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的大龍山,古老的大龍閣,山下是綿延的大龍江,江旁是記憶中的大龍城。閣前風起鈴,一切還是那麽真實,我恍惚而不自覺——這到底是在哪裡?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和記憶中的又有好多不一樣,我希望我是活在夢裡,但是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只是在夢裡,一個多月了,是夢應該早醒了啊,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如果這是夢,我該如何醒過來,我竟然穿越了我自己,回到了記憶中我17歲時的德邦中學!!!
還記得2020年11月11日,又一年的光棍節,我坐上了武漢天河機場的航班,雲下的天空全是陰霾,而雲上的天空全是陽光,烏雲遮不住這天,我要這陽光重新燦爛在這陰霾的世界裡。煎熬了一個多月,我終於下定決心去武漢再見李詩薇一面,不管是什麽結果,見一面就好,我懷著期待,懷著悔恨,懷著煎熬,懷著對明天的未知與無盡迷茫,懷著對過去的緬懷與痛苦掙扎,懷著對現在的惶恐與無邊思惘,那一天的早晨,我看了看窗外浪漫而白色的雲海,困意的我看了看手表,好像11點10分的樣子,很快似乎大約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走在了陰暗的角落,那條路是我記憶中熟悉的那條路,每當我特別特別鬱悶的時候,走在了那個角落,那條幽暗的小巷子,好像我自己已經融入了黑暗中的一樣。背上的書包有點沉重,越發的沉重,我何去何從?難得兩幢樓房間的空隙,灑下昏暗的陽光,牛仔褲上的破洞嘲笑我的可憐,運動鞋上的系帶又打了叉,唉,我又傻比了,怎麽又忘了系好鞋帶了,唉,,等等??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穿運動鞋了,背上的書包是啥玩意,這個長頭髮的家夥是誰?我不是大光頭嗎?我詫異了,但是又淡定了,只是夢而已,我翻過了書包,熟悉的課本,包裡那個陰暗的角落裡好像有白色的紙條,我不由自主地手抖不抖,當我顫抖地打開紙條時,一行機打小字赫然映入眼簾:
張強,考號#@###########,總成績444分,語文##,數學##,英語##,文綜###……
媽的,在夢裡我居然還記得這麽清楚!!!!那不是高考落榜的那天嗎,那不是夢開始的地方,那不是記憶的源頭嗎?我不是應該忘記嗎,這記憶居然在夢裡面,我居然還記得,不是應該忘記嗎??!!那我不是要開始複讀了嗎,那不是要遇上夕寒了嗎?她還好吧?原來在我的記憶竟然還記得她這麽清楚,她還好嗎?我為什麽要夢見她,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快八年的時間,沒有現實見過她了,雖然在微博,在微信,在人人網,偶爾能悄悄地看到她的蹤影,也許她過得好,也許她開心的吧,也許她過得幸福的吧。也許只是航班結束了,我會再見到李詩薇了,心中悄悄的完整記起了初戀的名字,也許這就是人生吧。唉,夢要開始醒了吧,也許我又要忘記了吧。
我不知道為什麽夢裡的自己,還需要睡覺,還需要吃飯,還需要接受老媽的嘮叨,為什麽還覺得挨打還會疼,為什麽這麽久了,還不醒來?夢是生活的延續,也許是現實中不能實現的吧。所以老媽特別的不再那麽粘人,她沒有守著我,沒有陪著他的孩子讀高中,也沒有要求複讀的我每天在她面前;老爸每天都喜歡喝下午茶,和鄰裡街坊聊天不亦樂乎,不再喜歡天天的麻將;大哥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如今在醫學院讀中醫專業,成績不錯,還有了女朋友,長得還不錯喲,
要是大嫂看見了,知道了,可不得那個慘喲;而二哥也沒有混社會,也沒有讓家裡人操心,他去年新兵剛入伍,可神氣了…… 夢裡的2010年南非世界杯一點兒也不奇怪,和記憶中的一樣,甚至從16強開始,我到學校隔壁書店旁的彩票店十塊開始了賭博,而且結果和我記憶中的一樣,第19屆世界杯足球賽決賽圈比賽於2010年6月11日-7月12日在南非的9個城市的10座球場舉行,這是世界杯足球賽首次在非洲地區舉行。最終西班牙國家隊獲得了他們歷史上的首個世界杯冠軍頭銜,這也是歐洲球隊首次在歐洲之外的國家舉辦的世界杯上奪冠,西班牙、荷蘭、德國三支歐洲球隊包攬了這屆比賽的前三名。雖然我太不懂足球,但是淘汰寒的結果我都知道,最後一場西班牙淘汰了我中意的荷蘭,西班牙的中場歷史最強,無懈可擊。
我的從賭金從十塊到了幾千塊,最後一場比賽,我分了好幾個投注站投的,最近我竟然掙了五萬多人民幣。
還好16歲就可以辦理身份證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把錢存在銀行,年輕的我讓人感覺怪怪的,是不是偷家裡大人的錢出來了,最後一次下注時,投注站的老板們,有個別的看我怪怪的,難道想搶劫我,還是怎的?
當我終於掙了錢之後,我在學校門口高興地買了一包玉溪,22塊左右的價格,玉溪煙這麽多年沒有怎麽變過,以前高中生的時候我是不抽煙的,看著那些學生三三兩兩地到了學校門口,趁著下課的空檔,三三兩兩地幾塊錢,買一支煙,買兩支煙,買三支煙,對於我這種老煙民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我走一圈工地,哪個小老板不恭恭敬敬,遞上一支香煙,最低的也是二十塊檔次,誰還抽幾塊錢的紅塔和白沙?!
問題是此時的我竟然咽了咽口水, 我竟然想抽煙了,我可是在夢裡啊,從李詩薇2018年離開我的時候,煙好像從來沒有再離開過我,我掏了掏兜裡的打火機,沒有煙,我找一找香煙在哪兒,還是沒有煙!
這些高中生們抽得可帶勁,可香了,可舒服了!!!!
一分錢,難倒英難漢。
家裡如果沒有出事故,我也不用靠助學貸款維持四年的學費,靠打工維持日常的生計,也不用悄悄地躲在黑暗裡。如果不是後來的事,我也不會好多天絕食,沒錯,頭髮掉光了,別人失戀是一夜白了頭,而我未戀先失,卻掉光了頭髮,整個大學我活在了黑暗裡,一直一直到,後來遇上了詩薇,你告訴了我,世界還有陽光,世界還有詩和遠方,世界還有我們?最後卻只剩下我自己,我知道發生了那麽多事,不能怪你,怪我,可是,我的心痛了?
2010年8月8日夢中的當下,我在大龍閣頂繼續發呆,和我一起在高三四班的,居然有趙開雲,馬小超,關帥,張興,黃仲鑫,嚴小虎,王傑還有王瑩,還有張潔,居然,還有李詩薇!!!!這些都是我2015年6月30日大學畢業後認識的同事啊!!!!
還有我最好的朋友燕飛雲和她的初戀上官木蓉,還有神秘的兩個人王文兵和黎長之,居然搞笑的還有王二少……
也許大概可能這不是夢吧,因為我見到了李詩薇,青春年少的她,居然我見到了她!!!!
居然我還沒有醒來!!!!
難道我穿越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