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姑,時薑一個小孩子知道個啥?就算時老太有啥事,時薑做為時家人,心裡能好過,你怎這麽嘴欠的呢?”
何三姑聽到旁人這麽說她,不由的嘀咕道。
“啥小孩子呀,都十七了,我十七的時候,都是倆孩子的娘了。”
不過,想到時薑那一鋤頭下去的凶狠勁,總歸是沒敢再繼續大聲的嚷嚷。
時家人去衛生院,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畢竟,沒啥事,他們得早點回來下地乾活啊!
時老太太沒啥大問題,一臉的血是因為時思恬推她那一下,剛好一嘴啃到地上,把門牙給磕掉了兩顆。
所以,才會糊了一臉的血,看著嚇人而已。
只是,就算沒啥大問題,可時老太太就算年紀再大,那也是女人啊。
一個女人,嘴裡缺了兩顆大門牙,那算個什麽事?
要是自己老的掉牙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現在,明明不是,是時思恬這個剛剛得了她一點心意的孫女給推的。
所以,在衛生院裡,在時老太太激動的狀態下,時老大對著時思恬又是一頓揍。
隻揍的時思恬在衛生院裡遍地打滾求饒都沒停手,還是衛生院裡的護士看不過眼了,說衛生院裡要安靜,不然就把他們全趕出去,時老大這才住了手。
時老太太陰沉著臉,讓醫生給她兩顆門牙的地方塞了棉花,讓她咬著。
等血止了,再把棉花給吐了。
並且表示,這段時間,刺激性的東西就別吃了,免得發炎。
想到自己最好一口辣椒面,要不然吃東西就沒滋沒味,現在不能吃了,時老太太的臉拉的更加長了。
這一路回來,時老太太坐在板車上,時思恬跟在時老大的後面哭哭啼啼,她娘在後面滿臉的擔憂,卻不敢吭聲。
時家其他人,臉上各種表情的都有,最是不耐煩的就是時二嫂了。
要不是想知道婆婆是不是真有什麽事,只不過是摔了兩顆門牙的話,她才不高興走這麽長的路跟著去呢!
時老太太一到家裡,就陰沉著臉問道。
“那死丫頭呢?”
時思恬已經被打了,現在該輪到時薑了。
時老三在親娘開口後,就直接出去滿院子的找人,結果沒找到。
頓時臉色很是不好看的回到主屋,對時老太太和一家子人說道。
“那死丫頭應該去上工了,鋤頭沒見了。對了,娘,你到說說,是怎麽一回事呀?”
二嫂之前說時薑打人,可他們一幫子人去看,正巧撞到時思恬推人的畫面。
現在時老太太回來,開口就找時薑,恐怕是真的如二嫂說的那樣,時薑反了天了,敢對自家阿奶動手。
時老太太的大門牙沒了,說話漏風,不想多說話。
但是,不說又不行,這樣饒過時薑,她心裡頭可一點都不甘心,所以,直接抿著嘴瞪了時老三一眼。
“問你家思捷,家鳴,是他們哭著說那死丫頭打他們。我教訓她,她居然敢還手。今天你要是不好好教訓她,你就別當我兒子了。”
因為臉拉的長的緣故,一雙三角眼皮直接耷拉了下來。
時老三這才想起,自家兩個龍鳳胎,心裡慶幸,自家婆娘昨天就回娘家去了,要不然,知道兩個兒女被打的事,還不知道怎麽鬧騰他呢!
想到這,扭頭就回了屋,把龍鳳胎兩個人給拎到主屋這邊。
時老太太原本耷拉著的臉皮,看到龍鳳胎倆姐弟時,終於臉龐松了松,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來。
“來,來阿奶這裡,讓阿奶看看,那死丫頭打到你們哪了?”
時思捷和時家鳴聽到阿奶的問話,原本告狀的話都到了嘴邊,可臀上一陣抽痛,讓他們兩個瞬間人間清醒過來。
他們這邊告狀的舒坦了,到時阿奶去罵那jian丫頭,可結果卻是他們兩個挨打結束,這可一點都不劃算。
所以,遲疑了片刻後,龍鳳胎兩個人,齊齊搖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大姐沒打我們。”
“啥?”
聽到龍鳳胎這話,時老太太有片刻傻了眼。
然後隨即肚子裡一股怒火在燒,憋著氣,再次問道。
“跟阿奶說,時薑那死丫頭,到底有沒有打你們?”
龍鳳胎再次互看了一眼,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沒有。”
時老太太要不是身後那塊肉還在隱隱作痛,聽到自己最疼愛的這對孫子孫女的話,都快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娘,倆孩子都說沒有,你是不是,弄錯了呀?”
時老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對著親娘問道,眼神還朝一旁抽噎的時思恬一直瞧。
抽噎著的時思恬又不是死人,三叔那赤果果的挑撥眼神,她只要沒瞎,就看的清清楚楚。
她的心裡好恨,怎麽自己就沒早點回來。
要是早點回來,她就把阿奶和自己爹娘全給籠絡住了。
也不會因為時薑這突然暴起揍人的變故,導致現在這種狀況了。
還有,難不成是她因為時間太久遠了,居然想不起來,當初這個時候的堂妹,會這般凶狠?
她明明記得,時薑雖然力氣大,可是膽子很小的啊。
難不成,是她的記憶產生了偏差?
想到這,時思恬心裡頓時一驚,若是這樣的話,那以後她所知道的事,是不是也會不一樣了啊?
這可怎麽辦?
有一瞬間,時思恬非常的想去找到時薑,然後問她, 是不是也重生回來了。
可她又不敢,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以至於時老太太和時老三說了什麽話,她的耳朵都嗡嗡的,沒有聽到。
一直等到她被時老大給拉出主屋,時思恬才回過神來。
時老大把女兒拖到偏屋,黑著臉指著自家婆娘田阿花說道。
“看你教的好女兒,居然敢對她親阿奶動手,我看,她這麽有力氣推她阿奶,肯定用不到吃東西,你們兩個就待屋子裡好好餓餓,清醒一下腦袋。”
說完,就氣衝衝的關上門走了。
田阿花她嫁到時家這麽多年,就生了時思恬這麽一個女兒,所以,腰板一直直不起來。
丈夫不管怎麽罵她,她都隻敢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賠罪認錯。
現在聽到丈夫這麽說,眼淚就撲哧撲哧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