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瑪尼也好。
金善喜也罷。
在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全都是用英文所說。
而國賓館的工作人員,都是國家公務人員,有編制在身。
況且又經常接待外賓,外語能力都極為出色。
門口執勤的戰士都能聽得懂薩瑪尼和金善喜的鳥語,接待著調查組的工作人員怎麽可能聽不懂?
薩瑪尼和金善喜的無稽之談,已經讓他們心中的怒火沸騰不已。
個個都已面紅耳赤,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薩瑪尼所說的,他們多多少少還能忍。
他們可以把薩瑪尼當成是個暴發戶,不屑一顧。
但金善喜的話,著實是讓他們忍無可忍。
大棒國,最擅長的就是偷竊他國文化。
前幾天陳松的事,起因就是李承炫說端午節是棒子的。
他們自然也知道這事兒。
除了氣憤於陳松陳博士被網暴了,他們只會覺得李承炫是個沒文化的小鮮肉而已。
沒必要和一個所謂的流量明星置氣。
可現在不同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國際知名大科學家。
能把核物理這門當今世上最難的學科玩透的人,不可能連基本的辨別能力都沒有。
齊白石,這是九州近現代極為有名的大畫家。
金善喜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他依然說出了齊白石是大棒國這樣的話。
三名接待人員心裡怎麽可能不明白,金善喜這麽說就是故意惡心他們的。
偏偏這三名工作人員還知道,金善喜說得沒錯,這間國賓館掛著的傲雪紅梅圖的的確確是偽製品。
而且真品,也的確是在棒子國。
既不知如何反駁,也不敢出言反駁。
他們的身份畢竟還是太低了,壓根不敢得罪這幾個反核調查組的人。
敢怒不敢言。
也正是吃準了這一點,金善喜才敢如此大放厥詞。
此刻,他在瞟到三名工作人員臉上露出的極為明顯的不悅之色後,更是得意且高傲地冷哼了一聲。
“怎麽?我說錯了?”
“你們可以反駁我啊。要不然你們拿這種表情看著我,我可以上國際法庭告你們,控告九州國不拿我們當回事。”
“另外!”說到一半,金善喜又豎起手指,朝著三名工作人員晃了晃,“最好是別惹得我不高興。要不然在反核調查的過程中,我可不介意給你們出出難題。”
此話一出,三名工作人員中的其中一位似乎忍不住了。
他咬齒狠狠一咬,雙手握住了拳頭。
所幸的是他身邊的兩名接待人員雖然也怒到了極點,但還保持著理智。
連忙伸手拉住了生氣的人。
還有一人則強行朝著金善喜笑了笑,“晚宴應該快準備好了,我們先去宴會廳吧!”
眼見著三名工作人員明明已經怒到了極點,卻不得不順從自己的樣子。
金善喜把頭一抬,滿是得意。
隨後又抬頭朝著四周一邊掃視,一這說道:“急什麽?”
“讓我看看你們還有什麽贗品!”
“傲雪紅梅圖?齊白石?九州國啊?難道真的只會偷別國的文化和藝術品嗎?”
此言一出,好不容易才壓製住心中火氣的三名招待人員又是狠狠一顫。
忍不住了!
他們徹底忍不住了。
明明喜歡偷竊別國文化的是棒子國。
誣陷一遍還不夠,竟然又說一遍。
這一次,連此前那兩名能夠保持理智的人工作人員都忍不住了。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三人都握住了拳頭,面呈怒色。
再下一秒,他們三人絕對就要因此引發國際糾紛。
然而,眼見到這三人將手緩緩抬起之際。
一道略為平淡的聲音傳了出來。
“齊白石,是九州國著名畫家,人所盡知。”
“至於傲雪紅梅圖,正品的的確確是棒國。”
“但是那是數年前,棒國總領人來九州國拜謁我們九州大長老時,我國大長老賜給棒國總領的。”
“這件新聞既有報紙記載,也有視頻影像。如果你不怕被打臉,我可以請人把視頻資料拿過來,讓你好好看看當年棒國總領在接受賜禮是有多麽卑躬屈膝!”
這話,也是用英文所說,所以所有人都聽懂了。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登時,全都狠狠地挑了挑眉,神色各異。
只見薩瑪尼和金善喜在挑眉之後,全都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來人。
調查三人組中,唯一還沒有說過多話的張遠懷則緩緩咧開嘴角,笑容之中隱含不屑之意。
至於那三名招待的工作人員,則全都面露欣喜之色。
齊齊開口,“陳博士?”
沒說,說話的人正是陳松。
趙秘書則陪同著他。
倒是陳曉南和何成功不見蹤影。
事實上,早在調查三人組進入大廳時,陳松就已經在一旁暗自觀察了。
薩瑪尼和金善喜的話,他當然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陳松不是個喜歡出頭的人。
但這一次實在是忍不住了。
因為他看了出來,金善喜所說的話不僅難聽,他更像是有心激怒三名接待人員,故意要使他們犯錯。
爾今,陳松先是朝著三名招待人員點了點頭。
旋即接著向金善喜道:“至於齊白石齊大家的畫作,我國保存的還有許多。遠不是棒子國所擁有的數量能比的。”
“你如果還想看齊老的真跡,我也可以請人帶一些過來給你看。”
“畢竟你們棒子國的人腦筋都太死了,如果不拿出足夠多的證據讓你們看,你們是不會承認自己有多愚蠢!”
一席話說出口, 只見金善喜神色變了又變。
齊白石是哪國的,他不關心。
傲雪紅梅圖又是從哪裡來的,他依然不關心。
他關心的,只有九州國的人而已。
他就只是想要好好的羞辱羞辱九州國的人。
可是現在,被羞辱的分明成了他。
要知道,陳松剛剛在說棒國傲雪紅梅圖來歷的時候,用的是‘拜謁’,用的是‘賜給’這兩個字。
陳松,不僅僅反駁了他的話,強硬地在他的臉上甩了個巴掌。
更是把他和棒子國貶低了。
而且這一次,是輪到他無法反駁了。
要是他敢反駁,陳松真拿出棒國總領訪問九州的影像資料,那只會讓他更加難堪,更加無地自容。
一時間,金善喜的表情異常難看,簡直像是吃了米田共。
吞不下又吐不出,憋在喉嚨裡,堵在心上。
“哈哈!”倒是這時,一般的薩瑪尼突然大笑,“金博士,別這麽不高興。”
“窮人都善長用言語來讓人難堪,尤其是像九州這樣貧窮的國度,肯定更加擅長此道。”
這話說出的同時,陳松斜眼朝著薩瑪尼看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陳松左耳裡一個深入耳道的小小耳麥裡,傳出聲音。
“陳博士,身體再站直一點,表情要狂,眼神要充滿不屑。”
“你越狂,觀眾就會越喜歡。”
“言辭也可以再犀利一點,罵人都沒問題!”
這聲音,赫然是吳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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