崎亞衣平日裡除了射箭喝茶便是和社團裡的女生一起打理小花園,也不知道學姐的心裡有沒有幻想過自己什麽時候能用上這些親手種植的鮮花。
隨著跟眼前這個眉眼都帶著英氣和溫柔的男生相處的越來越久,其實山崎亞衣端莊的外表下也曾有過幻想。
哪個少女不懷春?
她也曾在心底害羞地想著如果有一天明日川折下一朵玫瑰遞到她眼前,她該怎麽辦呢?
望著在水滴的淋浴下朝氣蓬勃的花瓣,山崎亞衣在心裡想著,神谷君為什麽還不快快行動呢?
難道是因為對自己還沒有那種想法嗎?
還是說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差得遠呢?
自從明日川那天將聯系方式遞給山崎亞衣之後,這位山崎家的大小姐小心思便慢慢多了起來。
有花堪折直須折,神谷君加油啊!
明日川被山崎亞衣打斷了思緒,他看著一身弓道服也遮不住的英姿倩影,笑了笑說道:“抱歉學姐,走神了。最近有些事情忙的不可開交,精神狀態差了些。”
“那可不行啊,”山崎亞衣放下手中的水壺,想要去泡茶:“喝點花茶休息一下吧。”
“不用麻煩了,學姐。”明日川搖了搖頭,他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回去注意休息,很快就能恢復。”
豈料山崎亞衣看著明日川略顯疲憊的狀態,卻是輕輕搖頭:“神谷君不知道待會要開例會嗎?恐怕你一時還走不了。”
明日川一愣:“例會?學生會例會嗎?可是今天不是周五啊。”
“她回來了。”山崎亞衣款款坐在小亭子裡,雙手做了個攏袖的動作,將挽起來的袖子撫平,而後兩隻嬌小纖細的手掌疊在一起,輕輕放在自己大腿內側,顯得相當穩壓。
她抬頭看著明日川的眼睛說道:“最好還是不要請假了……不過神谷君如果真的很累的話,我可以去跟她說一下……”
明日川撓了撓頭,
聽出學姐嘴裡的“她”指的是誰了。 初鹿野回來了?!
距離那天晚上去救初鹿野已經過了數天,看來初鹿野家族經過血腥的清洗,已經再次穩住了陣腳,將潛在的威脅都清理乾淨了。
不然的話,初鹿野應該不會做出突然返校這種事情來。
看著山崎學姐那好看且儒雅,但帶著淡淡擔憂的臉,明日川突然覺得那白淨的臉可能跟果凍手感差不多?
搖了搖頭將這奇怪的念頭拋諸腦後,他笑了笑回答:“沒關系,又不是什麽受傷了生病了,既然如此初鹿野回來,應該堆了很多工作,我去看看也好。”
話音剛落,明日川兜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歉意地看了學姐一眼,山崎亞衣笑了一下點頭。
於是明日川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是結城愛的聲音。
“神谷君你現在在哪?”
語氣裡有些著急,且有跑步的喘息聲。
明日川大概能想象出來結城愛此時正在校園裡小跑著給自己打電話,那雙帶著煙火氣的眸子裡略顯焦急。
“我在弓道部,有什麽事嗎會長?”
“還在學校嗎?謝天謝地……”電話那頭長出一口氣,結城愛明顯語氣輕緩了許多:“我剛剛接到通知,初鹿野會長在傍晚的時候突然返校了,那時候已經放學,我去校門口維持交通沒帶手機,不知道這件事……我怕來不及通知你和羽生君。”
“會長跟涼介那小子說過了嗎?”明日川突然想起來涼介好像下課就走了。
結城愛語氣有些疑惑, 她頓了頓說道:“嗯,我打通電話了,只不過不太清楚羽生君在哪,我只聽到了一個女生說什麽‘要不要試試跳跳糖’,意義不明呢,在逛便利店嗎?”
“啊這……他可能在……在……唉沒事,總之涼介他怎麽說的?”
“羽生君聽說初鹿野會長要開例會,大罵一聲,而後說什麽‘給他三分鍾時間,三分鍾就夠了’,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明日川一臉尷尬看了看山崎學姐疑惑的表情,輕咳一聲,而後壓低聲音跟結城愛說道:“我也相信他三分鍾就夠了,也請會長相信他……總之涼介不會遲到的,我以他摯友的身份發誓!開會的事情我知道了,待會我就去會議室。”
掛斷電話,在山崎學姐逐漸回過神來的升華表情中,明日川在心底替涼介道歉。
真抱歉啊涼介,你的形象在這一刻崩塌了。你可能還不清楚,在山崎學姐這裡你已經社死了啊!
“那什麽,學姐我們快去開會吧?晚了估計那家夥又要陰陽怪氣了。”明日川假笑著起身,想去換衣服了。
“那家夥?”山崎亞衣從明日川的話語裡聽出了一絲異樣。
他稱呼初鹿野的語氣,明顯跟剛和初鹿野結仇的時候不一樣了。
那時候明日川提到初鹿野,雖然臉上帶著笑,但眼底卻是冷的。
可是現在提到初鹿野,明日川明顯輕松了一些,語氣裡沒有敵意了。
神谷君什麽時候跟花沢關系變好了些呢?
山崎亞衣有些疑惑,明明花沢這兩個周都沒有來學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