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直接懵了,還有人不在名在利的嗎?
這要是換成朝中的隨便一個官員,聽到自己的‘政績’被人給搶了,哪個不得跳腳啊。
可他不知道的是,雲弈還真不在乎這些,另外,青雲社幕後的大東家本就是雲弈。
一拳打在棉花上,蔡攸呆愣了好一會兒,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他有點發懵了現在。
“對了,對了,雲兄,今日居安兄過來,就是想向你討教的,就那麽,以工代賑。”
“對對對,以工代賑,呵呵……居安兄,你說是不是?”
好在,周邦彥和黃四十兩人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眼看蔡攸撞了牆,急忙出來解圍。
蔡攸這才緩了過來,雙眼一亮,說道:“沒錯,雲兄,還有以工代賑,這你可得好好教我了,你放心,我爹說了,到時候一定不會委屈了雲兄。”
雲弈聞言,眉心微蹙,這蔡攸話裡話外,總喜歡摻雜一點利益關系。
不過,他對於蔡京之名如雷貫耳,倒也能夠理解蔡攸的成長環境才促成了他的性格。
暗自思忖了一番後,雲弈神色淡然的為他倒了一杯茶,說道:“談不上什麽教不教的,不過,既然蔡兄親自登門了,那我就給你一個小建議吧。”
“雲兄請講。”蔡攸急忙坐直身子傾聽。
雲弈放下茶壺,含笑道:“你先準備五百兩黃金!”
···
對於蔡家來說,別說五百兩黃金,就算是五千兩,他們也是拿的出來的。
蔡攸不知道雲弈意欲何為,但只要能夠解決他的麻煩,區區五百兩根本就不在話下。
當天下午,雲弈帶著三人來到青雲社。
蔡攸一開始還有點意見,可是,當他看到門口的蘇掌櫃叫雲弈‘大東家’的時候,他就什麽都懂了。
“真人不露相啊。”周邦彥和黃四十面面相覷。
四人直接來到二樓的會客間,得到消息的倪蔓青本想親自來接待的,但她此時還在招待幾位京中貴婦脫不開身,便遠遠的跟雲弈點了點頭。
倒是趙木槿竟然還在青雲社,得知雲弈到來,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開了會客間的門。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三個。”
趙木槿冷冰冰的說了一聲,直接走到雲弈身邊坐下。
“公主殿下!”蔡攸三人立時拘謹了起來。
雲弈則是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後,繼續說道:“蔡兄,如今你已經是我青雲社的白銀社員了,作為社員福利,這個方子可以讓你試用三個月,應該足以解決你的麻煩。”
說著,雲弈從一旁小廝的托盤上,拿下一個小瓷瓶遞給了蔡攸。
蔡攸聞言,也顧不得趙木槿在場了,伸手接過,拔開塞子聞了聞……
“嘔……這,這是何物啊?”
雲弈見狀,呵呵一笑,又從托盤上拿了一個信封遞給他,道:“蔡兄看完再說。”
蔡攸將那瓶子塞進放到桌上,接過雲弈遞來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拆開來看了起來。
周邦彥和黃四十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往旁邊坐了坐,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偷看什麽的,他們倆是乾不出來的。
趙木槿一臉好奇,高冷的鳳目微微一蹙,感覺那信封裡的內容估計不凡,雖然心中好奇不已,但她該有的素養還是有的,順勢往雲弈身旁湊了湊……就很自然。
這時,蔡攸忽然變得臉色通紅,整個人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只見他重新拿起桌上的小瓷瓶,寶貝似的塞進了懷裡:“雲兄,此物當真能供應及時?”
雲弈見他神采飛揚,莞爾笑道:“蔡兄放心,只要你們結帳準時,此物要多少有多少。”
蔡攸聞言,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更是起身拱手道:“如此,蔡某就先告辭了,勢必要盡快將此事報於家父,至於采購這菌……此物的錢,明日就會送到,就按照雲兄指點,先期五百瓶吧!”
雲弈朝一旁的小廝看去,開口說道:“聽到了嗎,蔡大人以後就是你的尊客了,快去準備吧。”
小廝先是一怔,隨即欣然大喜:“我,好,多謝東家,多謝東家,我一定盡心盡力操辦,絕對不會讓東家失望的。”
白送的業績啊,小廝心中暗自盤算,這筆交易只怕抽成不少呦,美滋滋!
蔡攸說走就走,甚至忘記了同行的周邦彥和黃四十,拿著雲弈給他的信封和小瓷瓶,哈哈大笑著離開了青雲社,直奔家中而去。
會客間中,黃四十苦笑道:“這居安兄也真是的,行事還是如此雷厲風行,倒是讓雲兄看了笑話。”
雲弈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四十兄說笑了,蔡兄心系流民,此舉大善,雲某高興還來不及呢。”
周邦彥聞言,亦是笑著說道:“看來雲兄給了個極好的建議,否則居安定不會如此得意忘形。”
雲弈呵呵以對,笑而不語。
趙木槿見狀,伸手在他大腿上碰了一下,好奇道:“那瓶子裡究竟是何物,為何能讓他笑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撿了什麽金山銀山呢。”
她的動作還算隱蔽, 周邦彥和黃四十倒是沒有看到,當然,此時二人對那瓶中之物也甚是好奇,見趙木槿開了口,都是好奇不已的看向雲弈。
雲弈想了想,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便開口說道:“……”
盞茶之後。
趙木槿高冷的神色已經不複存在,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呆呆萌萌的看著雲弈,鳳目中滿是崇拜的意味。
而周邦彥和黃四十更是不堪,兩人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良久,周邦彥才深吸了一口氣,道:“雲兄,經過這般處理的草料,當真能夠存放好幾年?”
雲弈看了他一眼,見他茶杯空著,提起茶壺,一邊倒茶,一邊說道:“理論上來說,經過這麽處理的飼料是可以放置很久,但又有什麽必要呢,多出來的飼料,多養點牲畜不好嗎。”
我暈,這是重點嗎?
周邦彥臉色一變再變,又問道:“那發酵出來的飼料,當真可以飼料那麽多牲畜嗎,豬牛羊可以吃我信,雞鴨鵝能吃也罷,可馬呢,馬也能吃的話,那,那……”
周邦彥覺得雲弈根本就不知道他送給蔡攸的東西,具有何種巨大的戰略意義……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告知雲弈才好,因為,趙木槿這個皇室成員還在場呢。
反觀趙木槿,周邦彥能夠想到的,她何嘗沒有想到,若是能夠解決戰馬冬日疲餓的問題,是不是意味著,大宋擁有了在冬日與遼人作戰的極大優勢?
趙木槿癡癡的看著雲弈,這個男人,實在給了她太多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