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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春來不念》1說
  “誰還沒個不好的過去,還沒段不幸的經歷,可是,如果這就可以成為做錯事後被原諒的理由的話,那好好活著的人不是太過可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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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具體日子也記不太清,那年的夏天足夠炎熱,這份炎熱所能容納的事情超乎想象,關於這個夏天,我能記住的事情不少不多,刻骨銘心不為過,輕描淡寫也無錯………

  這時的我還是個沒見識的少年,沒有見過多少人,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哥哥定居的天津。關於童年的話講不出太多,隻記得幼時因為住在山腳下不遠處,所以時常上山跑動,好動,但怕疼,腦袋因為玩耍被開了個洞,沒打麻藥縫了6針,還落下了個後遺症。三年級在樓底下玩水被出租車碾在車底,好在我小時候發育的慢(雖說現在也不快),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

  人說陽和啟蟄,可我總覺得這話不免有失偏頗。世界是緘默的,我也差不多,想說的話就那麽一點,能說的話也沒有幾句,後來同人講道理也得一邊看著瀏覽器一邊打字,俗氣但又好面子,這就是我了。我從小在社會底層的汙穢地區長大,大約在十幾年前的一個小醫院,往後家人朋友都對我不錯。對我最好的爺爺走的早(這是對我而言的,我的父母40多歲是才生下我,爺爺去世時已經八十有五了),可偏偏對我最好的人是這個家的負擔,爺爺走後,家裡的日子一天好過一天。

  我自幼體弱多病,這大概是我如今不常生病的原因,童年的我替現在的我吃了不少苦。我多覺這世間無用之物甚多,大抵也是我沒見識過多少世面。幼時不學無術,現在想學雖說不遲但無疑吃力了許多,初中告別了喜歡的女孩和其他人,到了一個不怎麽好的高中,就是我現在上的這個。

  格格不入便要承受更多,至少我自己是這麽覺得的。這所高中每天能遇到的人不外乎幾種:沉默寡言的,每天嘴裡罵人的,打扮的很怪異自認為帥氣漂亮的……我每天看著這幫人,隻覺得我從他們的生活中不斷走過,心裡覺得他們視我多是恥辱,我視他們多是愚者。

  此外,我多不喜與這個世界分離開來。說這話時友人對我不吝嘲笑,認為我是個多想的傻子,我覺得他說的不錯,至少我反駁不了他。他說我本就屬於這個世界的一份子,可不論經歷如何的思緒洗禮,我始終覺得只要我一松手這世界就要離我遠去,這奇怪的想法伴隨我許久,直至如今。

  就是說,我永遠在討好這個世界。人總指望著別人介入自己的人生,我也如此,只是我沒有智者們的辨別能力,以至於好多人來了又走,留下的也沒什麽好回憶,我不怪這些人,只是覺得特別無趣。

  說到這裡也不必將我視作太宰治一般的人,只是日子久了就要感悟,當然這也是我自己覺得的,我不知從何時起喜歡記錄文字,沒有連貫性,想起來就寫,一般只在晚上。因為白天有好多事要做,我討厭做事,但喜歡白天。

  不論碰到什麽樣的人,見識什麽樣的人生,我始終覺得人應該好好活著,我從今年開始發現一個現象,我的這個18歲再往下,十個孩子裡面有6個是人們說的雙向情感障礙,我不太懂這些,我像他們這般大時,哪怕學校裡有所謂的心理谘詢室,可從沒人去過,有事還是先找班主任,然後再找同學,再不濟了就問父母,就這些了,這樣新鮮的詞匯也是個我認識了許多人之後才了解到的。

  某個14歲的孩童跟我說:“你說人為什麽要這麽痛苦呢?”令人詫異的是我沒有覺得她在無病呻吟,我努力的找話來安慰她,用各種例子證明她的想法是錯誤的,而今看來她也沒錯,特殊的煩惱屬於特殊的時期。後來我和她也淡了,聽說她還是那樣每天發些奇怪的文字,煙與酒的照片,但到如今我也覺得她並不是無病呻吟。如今的我還不太喜歡喝酒,隻覺得那是個助興的玩物。

  我思慮了我願意安慰別人照顧別人的原因,現在想來多是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除了無用的溫柔以外拿不出別的來,長相,身材,不算難聽的嗓音配上我的外表更讓人覺得惡心。不好好對待別人,別人憑什麽好好對待我呢,就這樣,我照顧別人又看著這人與他人更為要好,安慰別人又看著這人被別人安慰,我同樣不覺得他們有錯,我吸引不了別人。

  記得那日老師問我為什麽不想待在這個學校,我心裡覺得他明知故問,我也不願意說我不喜歡這裡的人,我沒跟他說話,他便叫我父母來和他說話。

  “劉宸是個好孩子,平時也樂於助人,老師有什麽事也都趕在前頭……”老師誇我的話我沒有不屑,這是實話,也不是我為了討好別人而這麽做的,可能起初是這樣,但事情做多了就成了習慣,我的人生被刻下了能多幫人就盡力一些的信條。

  我不算熱愛這個世界,但我足夠熱愛我的某些生活,雖說父母的飯菜我多不喜,但也吃了十幾年,朋友的話我多不愛聽,但也聽了有些年頭。我害怕疼痛,便告訴自己不要怕疼,害怕獨處,便告訴自己獨處等於安靜,害怕眼淚,便告訴自己不要哭……後來我真的發現自己不再怕疼,不害怕孤獨,可惜的是,我如今還是很愛落淚。

  當我發現我這奇怪而強大的心理暗示能力以後,我便試著用在更多事上,例如學習,很顯然我碰壁了,來到了這所不怎麽樣的高中……這裡的事情每天重複,早上5點20就要醒來,除午休的一個多鍾頭以外,所有時間都在待在學校,忘了說了,這是所封閉式的高中。吃飯要每個班按時排隊,可哪怕是這樣,最後一個班多半吃不上熱菜。

  我時常覺得自己不應該待在這裡,我應該屬於廣闊的外界,應該屬於,每晚回家的地方。可不論如何我還是在這學校待了快三年,這是我討厭自己的地方,中途不論怎樣,我都沒有在最後關頭決定自己人生的勇氣。每次父母問我:“決定好了嗎?以後可就改不了了!”以後可就改不了了,這句話我聽了好幾次,但每次都輸給了它,我又會唯唯諾諾的說:“您們說呢……”

  就這樣,如樓下一夜開花的槐樹一般,我來到了今天的日子。在這裡,我隻遇到過一個喜歡的女孩,後來她有了喜歡的人,便不了了之。可能因為開學分班時我的成績不差,第一個學期被分到了一個好班,說是好班也是相對而言的,至少這個班級裡沒有壞孩子,還記得我跟一個同學說:“這學校還好啊,就是十幾天不回家有點悶。”他是這麽回復我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一語成讖,之後文理分班我先選擇了走藝考的路線,學的是書法,這個班可不像之前,只要選擇了便能進來,也不看成績,兩極分化嚴重,坐在前面的都是沉默寡言的,不是說他們愛學習想坐在前面,而是更厲害的孩子不允許後面的位置被佔,把他們趕了過來。可笑的是,我像武俠小說中被人呼來喝去的小二一樣,覺得他們這樣甚是威風。

  我記得有一名姓張的同學,穿著是在這裡比較流行的緊身褲豆豆鞋,冬天也要露個被凍得通紅的腳腕,一次,我不小心把墨水甩到了他珍視的豆豆鞋上,我至今記得他滿是痘痘的臉露出不喜的神情,站起他比我高兩個頭多的身體,用方言惡狠狠的對我說:“你四撒意思!”

  不要笑,我們的方言嘴裡說出時自帶一股匪氣, 我當時隻覺得自己要挨打,連句對不起都不敢說出口。好在當時老師路過,命令我道了歉,這事似乎是這麽解決了,可之後的日子裡他每次見我總要瞪我一眼,這令我萬分恐懼,我每日都在害怕與他們接觸,哪怕他們在背後罵我也不敢還嘴,因為他們人多,也因為我不敢。這時的我向來如此,懦弱是我永恆不變的主題。

  不久後很照顧我的班主任被調走,換了個雷厲風行的胖男人,他不講情分,哪個學生讓他不高興便要打罵,所以某天我聯合家人和學校先斬後奏,直接離開了這個班回到另外一棟教學樓,我至今記得我拿著校長的簽字書遞給他時他那不可思議的表情,想起仍令我發笑。

  就這樣我在新的班級又待了一年,高三決定走對口還是普通高考,我選擇了文化傳媒類的對口升學,又到了新的班級。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這個學校內也交了幾個朋友,可與我在學校外交的朋友相差甚遠,而我人生的轉變,也是從我在外面認識一些人開始……

  這個時候的我沒有太多想法,隻覺得人便是缺什麽就找什麽,閑時就看看黃昏,難過時找別人傾訴,我也很矛盾,嫌別人清閑,嫌自己忙碌,嫌別人無所事事,嫌自己不會對著月亮發呆。

  直到後來遇見了更多像那個14歲小女孩一樣的人,我的記憶逐漸豐富起來,這記憶化作了人生的冷水,這冷水澆灌了兩棵樹,一棵種在窗外,一棵種在心裡,一棵或多或少,花開花落;一棵或壞或好,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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