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小白的新計策還沒實施,張山山就把村民們治好了。他雖然不是大夫,但長年累月在外,什麽是什麽的克星,還是略知一二。
村民們對張山山感恩戴德。
全體村民集體請願,甚至逼宮,希望村長和巫師收回懲戒,讓張山山歸籍。
村長與巫師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允了。
二人心照不宣:刁民們,還不知你們的小九九?不就是看中了張山山的兔子嘛!
之前,張山山宣稱,有了這一對情投意合的兔子,很快,兔子兔孫就會無窮匱也,到時候,大家可在肉山肉海裡盡情撒歡兒!
張山山真情流露地為村民描繪了一個白日夢。
村民們則熱血沸騰地暢想了這白日夢。
隨後,為了歡迎張山山回歸,村民們特地舉行了一次盛大的篝火晚會。
村長主持,巫師打頭炮,村民們徹夜狂歡,而張山山和小蘭壓軸。
期間,玉兔小白興風作浪,不斷使壞。
一陣妖風,把火撲滅,掃村民的興!
掃興?
張山山在,興致就在。至於篝火,重新點燃即可。
悄悄給水裡下藥。
村民們拉肚子拉的,七葷八素,褲襠裡都能養魚了。
那又怎樣?
為了張山山,無論是大老爺們兒,還是大老娘們兒,換條褲子,繼續狂歡!甚至,不換褲子,照樣狂歡!
玉兔小白氣急敗壞。這群刁民,讓豬油蒙眼了?好吧,那就上盤硬菜!
她利用有限的仙術,讓兩個青年男女吃了禁果,並在村人面前玩直播。
這對男女,家族世代為敵,屬於那種嗅到對方屁氣兒都能引起群毆的仇敵。
男方認為,是女方這條母狼侵犯人權,巾幗“上”雄!
女方認為,是男方那條惡狗霸王硬上弓,打家劫“色”!
大戲開場。
緊鑼密鼓的序幕?省了。
指責對罵的開場白?也省了。
雙方直接拎起鋤頭鐵鍬糞叉攪屎棍等常規武器,開乾。
就在雙方武器即將撞擊一起的刹那——刹那,是一分鍾?不,半分鍾!還不,是十秒!再不,是三秒!不不不!準確而言,是一秒!
這一秒的刹那,村長挺身而出,站在兩撥人中間。
村長吹著胡子,瞪著眼睛,充分彰顯了一村之長的威嚴!
見狀,巫師由衷感歎:村長這老王八,平日裡巧取豪奪,貪汙腐敗,關鍵時刻卻不掉鏈子!果真應了那句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
在巫師的敬佩中,村長把兩個家族的帶頭大哥領到篝火旁。
村長手腕很高,先是每人發了一個烤土豆,然後才談和解的方法。
不知是烤土豆的作用,還是村長的威嚴,兩個帶頭大哥不約而同伸出黑漆漆的爪子,緊緊握住——
這次握手,歷史意義重大,可以記入村史的。
村史記載,這兩個家族向上數八輩兒,從來不知“和解”二字如何寫。
雙方和解了。
和解的方式很簡單,那兩個吃禁果的小青年兒當夜入洞房。
畢竟,雙方世代為敵。為了避免毀約,村長邀請巫師和張山山做見證人。
巫師吧,無可非議,畢竟,人家是村管理層的實權派。
可張山山呢?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是哪根蔥?
拋開剛回歸不說,就是以前,他作村長繼承人的時候,
雖也是村管理層的,但屬於外勤。 工作性質所致,有什麽事情,村長讓人通知一下就可以了。
現在,締結合約,如此具有歷史意義的儀式,張山山出席,還是與村長、巫師並列,地位可見一斑!
換個形象的比擬,村長是皇帝,巫師是國師,而他張山山,就是並肩王啊!
因而,張山山非常激動,也非常感動!當然,必須有所表示。他承諾,只要雙方不毀約,待小白和小青產下第一窩兔崽子後,各送一對。
村長撚著胡須,頷首微笑。他一如既往看好張山山,孺子可教也!
巫師灌了一口甘甜的泉水,噴了張山山一臉,為他祈福。她的的春心再度泛濫:嫁人必嫁張山山啊!可惜,我一大把年紀了,現在是有賊心有賊膽,就是沒賊了。
兩個帶頭大哥抱起小白和小青,狠狠親吻,多狠?各自親了一嘴兔毛!
二人心道:山山啊,你以為我們為何摒棄世代仇恨而和解?村長和巫師已經悄悄承諾給我們,你家的第一窩兔崽子,必須給我們一對!不過,你小子,嗯,還行!
而暗處的玉兔小白,腦袋轟然一響,暈死過去。
這位上仙實在不解凡夫俗子的腦瓤兒:世代仇敵都能用一對兔崽子化解,還是口頭支票!這是什麽騷操作?
……
篝火再次燃起來,舞蹈再次跳起來,歌曲再次唱起來!
張山山和小蘭,手拉手,目對目,含情脈脈。
他們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時刻。越過一座座比人心還危險的山丘,終於拉住手!
他們心有靈犀地暗下決心:今生今世,一定好好養兔子!
養兔子,重在“養”!如何養?
張山山關閉了學校,主動免去自己的校長、教導主任、班主任及老師的一應職務。他改頭換面,變成了保姆、營養師、護理師、寵物醫生……最關鍵是,他成了孫子!
張山山這孫子,每天把小白和小青供著,吃香的,喝辣的。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兩兔想到的,他豁出小命兒去滿足。
小白和小青,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多幸福,堪比皇帝和皇后。
這從他們對張山山的稱呼上可見一斑。
“小山子,朕要出恭!”小白躺在龍榻上,打著哈欠,伸著懶腰,吩咐。
張山山甩甩袖子,跪地叩首,“嗻!”
接著,他背起小白,便要出門。
小白抬起爪子就扇張山山耳刮子,“朕要出恭,不是出宮!”
哦?哦——張山山恍然大悟,是拉屎粑粑啊!
這是小白,那麽小青呢?
“小山子,本宮出宮!”小青梳妝打扮,塗脂抹粉後,吩咐。
張山山甩甩袖子,跪地叩首,“嗻!”
隨之,他屁顛屁顛端來屎盆子,放在小青的電臀之下。
小青抬起爪子就扇張山山耳刮子,“流氓!”
接著,再飛起一腳,猛踹他的腦門,“出宮,出宮!”
哦?哦——張山山茅塞頓開,是要出門走馬觀花啊!
於是,他拿出鳳輦架起——
鳳輦是特製的,簡而言之,是一輛微縮版的車床,既像車又像床,下面有四條腿,四腿相互固定。
鳳輦扣住張山山的腦袋,底部正好架在他肩膀上。
張山山再雙手夾緊,扶實。
穩妥!
小青慵懶地斜倚在車床上,走馬觀花。
走馬觀花,其實應該稱之“走馬觀人”。
小青很享受村民對自己頂禮膜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