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金光旺盛而熾熱。
仿佛一輪太陽在人間升起。
若是有鬼物處於這金光之中。
恐怕瞬間就會被燒成灰燼,魂飛魄散!
也幸好。
功德金光乃是願力,凡人是無法看見的。
只要蘇塵不故意顯露。
哪怕是禦鬼者,還有厲鬼本身,都不可能看到這金色的光柱。
“好厲害的法劍!”
蘇塵輕聲感慨。
只要功德足夠,恐怕一劍揮落,便可以蕩平人間所有邪祟!
他觀察了一陣之後。
便緩緩收劍入鞘。
而那熾盛的功德金光也逐漸消散。
“按理來說,我只不過才斬殺了幾隻惡鬼。”
“身上的功德,不應該如此旺盛才對。”
“莫非,是城隍廟裡本身積攢的香火願力?”
感受著體內那磅礴如同江海一般的功德之力。
蘇塵呢喃自語。
香火願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轉化為功德之力。
金陵市的城隍廟建成已經有數百年。
數百年來的香火。
雖然他如今僅僅只是繼承了很少一部分。
但那也是一筆恐怖的數字。
蘇塵感覺。
自己若是全力催發功德之力。
憑借著法劍,甚至能夠一劍斬掉鬼神空間裡的黑白無常!
就在他沉思之時。
一股嘈雜模糊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這是......”
蘇塵面露詫異之色。
他仔細傾聽那股聲音。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無數人祈願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這就是蒼生願力麽?”
蘇塵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城隍的職責,不僅僅是管理陰司,拘拿惡鬼。
更需要維護本地的風調雨順。
以及給生靈賜福。
金陵市,有許多戶人家。
家中都供奉著城隍爺。
“也好。”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
“既然我如今身為金陵城隍,自然會擔負起城隍的職責!”
“賞善罰惡,祛邪鎮鬼。”
.........
房屋很破舊。
屋頂上一些漏雨的地方,都用水泥勉強糊上。
床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對年輕男女,穿著七十年代的裝束,靠在一起,笑容很是甜美。
李老頭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渾濁的眸子裡露出回憶之色。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三十多年。
他拿起桌邊的檀香,點燃之後。
小心翼翼的插在香爐上。
然後恭恭敬敬的拜了拜。
老伴全身癱瘓已經有十五年了。
由於醫藥費太過於昂貴,一直沒能去治療。
這讓李老頭心中充滿了愧疚。
自己行善積德了一輩子。
只希望城隍爺可以顯靈一次,讓老伴能站起來。
他甘願付出任何代價。
嫋嫋香火中。
巴掌大小的城隍爺雕像,似乎閃過了一陣微弱的光芒。
就在李老頭擦拭完供桌。
準備做飯的時候。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老李......”
李老頭愣在了原地。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緩緩轉頭。
卻發現自己的老伴,這會兒正站在臥室門口,衝自己恬淡的笑著。
仿佛三十年前。
李老頭似乎想起了什麽。
回頭看了一眼供桌。
香爐後面的城隍像,面容威嚴,但眉宇間卻透出幾分溫和笑意。
李老頭如同孩子般笑了起來。
臉上的皺紋都被衝淡了許多。
.........
轎車在公路上疾馳。
馮曲平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上的老人,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母親在半年前被查出了癌症。
走遍了好幾家大醫院。
都沒有什麽治療的辦法。
如果這次還不行,他就準備把家裡的房子賣了,然後攢錢送母親到國外的醫院看看。
“您就別迷信了。”
眼看著母親緊緊握住胸口的城隍吊墜,口中念念有詞。
馮曲平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是醫院都沒辦法的話,一個破吊墜能管什麽用?”
“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
老人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小孩子不懂事,城隍爺莫見怪,莫見怪......”
馮曲平撇了撇嘴,但也沒有再多說。
進了醫院大門。
輕車熟路的將母親送過去做身體檢查之後。
馮曲平便與一位醫科主任聊了起來。
這位主任是他的朋友,曾經在國外的一家大醫院任職。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
馮曲平看了一眼手表。
眉頭深深皺起:“奇怪,這次為何這麽久?”
以往的體檢,約莫半個小時就做完了。
可今天足足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也沒見到母親出來。
“主任!”
他剛準備去看看。
一個小護士突然跑了過來,揮舞著手中的報告單:“奇跡啊!”
“那個老人家,體內的癌症消失了!”
“你說什麽?”主任一把搶過了報告單:“會不會出錯了?”
馮曲平也湊了過去。
“不可能錯的。”
小護士大口喘息著:“我們重複做了四遍檢查了,每次都是相同的結果。”
“老人家,確實痊愈了!”
說話的同時。
老人也走了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胸口的吊墜悠悠晃蕩。
馮曲平眯了眯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折射的原因。
那尊小小的城隍吊墜。
似乎閃過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
花圈店中。
感受著四面八方反饋過來的香火願力。
蘇塵微微點頭。
果然,履行相應的職責,百姓自然會有願力產生。
但是,賜福也並不是隨便賜的。
只有那些確確實實的積良行善之家。
才能獲得城隍賜下的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