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明城內熙熙攘攘,街頭巷尾人聲鼎沸,叫賣聲、談笑聲不絕於耳,街道兩邊客棧酒樓坐著這種穿著綾羅綢緞的達官顯貴,城內運河裡商船、運船船絡繹不絕,一派繁華似錦的景象。
面前的城市讓秦嶽眼花繚亂,對於一個從窮鄉僻壤來的野小子來說這裡是另一個世界,充滿著從未見過的事物,但現實不能讓他有過多的時間慢慢欣賞,還有此行的目的未完。
秦嶽走進一家店鋪,這是一家布匹店,掌櫃出來接客一看秦嶽一身破爛的衣服,滿身的塵土後立馬翻臉道:
“出去!出去!小乞丐誠心壞我生意不是,弄髒了我的布匹我打死你!”
“掌櫃的!我是來打聽事的。”
“這裡不包打聽,趕緊滾!”
沒想到上來就碰了一鼻子灰,隻好找找路人了,但路人雖多但個個好像都有急事,每次都是回一句不知道便匆匆走開,最後秦嶽又一次找到一家飯館,剛一踏進門檻店小二立馬出來阻攔。
“小乞丐怎麽沒點規矩,這是你能進來的地方嗎?”
“我不是乞丐,我是打聽事的,我想問問聞遠鏢局在哪?”
“這裡哪有什麽什麽鏢局,趕緊走。”
秦嶽隻得退了出來,心想看來又沒戲,沒想到本以為挺簡單的事,如今卻毫無頭目。
“聞遠鏢局十五年前就已經散了,你問一個外來的店小二能問出來才怪!”說話的是店門口癱坐的一個中年乞丐,衣衫襤褸滿頭汙垢,胡子拉碴的朝秦嶽笑。
秦嶽大喜問道:“大叔,終於碰到知曉的人了,能告訴我在哪嗎?”
乞丐又撇了撇秦嶽,說到:“真是個鄉巴佬,一點不懂事,不知道規矩,你求人都是一點感謝不帶的嗎?”
秦嶽聽到方才醒悟,自己一路碰壁原來是不懂世故,這城裡不比鄉下講人情,多的是利益交換,難怪師傅多有譏諷這嘉明城沒有人味。幸而城外的老伯給了十文,秦嶽從身上摸出了三文錢給了乞丐:“可以告訴我了嗎,前輩?”
“我現在告訴你,你人生地不熟的能找到嗎,不還得我帶路嗎?我這陪你走一趟這點錢都不夠我花的力氣。”
沒想到城裡的乞丐都精於計算,無奈下秦嶽又摸出了三文錢說:
“我就這麽多了,都給你我也得餓肚子,你要帶就帶,不帶我就買點饅頭先填飽肚子!”
乞丐見狀忙說:“好吧好吧,看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跟我走吧。”然後一把抓走秦嶽手上的六文錢。”
跟著乞丐彎彎曲曲的走過鬧市,眼看要走到城郊了,秦嶽問道:“大叔,聞遠鏢局以前不也是如雷貫耳的大鏢局嗎,怎麽如此偏僻?”
“聞遠鏢局早就銷聲匿跡了,以前的地方也被別人佔了改成宅子了。”
“那你這是帶我去哪?”
“你是要找聞遠鏢局的人呢還是地呀?”
“既然宅子沒了當然是找人了。”
“那就行了,就在前面。”
說著兩人來到一個老宅,宅房不算太小,但是年數久了有些破敗,好在看得出有人打點的跡象,應該是住人的。
“行了,路我帶到了,走了!”
“哎!這裡住著誰呢?這宅子什麽也沒寫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隨便找個房子哄騙我呢。”
“好吧,這裡住的聞遠鏢局總鏢頭伊萬裡的家人,這是伊家的老宅,別的你自己問吧。”說完乞丐就走了。
聽了乞丐的回答秦嶽頓時安心,
看來是找對了。秦嶽走到門前敲了敲。 “有人嗎?”沒有聲音,然後又敲了敲又喊了一聲,過了一會一個粗獷的聲音回應了。
“誰呀?”
不一會門緩緩打開,一個老者出現在門後。
“你找哪位?”
“請問這是伊萬裡的宅府嗎?”
“你是?”
“我是伊萬裡的徒弟,我叫秦嶽。”
老者一聽大驚。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是伊萬裡的徒弟……”
“我們老爺已經失蹤十六年了,哪裡還有你這小徒弟?”
“我正是他這些年收養的徒弟......”
“那老爺呢?老爺在哪?”不等秦嶽說完老者便急切問道。
“額……師傅已經在一年前離世了。”
老者聽後差點栽倒在地,幸而秦嶽一把扶住,老者緩了緩又平靜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問道:“你憑什麽說是老爺的徒弟,有什麽證據!”
聽後秦嶽從身上拿出了一塊玉吊墜,是一個半圓中間有凹槽的吊墜,秦嶽說:“老伯您就是師傅說的管家,楊三泰楊叔吧?”
“是!是!是!是老爺的吊墜,這是小姐滿月老爺訂做的吊墜。”
此時老者已經老淚縱橫,泣不從聲的說道:“老爺啊,你果真是走了嗎?”
哭了半響老者恢復了情緒,忙說:
“少爺,快進屋!這就是家了!”
進了門後秦嶽看了看,這座老宅並不小,除了前廳還有後院,只不過屋內只有簡單的桌椅家具別無值錢的東西,院裡倒是打點了不少花草看得人心情愉悅。
“楊叔,現在宅中只有你一人嗎?”
“不,還有小姐和我老伴三人。老伴出去做一些針線的零工賺些家用,至於小姐......哎!小姐自小是個獨立要強的人,夫人離世後她就經常出去闖蕩,多則數月,短則半月經常不在家,我們也不好管教,所幸她聰明伶俐又有些武功吃不了什麽虧。”
“不瞞您說,師傅遺願中之一就是讓我回來看望妻兒幫忙安頓照顧,沒想到師母已離世了。”
“那老爺這些年都在哪裡,為什麽不回來呢?”楊三泰急切的問。
“他也是身不由己,我故鄉是一個西北的小山村,十六年前師傅流落到我們那裡已經形如枯槁,其中原因師傅一直沒有告訴我,想必有不便明說的理由,所幸在我們那生活了幾年平靜日子,但被摧殘的身體終是無法堅持,終在去年仙逝了。”
楊三泰見秦嶽有意有所隱瞞便也不再多問,只在那邊聽邊哭。
“嗚嗚嗚……看來老爺在外也是受了不少苦,這家裡又何嘗不是,當年老爺說突然接到一趟鏢並要親自走一趟就再也沒回來,自從老爺失蹤後一年就傳出老爺走鏢被劫,人也被殺害的消息,天殺的盧鈺設計騙走了家產賣給了趙家,拿著錢帶著人出去自立門戶,隻留下夫人小姐和我們一些家仆,辛好還有這個老宅,但沒了支撐家仆們也讓夫人遣散了,只有我們夫妻倆和夫人小姐相依為命。”
看著楊三泰傷心的樣子,秦嶽不知如何安慰, 說到:
“楊叔,請放心,今後我會保你們周全,盧鈺我也聽師傅提起過,此人利益心較重,從來都是少講情面,但武功在鏢局中隻落於師傅之下,師傅惜才才一直留在鏢局,沒想到竟做出如此齷齪之事,日後必算清此帳!“
說到此楊三泰又有所思,問道:“那盧鈺武功了得,當年只有老爺能壓製他,不知少爺得老爺多少真傳。”
聽到此問秦嶽笑道:“師傅所說果然沒錯,楊叔真是個心思謹慎的人,您現在還沒真心相信我的身份吧?”
楊三泰尷尬的笑了笑。秦嶽起身說道:“楊叔隨我到院內。”
說罷,兩人走到院中,秦嶽看了看四周,從牆角撿了根柳條,又從門外找了塊二十斤的頑石放於院中。
“楊叔,你可看好了。”
說罷,秦嶽將柳條夾於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只見他抬臂提氣,一瞬之間柳條筆挺如劍,秦嶽猛然刺向石頭,柳條赫然貫穿石心,秦嶽又抽出柳條,手中變換大拇指按柳條於掌心後,轉身用柳條向石頭砍去,只見柳條像一把鋒利的寶刀將石頭切為兩半,切面更是平平整整。
看罷,楊三泰驚呼到:“沒錯!是劍無痕和刀無影!你果然是老爺的關門弟子!”
“可惜我學藝不精,做不到師傅的以氣化形,現在只能用其他真物承載真氣,而槍無蹤更是還未領悟。”
“你年紀輕輕已經到此境界已經是武學奇才了,最重要的是老爺的絕學後繼有人了,哈哈哈。”偏僻的城邊老宅響起楊三泰粗狂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