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梅山。
“師傅,昆侖派掌門葉天凌已到,求見。”
王焱掙扎著坐起,沈毅扶著他,向院外走去。
“葉掌門,王某恭候多時了”
“哪敢哪敢,武聖人還是要保重身體才是。”葉天凌滿臉賠笑,盡管內心如何想法,大面上還是要過得去。
二人來到大廳賓主落座吃茶,沈毅一眾和昆侖派弟子在兩旁相陪。那日梅山英雄會,王焱藝驚四座,被推為武聖。此後他便在此買宅置地,又招收弟子以至今天規模。
“報師爺,峨嵋派掌門定遠師太到!”
葉天凌和王焱接出門外,相互寒暄不題。也就是幾句客套話,三人各有心事,盡在不言中。
緊接著,少林派掌門圓海,武當派掌門郝言道長,青城派掌門吳燃,巫山派掌門劉羽,還有前文的蜀山派掌門張華,天山派掌門葉晨等都依次趕來。
那日程凡逃離,二人率眾弟子圍著天山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隻得暫時作罷。即便如此,二人把眾弟子遍布天山四周,這才前來梅山。
待王焱問及此事,二人隻道程劍在天山水土不服,要多修養幾日,王焱也不便多問,隻得作罷。
等眾人到齊,王焱喚過沈毅,跟他耳語了幾句,沈毅一愣,但還是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拿來了一個小盤子,只見上面放著三個小碗。一碗中盛放著墨綠色液體,還散發著一股惡臭;第二個碗中放著一個黑色的塊狀物;第三個碗中則是一塊紫金的翡翠,色澤之怪令人瞠目結舌。
“紫金翡翠?這不是十幾年前被滅門的玄影門朱氏的寶物嗎,怎麽在這裡?”郝言道長低低的聲音對園海說,但見圓海臉色有些發青。
“無量天尊。圓大師,你怎麽了?”
“哦,沒什麽。隻不知王施主拿此事物為何。”
饒是此二人見多識廣,其余眾人更是一件事物都未曾聽過。
“浪兒,布置好了嗎?”
二弟子洪浪從側門走了進來,先拜見師傅,再見過一眾掌門。
“一切就緒了,請各位前往後山。”
眾人不解,一同往後山走去。
“師太,你說這王焱搞什麽東西?”
定遠師太皺了皺眉,“葉掌門放心,他就是個快斷氣的人了,還能有什麽花樣。我已經聽張華二人說了,程劍已死,這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正說著,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型的祭壇。王焱轉身面向眾人,強打精神,滿臉嚴肅,“各派掌門聽真,我三十年前拜師學藝之時偶得此寶衣,後借此衣有了點名氣,愧領武聖的名號。現今我重病難愈,欲將此衣焚毀於此,以免日後出現因此衣引起的武林風波。”
此言一出,眾人一陣嘩然。
“寶衣不是有抵禦刀槍水火百毒之功效嗎?怎麽會被焚毀?”
“武聖三思,此衣乃至寶,怎可隨意毀壞?”
“武林目前風氣祥和,不會出現爭奪寶衣之事的”
……
王焱微微一笑,“寶衣是非凡火可毀壞,但我自有妙法。毅兒,浪兒。”
“在!”
“在!”
洪浪點燃祭壇周圍的乾柴,沈毅將三個碗中的事物依次倒入。霎時間,火光衝天,同時火焰顏色由紅變紫,由紫變青,眾人頓時驚駭不已。
洪浪將寶衣高舉,隨即拋如壇中。
滔天的烈焰沒過寶衣,片刻,這件至寶就已變成了一堆廢墟。
王焱長出了一口氣,看向遠方,“師傅,我終於完成了你交給我的最後任務!”
當晚,梅山大排盛宴,款待來賓。園海和郝言道長自然沒什麽,但其余眾人都臉色鐵青。他們策劃數月,合謀害死程劍,這一切的一切就是為了寶衣,而現在什麽都沒了。
散席後,以葉天凌、定遠師太為首的眾人聚於梅山腳。
“王焱啊,沒想到來了這麽一招,真夠狠的!”
“葉掌門,那程劍…”
“就說忽然風寒死了,沒想到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
“怕什麽呢,梅山這夥人除程劍和王焱外都是些蝦兵蟹將而已,只不過新的武聖恐怕沒我們的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正在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
“大家靜一靜,我有話說。”
大夥聚精一看,原來是個巫山派弟子。
劉羽臉一沉,“鞏原你給我住嘴!這個場合哪有你說話的份?”
“嘿嘿,掌門別生氣,其實聖衣並沒有被毀。”
葉天凌頓時來了精神,搶步來到鞏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葉掌門,你別激動嘛,先把手松開我喘喘氣。”
“哼!”葉天凌把手抽回,但由於用勁過猛,鞏原還是往後倒退了數步。
“之前大家前往後山的時候,我尿急找茅房。無意間,我看到了洪浪那小子正把一個包裹交給他的妻子,還囑咐什麽好好保管,我看…”
“有這種事?”葉天凌低頭思索了一會兒。
“師太,各位掌門,事情己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沒有退路,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包圍梅山,王焱死後我們好第一時間上山搶寶衣!”
“葉掌門,其實照我看,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王焱病成那樣,已經無力抵抗了”
“不,好歹是一介武聖,讓他瞑目的好,更何況園海和郝言還沒走遠,不要急於求成。”
再說梅山,宴席散去,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洪浪走回自己屋中。妻子楊瑩趕忙迎了上去,“這樣真的好嗎?我們留下這寶衣怕會…”
“有什麽可怕的,今日之後世上再無梅山聖衣!放心吧,沒事的。”
天山旁的密林內,一個身影來回穿梭,正是程凡。
他趁二位掌門和眾高手走後突破重圍,但仍身受重傷。
“來人啊,那小子還沒走遠!”
“可惡啊,我得趕緊回去,師爺,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