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跑到十六樓,時薑倒是發現丟在兩間房門口的攀爬繩索居然沒有動過。
看樣子,這十六樓裡的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爸,你讓開。”
把那兩捆攀爬繩索收起來的時薑,看到時父正用力的用肩膀頂樓梯頂上的門。
因為怕住戶爬到頂樓出一些事故,這些小高層的最高一層的門, 都是被物業給鎖死的,就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現在物業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沒有開門的鑰匙,時父著急之下,自然只能用肩膀頂那扇被鎖住的門。
聽到女兒的話,時父回頭一望,急忙讓開。
只見時薑舉著手中的斧子, 用力的砸下那扇通往頂樓的大門。
不過三兩下的功夫, 鎖就被砸了開來,門被打開,剛剛踏到頂樓樓頂,腳才踏出去幾步,就感受到了從樓頂水泥地裡傳上來的熱氣。
時薑連忙製止時父時母出去,抬頭瞧去,只見烈日掛在正中,仿佛在嘲笑著所有人一般。
“天呐,這熱度,鞋子踩上去,鞋底恐怕也得融化吧?”
時母死死盯著女兒剛才踩出去的那隻腳上所穿的鞋子,那鞋底上,明顯有被燙壞的痕跡。
時薑也沒想到,這溫度居然一下子就升了上來。
“皮劃艇,皮劃艇不能用了,就算皮劃艇拿出來,估計也得被烤化了!”
時父蒼白著臉回道。
“看來,只能先回去, 等晚上看看再說。”
時薑沒想到,搞了半天卻是無用功,只能無奈的說道。
只希望,到了晚上,這太陽下山後,熱度會下降,到時再出去,應該也不遲。
她們一家三口沒辦法,只能原路返回,走到十五樓的時候,時薑能明顯感覺到,有一道視線,從十五樓的其中一戶人家裡朝他們三個人身上掃過。
時薑假裝不知道,隻招呼著父母趕緊的下樓。
現在只能祈禱,這房子不是那種豆腐渣工程,地基在水中泡著,不會那麽快把這幢房子給泡倒了!
“熱死了,趕緊把空調開成製冷吧!”
時父揮著手掌, 跑下樓後,後背上全是汗水。
與此同時,時薑和時父時母的衣服也一件件的脫下來,隨手丟進空間裡。
一直脫到只剩一件t恤和五分褲,她們才住了手。
可即便如此,時父臉上和身上的汗水就沒停過。
此刻的時父無比的慶幸剛才沒把客廳裡的空調給收起來,要不然,現在還得想辦法安裝空調。
果然,把空調打成製冷,再開到十六度的溫度,房間空氣中的熱氣才漸漸地降了下來。
而地面上的積雪,仿佛就在那一瞬間,變成了汪洋大海,許多人掉進這雪水中。
不會游泳的人,很快就沉入了水底。
還有一些會游泳的人,努力劃到那些能落腳的地方。
只是,手才剛剛碰到那些落腳的地方,就見手抓著的地方冒出一股白煙,然後就聞到一股焦臭的味道。
定睛瞧去,只見自己的手被烤糊了一片。
泡在雪水中的人沒辦法,只能咬牙踩著水,把雪水往那烤的火熱的地方潑。
這雪水一潑上去,就發出刺啦的一聲響,然後原本再繼續冒出白煙來。
那人反覆的用雪水潑上去,終於把那一塊地方的熱度給降下來少許。
借這個機會,那人趕緊的爬上去,然後迅速閃到屋子裡。
雖然屋子裡因為悶熱,讓人呼吸不過來,可總歸是比泡在水中還有那嚇人的照射要好上許多。
許許多多的人,跟他有同樣的想法。
可是,老天仿佛在跟人開玩笑一般。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鍾的樣子,頭頂的太陽居然沒有絲毫落下去的念頭,從時薑他們一家三口待在這空調房裡,也無法忍受的住這熱度。
因為外面的溫度還在持續的往上升,雖然時父把空調打到最低,可他們的額頭上,一直在冒汗水。
“這鬼老天,實在是不想讓人活了啊!”
時父從空間裡拿出一條毛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臉後嘟囔道。
像時薑這樣的,其實都還好,雖然還有危險,可至少是還沒發生。
而在外面,如今可以說是一片狼藉。
一部分的人被救了上來,同樣的,還有一部分的人,永遠的沉到了雪水最底層。
原本積雪只是落到了八層樓的高度,可這積雪融化後變成的雪水,開始沒過了第九層。
要是各處的雪全部融化後,想必是這水位的高度,絕對要往上調上一個高度。
時父憂心的看著樓下九樓的水,若是再沒過十樓,那就會立馬沒到十一樓的,到時,他們一家子可怎辦?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時父的祈禱,太陽在四點以後,開始慢慢地落下。
等到太陽落下後,果然,原本白天的熱度也降下了不少。
可至少現在踩在露在外面的路上時,不會那麽燙腳了。
“爸,媽,咱們得趁這氣溫落下的時候,去城外的的鳳南山上。那邊是咱們這邊最高的山,只要那山上的積雪全部化了以後,那就是最好的去處。”
就算這雪水不退,風南山足夠高,水淹不到,而且它也不像這種高層樓房,有倒塌的危險。
聽到女兒的話,時父時母點了點頭,這一次,時父沒有猶豫,把房間裡的空調給關了,然後給收進了空間裡。
三個人這一次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走。
一直走到九樓的位置, 原本被他們澆灌的冰牆,如今早就化成雪水流了一地。
樓梯裡全是渾濁的水,看樣子很快就要淹上來的樣子。
想了想,時薑重新帶著父母去了十樓。
然後把十樓陽台的玻璃打碎,看著就距離十樓陽台一米高度的水面,時薑把皮筏艇放了出來,然後跳了上去。
時父跟著跳了下來,然後再是時母。
原本躲在陰涼處的幸存者,聽到馬達的聲音響起,然後就看到一輛皮筏艇,從他們的面前快速的駛過。
看到的人,忍不住罵了一句國罵。
沒想到,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能開著皮筏艇?
更有人朝著那皮筏艇用力的揮手,喊著停下,帶他們離開。
只是,皮筏艇並沒有絲毫的停留,時薑的臉上一片漠然,隻朝著風南山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