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青抓了抓腦袋嘀咕道:“這麽說來,還真的有可能是邪祟作怪了啊!”
杜明激動的道:“一定是邪祟,否則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等怪事!”
李巡緩緩道:“若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這兩天縣衙那裡都沒有收到杜家村的消息了。”
說話之間,李巡向著杜明道:“還請村正派人隨我們在村子中轉上一轉吧。”
既然事情發生在杜家村,那麽真的是邪祟作祟的話,這杜家村之中絕對會有關於邪祟的線索。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邪祟所過之處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杜明站起身來道:“就讓老朽陪幾位大人吧!”
雖然有些擔心杜明這身子,可是看對方一副決心已定的模樣,李巡倒也沒有多說,畢竟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對於杜家村的了解,沒有人能夠及得上這位村正,萬一到時候有什麽事情詢問,自是杜明隨行最好。
在杜明的引領之下,幾人走在杜家村之中,由山間采集而來的青石鋪就的長街綿延到村子的盡頭,兩側皆是一座座的房屋。
相比先前他們在村口處見到的那幾名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孩童,李巡他們這會兒所見到的村民才符合他們對一座邪祟作怪的村子的認知。
一名名村民眼中難掩惶恐與不安,從杜明口中得知李巡幾人是官府派來為他們村子解決問題的人的時候,這些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與期冀之色。
他們祖輩幾代人生活在這裡,早已經將根扎在了這裡,眼看著每日都有人失蹤,如果不是時日還短,怕是一眾村民早就崩潰了。
即便如此,隨著幾名身邊的相熟的村民莫名失蹤,那種惶恐的氣氛在這小村子當中醞釀越來越濃。
正常來說,隨著恐怖的氣氛越來越濃,這兩日應該有村民承受不住這種惶恐的氣氛逃離杜家村才是。
然而隨著被村正派去縣城求救的幾名村民的屍體詭異的出現在各自家中,原本想要逃離的村民一下不敢妄動了。
村民雖然愚昧,但是卻不是說傻,沒確定那幾名村民究竟是因何而死之前,誰敢第一個跑出村去啊。
萬一離開村子就會被盯上,然後如那幾人一般晚上屍體便出現在家中,那他們豈不是死定了。
雖然呆在村子當中只要一日不尋出那害人的存在,他們同樣難逃一死,可是出村是必死無疑,呆在村子裡則是有其他村民一起來承擔那種死亡的風險。
每天只會有一名村民失蹤,整個杜家村有上百口人,這也就意味著,若是運氣夠好的話,他們可以活過兩三個月的時間,總比離開村子立刻就死了要強吧。
村子本就不大,一圈轉下來,李巡驚訝的發現,他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回到了村正家中,李巡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本以為能夠有那麽點線索呢,結果卻是什麽都沒有。
忽然之間,李巡心中一動向著杜明道:“老村正,那幾名被你派出去的村民的屍體如今在何處?”
村正聞言道:“大家都覺得是不乾淨的東西作怪,所以那幾人的屍體被發現之後便被大家夥停放在了義莊中了。”
李巡當即便道:“我們去義莊!”
既然村子當中沒有什麽發現,而鄭友文還有縣衙的捕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那麽眼下唯一的線索似乎就是這幾具屍體了。
逛了一圈下來,雖然說杜明頗為疲憊,但是仍然是堅持帶李巡幾人前往義莊。
就如同大多數的村鎮一般,義莊都被建在村子的邊緣地帶,而杜家村的義莊並不大,也就是一間茅草屋罷了。
這一間茅草屋孤零零的坐落在那裡,不遠處便是滾滾不休的陀羅河。
行至義莊門口處,義莊大門由一把斑駁的青銅鎖鎖著,杜明顫顫巍巍的取出一把鑰匙上前將那青銅鎖打開,輕輕一推便聽得吱呀一聲,房門緩緩開啟。
光芒照亮了昏暗的茅草屋,一股發霉的氣息撲面而來。
四具用薄木板拚湊而成的棺槨停放在那裡趁著茅草屋內的昏暗,憑空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杜明歎道:“這幾人新喪,本該準備下葬的,只是這幾日人心惶惶,一時之間大家也顧不得這些……”
李巡點了點頭,這也正常,自己都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能有心思給別人辦理喪事才怪。
走進茅草屋當中,李巡看著面前四具棺槨,錢魁、魯青二人在李巡的示意下直接將其中一具棺木打開。
“咦!”
當棺槨打開的瞬間,魯青、錢魁二人不禁驚呼一聲,而李巡這會兒也看到了棺槨當中的情形,雖然沒有出聲,可是臉上依然流露出幾分訝異之色。
“將其他幾具統統打開!”
隨著李巡話音落下,錢魁、魯青二人乾淨利落的將其他三具棺槨也打開來,就如第一具棺槨一樣,四具棺槨之內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杜明看到這般情形,身子一晃,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扶著其中一具棺槨失魂落魄的呢喃:“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李巡沒有理會杜明,目光落在那幾具棺槨之上,然後將四周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
“嗯?”
突然之間,李巡目光落在茅草屋之外略顯濕潤的地面之上,因為就在河邊不過十幾丈的原因,茅草屋外面生了許多青草,而這些青草卻是有一小片微微的彎了下去的痕跡。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輕輕地用手拂了一下,如果說不仔細看的話甚至都察覺不到。
魯青、錢魁二人注意到李巡站在那裡似乎在凝視什麽跟著跑了出來, 可是兩人看了看四周,什麽都沒有發現疑惑的道:“大人,您在看什麽呢?”
李巡上前指著一片大概有嬰孩巴掌大小的草叢道:“你們看這一片草叢是不是有什麽不同?”
魯青湊上來盯著瞧了瞧,眼睛一亮道:“咦,還真的有些不同呢。”
說著魯青抬頭向前一看道:“還有這裡,這裡……”
雖然說那痕跡細微,若是沒有察覺自然會下意識的忽略,可是既然已經有所察覺,自然也就能夠發覺到這些草叢的異樣之處。
錢魁嘀咕道:“怎麽感覺像是有人踮著腳尖輕輕踏過呢!”
緊隨著那痕跡,幾人到了陀羅河邊,定定的站在那裡望著滾滾的陀羅河。
氣喘籲籲的杜明面色陰晴不定道:“難道說那些失蹤之人還有幾具屍體都進了陀羅河?”
李巡搖了搖頭道:“眼下尚且無法確定,只能說有極大的可能。”
說著李巡衝著杜明道:“老村正,這些日子,陀羅河可有什麽異常嗎?或者說這裡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老村正微微低著頭,聞言緩緩搖頭道:“陀羅河鳳池縣這一段,地勢平坦,水流極緩,從來沒有釀出過禍患,也從來沒有什麽異樣!”
李巡目光盯著那流淌的陀羅河,仿佛是要將河水看透一般,好一會兒李巡轉身道:“我們回去吧!”
魯青下意識的道:“就怎麽走了啊,好歹那線索指向陀羅河,咱們不派人下水查看一番嗎?”
【求收藏,推薦,打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