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想法是很豐滿的,現實是很骨感的。
時薑左手拿著一隻兔子燈籠,另外一隻手裡拿著一串吃到一半的糖葫蘆。
和時恆有說有笑的上了橋,準備去橋那邊買花燈去河邊放。
然後橋上迎面就走來了兩個人,時薑一口咬在那山楂核上,牙齒隻覺得一陣疼。
“怎麽了?是咬到舌頭了麽?”
時恆雖然略微走在時薑的前面,護著她不被人擠到。
可眼神卻從未離開過時薑的身上,見時薑突然整張臉皺在了一起,連忙停了下來,細聲詢問道。
“咬到山楂的核了。”
時薑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牙齒,難受的說道。
“去找間茶樓坐下,然後好好漱漱口,應該就沒事了。”
聽到時薑的話,時恆有些哭笑不得。
剛才他就讓時薑別一邊走路一邊吃東西,畢竟,這燈會太多人,萬一不小心被這糖葫蘆的竹簽子戳一下就不好了。
只是,時薑信誓旦旦說自己絕對不會有事的,這糖葫蘆還沒吃完呢,就出事了。
“夫子,你也是來逛燈會的嗎?”
這邊時恆耐心哄著時薑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來。
時恆微微側頭,就見一男一女上前來,對著他拱手行禮後說道。
時薑捂著半邊臉,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看著這對男女。
那長的嬌俏的女孩子好奇的看了時薑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夫子,這是您妹妹嗎?剛好我們也是在逛燈會,不如我陪她一起逛逛吧。”
說完,上前一步,想伸手去拉時薑的手。
時薑也沒想到,她會直接上手,還沒等她舉手擋開對方的手。
就見時恆朝前橫跨了一步,把時薑給拉到了身後,聲音淡淡的說道。
“抱歉,舍妹不太喜歡跟陌生人說話,你們既然是來逛燈會的,那自行去吧!”
說完,轉過身,牽起時薑的手,對著女孩子身旁的那個男的點了點頭,就管自己走開了。
那女孩子先是愣了愣,然後見到時恆轉身離開的背影,眼眶不由的紅了紅。
對著身邊的男的跺腳說道:“子琰哥哥。”
賀子琰擰了擰眉毛,然後柔聲勸道:“月兒,夫子既然有事,那就不要打擾他了。”
方思月嘟了嘟嘴,心裡很是不高興。
不過,既然子琰哥哥都這般勸她了,她總不能還耍小孩子脾氣。
“那子琰哥哥幫我贏燈會裡那盞燈王,好不好?”
聽到方思月這般說,賀子琰微微給了一個笑臉,柔聲說了聲好。
方思月這才滿意的轉身,繼續朝前逛去。
只是,她沒發覺,跟在她身後的賀子琰原本臉上掛著的微笑,微不可察的沉了沉,眼中還閃過一絲不耐煩。
時薑被時恆拉著,進了茶樓坐下後,才反應過來。
剛才那兩個可是男主和女主啊,怎麽會穿著青松學院的衣服,還喊時恆夫子?
難不成,時恆成了教他們的老師?
“大哥,那女孩子你認識?”
時薑喝下一口茶,漱了一下口後,然後好奇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盯著時恆看著問道。
“不過是學院裡的學生罷了,不熟。”
時恆怕時薑亂點鴛鴦譜,連忙回道。
並且沉吟了片刻後,又說道:“那跟她一起的那個男的,是從京城一起過來,是她的未婚夫。”
時恆只差沒說,別人名花有主,所以別給他找麻煩。
卻沒想到,時薑聽到這話,隻發出哦的一聲,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他卻不知道,時薑此刻的心裡如同萬馬奔騰一般。
要知道,原本男女主可是經歷了多少艱難坎坷,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可現在,他們居然直接成了未婚夫妻。
所以,關於時恆以後的事,應該不會再發生了吧?
畢竟,現在的時恆,不過是學院裡普普通通的一個教書先生罷了!
時恆嚴陣以待的防備著妹妹來勸他的話,可沒想到,一直到回府,時薑也沒再對之前的那對男女多問一句話。
見妹妹不問,時恆終於松了一口氣。
時薑想著因為時恆如今都不一樣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
卻不料,她放心的太早。
不過隔了半個月左右,那方思月居然找上門來了。
時薑想了想,讓下人請方思月進來,她到想看看,這個女主是想做什麽?
“你就是夫子的妹妹吧,你跟夫子長的可真像,一眼就能認出來。”
方思月很是自來熟的對著時薑說道,然後想上前去拉時薑的手。
卻不料,被時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對方伸過來的手,微微皺眉。
“不知道這位姑娘找我是有什麽事麽?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方思月沒想到,這看似可愛的小姑娘,做出來的行為一點都不可愛。
半伸著的手有些僵硬的收了回來,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
“我是青松學院的學生,也是夫子的學生。上次咱們在燈會遇見過,你忘記了?”
看著強行挽尊的方思月,時薑抬了抬眉毛,毫不客氣的回道。
“哦,忘記了!我大哥在青松學院裡的學生那般多,我哪裡可能一個個都記住?不過,你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
方思月隻覺得臉頰漲的緋紅,氣的。
“就是覺得你一個人應該在家裡很無聊,剛好我也是剛到這邊舒城,想著我們倆可以做個伴,一起出去遊玩。聽說北寒山的風景很是漂亮,我們一起去玩吧?”
強壓下心中的不高興, 方思月強笑著對時薑說道。
“抱歉,大哥每天都有功課吩咐下來,我得練字了。而且,我們不熟,恐怕無法應你的邀約。翠碧,送客。”
時薑直接拒絕,然後讓翠碧送客。
方思月被這麽當著面直接拒絕,再加上如同被時薑趕出來一樣。
差點氣的破功,用力的跺了跺腳,看著時府的大門,咬了咬下唇。
她就不信了,這兄妹兩人真的能油鹽不進。
方思月卻不知道,在她跺腳離開時府後。
一個人影從轉角的角落裡走了出來,露出賀子琰那張陰沉的臉龐。
緊握的拳頭,充分的體現出了他內心的憤怒。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若不是家裡還需要方家的支持,他何苦忍受這女人這般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