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枯燥,曹佑繼續入定修煉,夜色將半時,一道淡淡的鬼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來了嗎?他定睛望去。
一道孱弱的身影浮現在山林間,在地面上布下一些鬼氣,這些鬼氣可以使第二日牲畜來時異常暴躁,最終達到離群而去的效果。
那身影略一看像人,仔細望去就會發現他相貌顯得相當醜陋,這也難怪,即使一個很帥的人再死了之後化作鬼,顏值也會大大降低,更別說這些本就其貌不揚的充斥著惡意的單身漢。
在水族傳說裡,應對君的方法是在有牲畜失蹤後,去野外舉行祭祀取悅他們,或者是在用草喂食牲畜時,留下幾縷點燃化為煙,來供應他們食物。
不過曹佑這次來可不是來伺候大爺的,還給它祭祀,休想。
他拔出桃木劍直接跳了下去,那鬼轉身一看後,反而被這個活人嚇了一跳,露出恐懼的神色,當看到那桃木劍後,更是直接隱去身形轉身就跑。
曹佑雖然目光中失去了他的身影,但對於鬼氣的感知還是一直存在,從始至終沒有丟失它的蹤跡,清風咒甩出,加上念力的加持,他以每一百米僅十二秒的速度在山林間奔跑,就像一隻獵豹。
那鬼的速度都沒他這麽快,不一會就給他追上,曹佑舉起桃木劍直直的刺了過去,劍就像一個燒紅的烙鐵燙在冰雪上一樣,直接就將它化了,散落在虛空中。
完事,可以回去了。
曹佑把劍收入鞘中,優哉遊哉的準備回基地。
忽然,他想到了那個大鱉,它的屍首還在池塘邊躺著呢,免不得就被之後的村民們發現,估計還會以為是鬧鬼,又要增大他們的工作難度,再說,那麽大一個鱉,該多補身子啊。
念及於此,他轉身去到那水塘邊。
那老鱉遠比一般的鱉大,但也只有四十五斤左右,體長大概一點二米,雖然費點勁,但也能拖得動。
曹佑把它抗在肩上,剛想離開,忽然看到月色照在水塘裡面,映射出了池底的一抹藍光。
有點意思啊,曹佑又把那個鱉放了下來,指尖點過桃木劍,把它激發出光亮,一會在水底還能順便用它照明,然後脫下鞋子和外面衣物,跳了進去。
這個池塘果然挺深的,曹佑借著光亮和修煉後得到的好視力,初一判斷,覺得這個水塘至少有九米深,底部有一些淺藍的亮光,正在瑩瑩搖擺。
他扎了一個猛子往裡面走,九米實在有點深了,他依靠念力作弊才到達的那個位置,用劍照明一看,是一些在水底還開著的花,數量只有一半,另一半只剩下根須,上面的花朵已經被東西啃過了。
那些應該就是被那個老鱉當做食物吃掉的,怪不得這水底魚蝦這麽少,它也沒有餓死,而且還能長到這麽大,這下面確實有一些有靈性的東西。
曹佑學著那老鱉的方法,用劍隻把上面花的部分割掉,留著根須在水下繼續生長,上天有好生之德,事情是不能做絕的。
回到水面上時,那些花已經不泛光了,看起來就像是尋常的花蕊,曹佑把他們受進了口袋裡,準備到時候問問無軒這是什麽東西,這一趟算是收貨頗豐。
曹佑扛著老鱉,橫著小曲,帶著玉扳指,走向了回家的路。
.......
到了市區,曹佑打了一部的士送自己回基地,那司機看到他扛著的大鱉嚇了一跳,然後問他。
“兄弟,你這哪釣的這麽大的鱉啊,
告訴哥,哥下次也去釣,哥也不白讓你說,這趟的錢哥給你免了。” 曹佑見狀指了指自己濕漉漉的頭髮說:“老哥,我這可不是釣的,我是直接下水去把這玩意抓回來的,釣你可釣不上這玩意。”
“哎喲大兄弟,那你這可真狠,這大鱉都能讓你給抓上來,水性不是一般的好。”
之後曹佑也是和他聊了起來,這的哥人挺熱情,也沒嫌棄他一身灰而且抗個大鱉會弄髒他車,依然招待了他。
“兄弟,最近聽說各處地方鬧鬼嚴重,好多人被鬼害了性命,聽說有一兄弟深夜報警給警察說自己家門口有東西在拍自己的門,警察馬上趕過去,和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屋子的血,那屋主人一家全都不見了,嘖嘖嘖,你說這瘮人不瘮人。”
“我以為老哥我已經算勇敢的了,現在這麽嚴重的鬼情還敢晚上出來跑的,畢竟我有家要養,最近晚上跑單還一而再的升了工資,搶單的人也變少了。即使這樣我老婆還給我買了份大保險,如果我真出事了,家裡人下輩子倒也不愁了。”
“可沒想到兄弟你是更猛啊,這時候還敢下水抓鱉,你就不怕水下有什麽水猴子之類的東西嗎,我是現在心惶惶不敢弄這些東西,真的佩服你們呀。”
那肯定啊,我正愁遇不到什麽鬼呢,曹佑在心裡回應道。
那司機挺健談的,一個人在前面說單口相聲也不無聊。
曹佑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一個核心意思,現在的普通人心裡都極度惶恐,他們害怕未知,害怕黑暗裡的危險,而這些事物早晚會化作洪流,最終摧毀整座城市,恐懼的浪潮會催生出極端的思想和行為,這是經過了歷史驗證的。
想到這,曹佑的心裡也開始有了點擔心。
最近糧油都被各家各戶屯到漲了兩三次價,其他生活用品更是銷量非凡,各家各戶都開始大量屯物資,好像世界末日就在眼前。從這幾點就看出,大家的心裡還是很惶恐的,對於局勢很不安的。
那麽該怎麽處理這樣的情況呢?曹佑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
下車的時候,曹佑送了這好心的司機一個辟邪的符咒,再多給了一點車費,車費那司機沒有收,符咒倒是留在了手裡,對他真誠的表示了感謝。
曹佑也忙說不敢當,像他微微鞠了一躬,這時候還敢載這樣一個怪人的,都是真正的好心人。
基地裡此時大門是關著的,看來小隊其他人出任務還沒有回來,如果他們在一樓打牌的話,體育館的大門是不會上鎖的。
曹佑拿出鑰匙打開鎖,推門進去,羊魃等在門口親昵的蹭了蹭他的腳,然後似乎聞到了什麽,圍著他打轉。
曹佑把那大鱉隨手丟在了一樓空曠的地上,坐在椅子上擼了擼羊魃的腦袋,從兜裡掏出了那些藍花。
“小羊魃,是不是想吃這個?”
那羊魃忙蹭他的手,而且出乎曹佑意料的,那個一直趴在游泳池裡萬年難得挪窩的小粉豬也聞著味道下來了,屁顛屁顛的跑到他邊上也蹭他。
羊魃看不慣這小豬,用腳頂了它一下,意思很明顯,是在說,這裡是我先來的,你得排隊。
那小粉豬不服氣,從嘴裡噴出一個小水柱濺了羊魃一臉,羊魃頓時氣不過,兩隻精怪開始在一起打鬧了起來。
行行行,曹佑有點頭疼,一人給了一片藍花去吃,兩人終於消停了下來,羊魃很淑女的小口嚼著那花片,小粉豬倒是直接一口吞了下去,然後看著羊魃那邊還剩下的大半片,留下了口水。
“這可不行奧。 ”曹佑見狀把那小豬抱開,帶上了樓,免得他們之間真的發生大矛盾,以後見到就打架,那豬被曹佑抱在懷裡後四隻腳還小幅度的掙扎,然後被曹佑輕輕敲了一下腦袋,這才老實下來。
回到房間後,曹佑起身畫符,準備把今天用掉的符咒補充回來。
他現在畫符速度快了不少,最繁瑣的金剪符也隻用四十多分鍾,就能夠畫好一張,而其他的符咒,大多只需要二十分左右就能畫一張。
畫完後,他先出門看了看樓下,發現眾人還沒有回來,有了點憂慮,不過他沒多想,坐在了床上,摩挲著那玉扳指,看看它有什麽作用。
那玉扳指很小巧,戴不進他大拇指,曹佑之前試了好幾下,發現戴在無名指的位置正合適,可這個位置帶這樣的東西有點尷尬,曹佑最終強塞,把它戴在了自己左手中指,不過這樣的話有點難取下。
那玉扳指上面沒有任何雕花,很是素樸,但玉質通透,通體泛綠,材質至少是帝皇綠那個級別,曹佑雖然不知道具體帝皇綠玉戒指值多少錢,也明白這東西就算從金錢上換算,也不是便宜貨色。
他隨即催動炁力運到這個戒指上,戒指閃起一絲綠光後,在他身前結成了一個無色的護盾,由於從內部無法測試那個護盾的強度,曹佑只能等其他人回來了之後再看看這東西到底多大威能。
不過不管怎麽樣,任何一個護身效力的法寶一定都價值不菲,這次,承了他的情了一樣,曹佑腦海裡又浮現了那個愛笑的身影,然後他搖了搖腦袋,把念頭驅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