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賊子,你居然還有臉和我楊哥哥在一起!”
一見張義文,鄭芸的臉霎時就變了顏色。她抓起腰間匕首,不顧一切的朝張義文刺去。張義文側身避過,同時按住匕首,抬手彈飛出去。
“鄭姑娘,你又這是為何?”
鄭芸倒退數步,手被震的隱隱發疼。
“前日梅山上的那些賊子,不是你勾搭來的?”
“怎麽可能是我?你有什麽根據?”
鄭芸緊握雙拳,不住的冷笑。
“定遠師太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可真夠狠的!”
“這老妖婆是在挑撥離間!”
“放屁!你為了奪衣,借刀殺人不是很正常?哼!你就是打不過我楊哥哥,還覬覦他的寶衣!更何況,你是昆侖派弟子。”
張義文咬碎鋼牙,剛想辯駁幾句。
“芸兒……你說的是真的?”
楊波從地上爬起,渾身發抖。
剛剛二人的談話,他聽的一字不漏。
“楊哥哥,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這姓張的欺負我!”
鄭芸撲進他的懷中,眼淚不住的往下落。
“張義文!你給我說清楚了!”
楊波雙眼通紅,此刻的他已近乎失去理智。
“不用說了,楊哥哥,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你……”
張義文急得熱汗直流。
“好好好!從今日起,我們恩斷義絕!我的摯友把我兄弟害死了,真是可笑啊!”
寶劍出匣,楊波縱身向前,朝張義文咽喉刺去。
“楊弟,別聽信讒言!”
張義文側身躲過。楊波調轉身形,向下橫斬。
“你好好冷靜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張義文縱身一躍,劍招再次走空。
“我們沒什麽可談的!”
楊波怒喝著接連刺出數劍,但都被張義文一一避開。
房間裡頓時亂成一團。殺聲、吼聲、叫聲此起彼伏,各類家具也被盡數砍翻。
“二位大俠,要不你們到外面去打吧,不然我這家就完蛋了!”
農戶眼睜睜的看著幾年的耕作成功毀於一旦,卻也無可奈何。
正在這時,楊波又一劍砍到。
“既然如此,對不住了楊弟,你躺下吧!”
張義文一腳踢開劍身,右掌運氣朝楊波心口打去。
楊波怒極之下疏於防守,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他的身上。
“你……你……”
楊波晃了兩晃,重重的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張義文心如刀絞,但此刻的他隻得選擇離去。
“壯士,我知道你不容易,這點小錢就當作賠禮吧。至於我兄弟,還得拜托你了!”
張義文衝著農戶一拱手,隨即掏出一塊金子丟了過去。
“金子!”
農戶頓感胸口發悶,幾乎窒息。他看著地上的金子,久久愣在原地。
“張大俠留步!這錢我不能要!”
等他回神追出去時,張義文早已不見蹤影。
……
“唉!多年的兄弟情義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女子!”
出了村莊,張義文漫無目的的走著,胡思亂想。
“噗!”
隨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喉頭髮腥,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嘶!……可惡,傷還沒完全好,歇會兒吧。”
正巧路邊有棵大樹,張義文便靠著樹乾坐了下來。
回山?
兄弟相殘,有何面目去見恩師。
找楊弟去解釋?
他根本聽不進去,到時候難免又得動手。
自尋短見?
大丈夫怎能如此脆弱,一點點挫折就難以接受。
“唉!罷了罷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張義文休息片刻,繼續趕路。
約莫到了午時,他找了個偏僻的小客棧,獨自坐下喝著悶酒,不時長噓短歎。
客棧掌櫃走了過來。
“怎麽了,客官心情不好?”
“唉,是啊!要不一起喝一杯?”
“你是客人,我怎好意思?”
“沒事,坐吧!”
小客棧位置偏僻,沒有什麽生意。掌櫃乾脆把門一關,提早打了烊。
他拉了張凳子,做到了張義文對面。
“來來來,我們今日就喝個痛快!”
三杯下肚,張義文眼淚掉了下來。
“大丈夫淚不輕彈!”
“嗯!附近有什麽山山水水的嗎?我想散散心。”
“有是有,不過都是些尋常景致。客官如果心情不好,可以下下江南嘛。江南美景,可比我們這裡強上萬倍!”
“下江南?”
“對啊。最近我一個朋友到蘇州
辦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他載你一程。”
“行!那多謝了。”
張義文當晚就在客棧裡住了下來。
次日中午,掌櫃領來了一個黝黑的大漢。
“這就是我朋友,客官可以跟他同往。”
“哈哈哈,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在下錢豪,多多指教。”
錢豪衝張義文一抱拳,憨憨的笑著。
掌櫃端來午飯,二人吃畢上路。
一路上,張義文運氣養傷,基本上已無大礙。
半月後,二人來到蘇州城內。
“小兄弟,就此告辭了!”
“再會再會!”
張義文取出五兩銀子遞給錢豪。
“不是說是朋友嗎?幹嘛這麽見外!”
錢豪皺了皺眉,把銀子又推了回去。
“有事記得來找我!”
說罷,錢豪一轉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張義文感慨萬千,心中不斷讚歎。
忽然,一個黑衣女子從人群中閃出,撞到了張義文身上。
“砰!”
二人同時倒地。
“對不起對不起!”黑衣女子沒等張義文答覆,又重新沒入人海。
“唉!真是的!也不知道我的行囊被撞掉沒有……嗯?!”
張義文一摸衣服,內襯的小包裹不翼而飛。要知道,他所有的財物都在那裡面。
“站住!”
張義文飛身上房,一眼看見了那個黑衣女子。
“呦,那誰啊,好輕功!”
“哪個門派的高徒吧?”
“定遠師太好像也來蘇州了,會不會是她帶的?”
“放屁,峨嵋派哪有男的?”
周圍百姓議論紛紛。張義文可不管這個,他邁開腳步,加速追了上去。
兩人一上一下,就這麽開始了拉鋸。
黑衣女子的速度越來越快,縱使張義文怎麽使勁,也依舊差著一星半點。
“可惡啊!”
黑衣女子抬頭看看他,做了個鬼臉。
“張大俠,跑累了就歇會兒,這錢我用完了就還你!”
“賤人, 你給我站住!”
不多時,二人一前一後出了蘇州城。
又追了數裡,女子突然不跑了。她回過身來,衝張義文邪魅一笑。
“怎麽了?這麽小氣啊?”
“你……”
張義文忽覺背後惡風不善,趕忙往高處一躍。
定遠師太一掌打空,她用手點指著張義文,厲聲喝道,
“奉勸你快交出寶衣,否則……”
“我好像在梅山見過你,你是……”
“定遠師太!”
“你就是那個挑撥離間的老妖婆?”
定遠師太面露得意之色。
“要怪就怪你兄弟太蠢了!好了,快把寶衣給我!”
“寶衣又不在我這裡。”
“那在哪裡?”
“在我楊弟那裡,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楊波又在何處?”
“你靠近點,我怕被你帶的這幫人聽到。”
“都是峨嵋派的人,聽到了又能怎麽樣?”
“你這麽信任他們?”
“嗯……”
定遠師太沉吟半晌。
“好吧,你可別耍花樣!前走就是懸崖,周圍也都被我們的人包圍了。”
“廢話那麽多,你到底聽不聽?”
無奈,定遠師太隻得不情願的湊了過來。
“說吧!”
張義文挨近師太耳邊。
“楊波在……”
突然,他一口咬住定遠師太的右耳,使勁往後一扯。
“啊!”
(第二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