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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時家四口的早飯,是一個小丫鬟給拿來的。
食盒裡四碗稀粥,還有八個饅頭加一碟鹹菜。
雖然不算好,可至少肚子管飽。
時薑和慧娘一人喝了一碗稀粥後,就分食了一個饅頭。
剩下的,時續喝了一碗粥,兩個饅頭,剩下的全都進了時新海的肚子。
時新海把嘴一抹,表示自己還要跟著牛縣令,畢竟今天牛縣令要去戶部做交接,然後就是等戶部的安排。
這般跟著牛縣令,時新海也能第一時間知道,牛縣令對他的安排。
而時續準備在家繼續看書用功,畢竟他也沒什麽事要做。
倒是時薑打算先去聚匯通那邊兌換一些碎散銀子放在身旁,以備不時之需。
比如像今天早上,那小丫鬟給他們一家子送飯,他們也能有零錢打賞一些錢給那小丫鬟。
不過,時新海都不準備在牛府繼續待下去的,對於花點小錢拉攏的事,時薑也就不怎麽在意了!
只是這碎銀子,始終還是要兌換一些出來的。
原本慧娘想陪著女兒一起去聚匯通,不過時薑嫌棄這樣辦事效果實在太拖遝。
所以,就讓慧娘去中人尋找合適的房子,而時薑直接去聚匯通錢莊,兌換銀子。
只是,
時薑剛走到都城離牛府最近的聚匯通錢莊門口,就被裡面一個人衝了出來,差點撞了個正著。
那人也嚇了一大跳,眼看著撞到時薑的身上,沒想到時薑會突然側身一讓給讓開了。
驚嚇之余,直接前腳絆後腳,一個狗吃屎,摔倒在地。
“哎喲,二爺,有沒有傷到呀?”
錢莊裡面奔出一個管事,慌忙去扶趴在地上的那個人。
“哎呦,哎呦,我的腰,快斷了!哪裡來的臭丫頭,害得竇爺我摔跤,是不是不想活了?”
竇衍行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管事,站起來後,咬牙切齒的說完後,就惡狠狠的朝站在一旁的時薑瞪了過去。
……竇?
聽到這個姓,時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不會這麽巧吧,剛來都城,就碰到了竇家人?
不過,就算是竇家人,又能怎樣?
只要她不認,那竇家總不能強按著她的頭認親吧!
“大家的眼睛都長在前面的,我從門外走進來,你從門內跑出來,我能躲開,為何你不能躲開?你自己摔跤也就算了,哪裡這麽大臉,說是我害的你摔跤的?”
認不認親先不提,這小子上來就潑自己髒水,時薑才不會讓他隨意這般汙蔑呢!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竇衍行沒想到,這都城裡,居然還有人敢駁他面子的人。
就算是那皇族子弟,看在他爹的份上,也會對他忍讓一二。
再加上如今竇家就他一個男孫,全家老小把他寶貝的跟眼珠子似的,所以他才這般囂張跋扈,說一不二。
“臭丫頭,你找死。”
竇衍行身體比腦子反應的更快,上前就想去扯時薑的衣領。
他根本沒多想其他,只是想著要讓這臭丫頭一點顏色看看。
畢竟,平時跟他會起點小衝突的,都是男的,那些大家小姐,身旁許多的仆婦圍著,他也懶得跟那些嬌小姐們說話。
而那些丫鬟之類的,看到他只會瑟瑟發抖,哪裡會像時薑這般,伶牙俐齒的反擊。
所以,竇衍行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要給她點顏色瞧瞧,至於給什麽樣的顏色,怎麽給,竇衍行的腦子裡,根本還沒想到。
只可惜,接下來根本不用竇衍行去想,因為他的手,還沒碰到時薑的衣服,就被時薑一把捏住了手腕,然後用力往下一折。
竇衍行頓時嗷的一聲嚎了起來,隨著時薑的施壓,竇衍行雙腿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整個人往後彎曲,哭喪著臉,大聲喊疼。
“到底誰找死?”
時薑居高臨下的看著臉皺成一團的竇衍行,冷冷地問道。
“我我我我……我找死,快松開,斷了,斷了,手要斷了!”
竇衍行嗷嗷直叫喚,額頭上的冷汗直冒。
旁邊的錢莊管事,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了一大跳。
想到長平侯府家的心肝寶貝,要是在自家門口出了事,就算不關他們的事,他們恐怕也會吃不完兜著走。
“姑娘,姑娘,還請快快松手,這位可是長平侯府的世子爺,若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咱們錢莊可兜不住啊!”
聽到管事的這番話,時薑原本施壓的手勁稍稍收了收,卻沒有完全放開。
“就算是侯府的世子爺,難不成就能隨意的誣陷別人麽?他長平侯府沒人教他,我不介意教他如何做人。”
感覺到時薑收了一些勁,竇衍行頓時覺得,對方應該是聽到自家的名號,所以有些怕了。
所以,眼珠子一瞪,很是囂張的叫囂道。
“我爹娘都不敢這般教我,你要是動竇爺我一根汗毛,小心我滅你全家。”
原本都稍稍松了勁道的時薑,聽完竇衍行的這句話,眼神一利,直接哢吧一聲,把竇衍行的胳膊給卸了下來。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嗚嗚嗚……我的手。”
竇衍行感受不到自己的胳膊,仿佛那在身邊蕩悠的胳膊,就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頓時心中一急,哭喊起來。
雖然平時他淘氣時,他爹總是罰他寫字,他看著寫字就頭疼的要命,根本不動手寫。
可現在,感受不到自己的胳膊時,竇衍行居然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就是以後他爹罰他寫字抄書的話,他還拿什麽寫啊?
然後眼前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竇衍行這麽一暈,倒急壞了錢莊裡的管事。
他雙眼滿是驚恐的喊人攔住想進門的時薑,然後又吩咐人去長平侯府去找侯爺。
畢竟,如今竇世子在他們這邊出了事,他們總不能什麽也不做。
“你們這是做什麽?”
時薑把竇衍行那條胳膊卸了之後,就嫌棄的收回手,正拿著手帕在擦手,然後就看到錢莊管事在喊人,不準她走動。
時薑見狀,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位姑娘,非是我們要強行把你留下。只是你傷了長平侯府的世子,若是不給長平侯府一個交代,我們難做人呐,還望這位姑娘海涵。”
管事話說的客氣,可動作半點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