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有一個老人?”
伊路謎看著面前的八人,其中七人都是壯年男子或年輕男子,只有一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
“嘁,他旁邊那個人就是這老頭的兒子。抓到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在一起。”恩維向老頭身旁的一名消瘦男子努了努嘴。
“八個人,其中三個給貝加龐克送去做實驗素材。”
伊路謎走到左側第一人面前,右手抬起,食指伸出,抵在男人眉心。
“嗚嗚嗚嗚……”
男人盯著伊路謎抵在自己眉心的食指,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下場,頓時嚇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雙腿瘋狂打顫。
噗!
一聲輕響,伊路謎右手食指宛如插進一塊豆腐般輕松插進了男人眉心,男人停止顫抖,呼吸停滯。
“首先是,黑死牟!”
伊路謎閉上雙目,在體內搜尋著黑死牟的基因,大量的記憶猶如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裡快速閃爍,最終鎖定一張有著赤紅斑紋和六隻眼睛的臉。
唰!
伊路謎陡然睜開雙目,一對猩紅瞳孔直勾勾地盯著男人,食指上血管膨脹、蠕動,一滴又一滴血液不斷輸入男人眉心,同時注入的還有屬於黑死牟的基因。
只要是被他吃掉的鬼,都會有基因保存在體內,就像曾經的鬼舞辻無慘那樣。
倉庫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伊路謎和那名已經死去的男人身上,關注著他們會產生何種變化。
噗通!
突然,一聲極其響亮的心跳聲在本來已經死去的男人體內傳出。
噗通噗通噗通……
心臟跳得越來越快,伴隨著心臟的複蘇,男人的身體猛然膨脹起來,全身肌肉隆起,一條條血管暴起變粗,在皮膚下瘋狂蠕動,宛如有一條條巨蟒隱藏在皮膚下,驚駭至極。
同時,男人的一頭黑色短發迅速變長變紅,左側額頭一顆紅點出現,然後快速蔓延覆蓋左邊額頭,變成一道赤紅色斑紋。
男人眼眶內泛出大量血絲,逐漸覆蓋整個眼白,眼白中心的黑色瞳孔一縮一擴間,直接變成了一對金色瞳孔。
最後,男人兩邊臉頰上撕裂開四條細縫。
唰!
臉頰上的四道細縫忽然睜開,兩隻眼睛變成六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伊路謎,兩人目光相撞。
撕拉!
回過神,黑死牟瞬間掙脫束縛著自己四肢的粗繩,右臂抬起,掌心朝上虛握,虛哭神去從掌心血肉裡鑽出,驟然揮落。
呼~!
黑死牟的揮刀掠起一股微風,但在刀鋒即將落在伊路謎頭頂時,停住了。
“你……這怎麽可能!?”
“無慘大人竟然被你……吃了!”
黑死牟的六隻眼睛瞪大到極致,眼神難以置信。
但無論是腦海裡的記憶,還是來自血脈上的壓迫,都在告訴他,眼前這個曾經是自己敵人的家夥,現在是他的血脈始祖,是他的……主人!
虛哭神去停在伊路謎頭頂,一動不動。
“好久不見,黑死牟。”
伊路謎嘴角揚起一縷笑意,左手舉起推開橫在自己頭頂的鬼之刃,徐徐起身,眼神打趣地盯著一臉難以置信的黑死牟。
此時的黑死牟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不動,六隻眼睛都在走神,沒有焦點。
伊路謎就這麽看著他,他知道黑死牟這是在整理記憶。
剛才輸送血液的時候,他一口氣把無限城決戰時的記憶和海賊世界的情報一股腦地給他塞了進去。
好在黑死牟是活了五百多年的鬼,意志足夠堅定。如果是普通人,恐怕當場就暈過去了。
“伊路謎先生,這……這是……”
管家沃爾特神色震驚地盯著黑死牟,剛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伊路謎輸送血液到黑死牟復活掙脫束縛,這一連變化下來還不足三十秒。
短短三十秒,一個普通人就變成如今這個非人模樣,宛如吃了某種惡魔果實。
可是沃爾特確定自己把剛才的一幕看的一清二楚,根本沒有什麽惡魔果實,但正是這樣,他才震驚。
伊路謎先生到底是什麽能力者?
除了沃爾特以外,被綁在柱子上的七人同樣神色震驚地盯著黑死牟,眼底透出恐懼。
伊路謎沒有理會沃爾特,只是靜靜地盯著毫無動靜的黑死牟。
“原來如此,屬下明白了。”
終於,黑死牟整理完記憶,瞳孔恢復焦點,收起虛哭神去,連退三步,向伊路謎單膝跪下。
“伊路謎大人,屬下剛才太過失禮,還請責罰。”
黑死牟接受了記憶裡的一切,也接受了伊路謎是自己上級的事實,俯首稱臣。
“起來。”
“我不是鬼舞辻無慘,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遷怒部下。”
伊路謎嘴角掛著笑意,他現在特別缺人手,而且他對黑死牟的感官很不錯,這個生前死後都在追求劍道的男人,在這個強者如雲的世界一定可以變得更強,成為他麾下的得力乾將。
“你地位依舊,還是十二鬼月的上弦之一。”
伊路謎道。
“是,伊路謎大人。”
黑死牟低頭應聲,緩緩起身,用血鬼術在腰間凝聚出一柄刀鞘,把虛哭神去插回刀鞘。
然後,他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眉頭微皺。
“衣服待會叫人給你換。”伊路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走向另一名男子,道:“現在先把我比較看好的四名上弦復活。”
“是。”
黑死牟回應一聲,隨即掃視四周,然後打量著站在伊路謎身後的恩維和沃爾特。
恩維他已經知道是伊路謎大人的血鬼術分身了, 而且是有獨立人格的血鬼術分身。
至於沃爾特,關於他的情報不多,只知道是一個會操縱鋼絲的老管家。
“接下來,童磨。”
噗!
伊路謎“故技重施”,右手食指插入第二名男子眉心,輸送血液和大量記憶。
第二名男子身上出現同樣的變化,二十年後,臉就變成了童磨的模樣。
“啊啦~這位不是干涉科的大人嗎?”
童磨看到伊路謎的第一時間,便一副悠哉神態地開口道。
“奇怪?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童磨臉上的笑容變成疑惑,隨即就定格了,陷入龐大記憶和情報的衝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