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可不知道時薑的不理解,她隻覺得,若是自家老爺沒了,那吳家就算是塌了!
所以,即便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賣給人做小妾,也要把老爺給贖回來。
不過,這次吳鴻洋回來後,到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隻當個甩手掌櫃,啥也不幹了。
他在那縣衙大牢裡,受夠了那監獄裡的味道。
跟那大佬一比,下地乾活好像也就不那麽難熬了。
不過,真正下地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就學著時父的樣,請了村子裡的人幫忙開耕種地。
只是,吳家不像時家給蔡大叔一家那般大方,每次開耕好,種完地,寧氏就會帶著兒媳婦去挑錯。
原本給的工錢就不怎麽高,再跳出錯處一扣錢,那些村子裡的人,辛苦乾活拿到手才沒幾個銅板。
有些想著反正一身的力氣沒地方花,能掙一個銅板是一個。
有些卻覺得心裡氣不過,等吳家再來找人幫忙乾活時,大多數村子裡的人都不怎麽願意幫吳家乾,實在是太摳了。
交完賦稅,喊了蔡大叔一家幫忙把地裡翻耕好後,再把後院育的番薯苗,全部插杆到自家的田地裡。
插完,把後院的全種上,還多出了不少的番薯苗。
時薑想了想,讓蔡大叔他們家把這些剩下的番薯苗全部拿回去也種起來。
反正他們的田地,不種番薯苗的話也會種那大白菜蘿卜等蔬菜的。
若是拿來種這些番薯苗的話,時家願意給出比所種的大白菜高上一些的價格來回收。
這對蔡家來講,簡直是天上掉銀子的好事。
畢竟,原本他們家種大白菜,那就是給自家吃的,象這種大白菜,邊關這邊幾乎家家戶戶多多少少都會種點。
所以,要是想拿大白菜去賣錢的話,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誰買呀?
現在幫時家種這什麽番薯苗,願意以比大白菜略微高一些的價格來收,那簡直是時家送錢給蔡家用了。
想著家裡如今再存兩個月的錢,就能夠給老三老四各自建兩間新房子了,現在有錢賺,那會有不願意的道理。
把所有的番薯苗全插杆完後,時家除了每天去安縣裡擺攤和給福安酒樓還有雜貨鋪子送貨,就沒其他的事情了。
至於家裡,多了兩頭豬和許多雞鴨的情況下,沈婆子一個人忙的團團轉,自然時母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了。
一時之間,家裡所有人都如同陀螺一般的轉動著。
大家都在忙,只剩下時薑一個人,顯得好像沒什麽事情做一樣。
時薑想了想,就把那些番薯拿出來,開始做各種用番薯可以做出來的美食。
不光是番薯,還有家裡的奶牛擠出來的牛奶。
因為珍珠奶茶的銷量稍微降低,而家裡的奶牛因為吃的好的緣故,產出來的牛奶比之前要多許多。
這些牛奶用不完的情況下,不做成其他東西的話,就得被倒掉,那就實在太可惜了。
因為邊關的天氣緣故,時薑早就想好了,把多余的牛奶製成奶酪。
雖說奶酪這東西在關外那些胡人幾乎都會做,可是那些胡人所做的奶酪,大多數都沒有去掉膻腥味。
就算有人能忍受的了這種膻腥味,吃多了,渾身上下那股味道久不能散。
估計,就算天天洗澡洗頭,也無法完全去除這味道。
但是,若是把那膻腥味去掉,隻留下那香甜的奶味的話,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時薑覺得,是人的舌頭總歸是差不多的。
哪有香甜的味道不吃,隻願意吃那種帶著膻腥味的奶酪的?
若是可以的話,關外完全可以用他們的一些特產來換的嘛!
不過,若是要成立這樣的榷場,就得官方來介入。
要不然,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冒冒然的去跟關外的那些胡人做生意的?
當然,除非是那些常年跑商的商人。
可那些商人一年也就來那麽兩趟,夠幹啥呀!
而且,在時薑看來,只要關外和關內的人有了生意經濟上的牽扯,那就不會有戰爭出現。
畢竟,因為戰爭導致大家的經濟損失,是誰也不想看到的。
無論是中原的老百姓還是胡人的老百姓,要的不就是有口飯吃麽!
不得不說,時薑做出來的奶酪和各種番薯做成的美食,深深的虜獲了時家上下的心。
而時薑還把年糕給做了出來,然後做成辣炒年糕,想到已經在全安縣的小吃攤裡都有出息的春餅,時父覺得,這辣炒年糕肯定成為今年所有客人的最愛的。
荊州十二月初,已經打過霜的田裡,那些番薯藤全部被收回了家。
然後時父先去找了蔣少寧,借他的手,約了縣令大人出來。
把那土疙瘩,也就是女兒口中所說的番薯的事,跟縣令大人說了一遍。
原本只是給妻弟一個面子才過來的縣令大人,乍然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便是覺得時父在撒謊,並且是個騙子。
只是,蔣少寧跟他咬了咬耳朵,把時父的來歷和這一年下來跟福安酒樓做的生意的事給說了一遍。
縣令大人這才壓下想怒喊人進來,把時父給抓起來的心思。
半信半疑的詢問道:“你說畝產十石以上,可是真的?”
“大人,是真是假,您隨我去地裡看一眼就知道了!這種一戳就穿的謊言,草民沒有騙您的必要。”
時父不卑不亢的拱手, 對縣令大人說道。
縣令大人聽到時父這般說,仔細一想,確實如同時父說的那般。
是真是假,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若是假的,別說是蔣少寧,便是自家夫人出面,他也定不會饒這時姚謙。
可若是真的,平時只能畝產一石的糧食,若是能產出十倍的產量,這要是上報朝廷,升遷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對於他這種七品芝麻官,原本他都以為自己會在縣令這個位置上坐到卸任為止了。
原本還半信半疑的縣令大人,此刻心裡簡直是火熱火熱的。
直接帶著蔣少寧和縣衙裡的衙差跟著時父一起,往村子裡而去。
以為時父前一天有交代,讓蔡大叔一家子在他家田那邊等著。
等他帶人來了,再挖地。
所以,他們一家子都老實的蹲在田埂邊,等著時父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