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秉性淳樸的凌威話剛脫口,就在一眾閑雜人士的各色目光下,橫衝直撞了過來。 不過對這名孝心可嘉的胖頭青年,聞人然未想欺負後進、打擊其上進之心,因此也就賣力配合著表演了幾下。一直等到久取未果的凌威,準備施展撼穹之能時,聞人然才迅影一閃快速來到其身後,停止了這場鬧劇。
手掌拍肩按住凌威,聞人然道:“力道有余,變化速度不夠,以後還得繼續努力。”
“我敗了。”出師不利,凌威懊惱不已地低下頭。
“沒必要如此喪氣。以你的年紀來看,招式練得還算不錯,只是欠缺根基火候。如果你能有耐性苦練幾年,將來未必不能成大器。而且傳你武功的人,應當非是一般的高手。有名師教導,何愁沒有進步呢?”
聽見聞人然如此稱讚凌滄水,一根筋的凌威立即拋開煩惱,精神抖擻起來。一邊脫下撼穹之能,老老實實地將之送給聞人然,胖頭青年一邊應道:“是啊,我父親他很厲害。可是我這次就是想出名,好讓阿爸他歡喜高興。”
“要出名不是只有這一種途徑。與其爭強鬥狠,倒不如按照你爹教你的那樣。你要真不想灰頭土臉地回去,那不如……”
其實凌威本身也沒什麽大問題,只是時不時被村落裡的鄰居奚落,有些難堪自卑罷了。聞人然目光一轉,道:“秦假仙,麻煩了。”
“啊,凌威老弟,老秦我和兩個小弟正要去罪惡坑修理壞人,要不你陪我們一起?”
“修理壞人?是教他們做好人嗎?這個不錯,阿爸從小就教我,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偷雞摸狗。”
區區幾句話的工夫,秦假仙就忽悠得凌威找不著北,勾肩搭背地一起前往罪惡坑。
剩下受神器吸引,聚集在公開亭附近的武林人士,雖是眼饞撼穹之能的威力心有不軌,但連方才的凌威都對付不了,自能明白要從聞人然手中搶奪神器純粹是癡人做夢,隻得悻悻然地一哄而散。
而新入手了一件神器的聞人然,要說對它一點都不好奇,當然是毫無可能。聞人然思索間,已將撼穹之能戴在手上,有若無物般與皮膚貼合無間,更隱隱有一股獨特異能,似將閑散真力揉成一股,形成堅實整體無堅不摧,變相加強個人實力。
“撼穹之能……對我恐怕是沒什麽大用途。”
尋常高手使用撼穹之能,當具有相當大的增幅效果,但卻非是絕對……
便似造化之鑰於夜重生的不死之軀無用,撼穹之能對本身就是頂尖高手的存在至多算是錦上添花;更有甚者,一名劍客若是連自身力道都無法掌握,需要依賴神器功效才能全力發揮,那還不如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因此對於聞人然來說,撼穹之能實在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相反弄到一項神器,不時得防備臥龍行打上門來,某種程度上更是吃了悶虧。
“不管了,造化之鑰必須取回,還是得先走一趟殘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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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刀風突入殘林,摧倒茂密修竹,顯見來者非善。聞人然人已趕在路上,卻終究遲了半步。
“東流!”
本已答應患劍,寬赦刀瘟自廢武功的殘林之主,從未想過刀瘟傷勢剛有好轉,掉過頭就瘋魔般地前來殘林尋釁,重手打傷亦仆亦友的申屠東流。
此刻就算皇甫笑禪涵養再好,
也不免勃然大怒,捏得指節脆響連綿,緊握的手掌更是青筋突起:“刀瘟,屢次違背承諾。這一回,你無上次的僥幸。” “承諾?哼,刀瘟過境,唯留不解。吾的性命,不須他人施舍。苟活的孽種,你早就該死!”
喪心病狂這個詞,用來形容刀瘟,一點都不為過。
殘酷的不解刀鋒,過處生機盡絕。連解釋調解的機會都不給緊跟而來的患劍,刀瘟已然手握彎刀搶攻而上。
然而刀雖絕豔,患劍卻知面對皇甫笑禪,刀瘟一人毫無勝算,迫不得已從輪椅上直立而起,如雨劍氣天降隔開兩人,仰天悲嚎痛極:“恨啊!”
一直以為無悼一人庸身體殘疾,從未懷疑過其早已恢復健全。此刻皇甫笑禪不由深覺,從頭到尾只有自己像個愚蠢的傻子一般,被這些人數次騙取仁慈寬恕,玩弄於鼓掌之間。
“連你也欺騙我……”
紅塵揮之不去,滿腔悲憤苦歎。悲怒的聲傳入雙耳,患劍自知缺失辯解的資格,隻得強硬著心腸,裝作冷漠道:“患劍無救,踏屍步骸。重拾過去的身份,踏過這條生死線,無救再難容情。”
“你已無顏再說清,皇甫笑禪也再無仁慈憐憫可施舍!”
心頭一片冰冷,皇甫笑禪恨極怒極,無法難容忍他人一再欺上門來。
“??率裁矗?獠攀俏胰鮮兜幕冀!U恫莩???拍艸溝捉餼齪蠡跡 ?p> 毫無心軟留手之意,刀瘟冷笑不止,怒眉一挑彎刀泛白,正是殺招凶狠欲出。
熟料,無悼一人庸雖是有意救人,但卻無配合刀瘟傷人之心,手中雨傘輕轉,無救劍式搶在前頭,劍花如水離散,截止刀瘟進路。
“患劍你,哼!”
一條劍痕橫亙在前,明白患劍指望不了,刀瘟卻也知曉他不會坐視不顧,索性單槍匹馬持刀再上。
而一旦沒了後顧之憂,刀瘟更是乾脆隻攻不守,逼迫患劍化招同時,不得不替她固守後路,使得殘林之主難佔上風。
為神器、為刀劍聯招密法,抑或借刀殺人……激戰未休之刻,殘林外圍,意外從刀瘟處得見神器,暗處有人存意推波助瀾,數雙利眼各懷詭異心思,窺視著險惡戰局。
刀瘟越戰,刀路越凶越殘,潑辣刁鑽。女魔頭漠視性命的無情之貌,更激皇甫笑禪壓下溫善本性,五殘之招蓄勢而出。
單對單,刀瘟患劍皆非殘林之主對手。然而刀劍聯手,隨著時間推移,戰局竟是朝著有利刀瘟患劍的方向發展。
數十招後,雙方各自受創,刀瘟卻覺勝券在握,狠心不顧傷勢,當機立斷氣運周身,霎時不解刀上寒芒大盛,極招搶先而發。
眼看刀瘟咄咄逼人、招招取命,皇甫笑禪面色沉鬱,神蕩意緲不自覺轟然上手,哭喪之聲哀嚎遍野,全無留情凌厲反擊。
不願見刀瘟亡命,患劍被逼無奈之下,隻得運劍配合。暴雨狂風過境,冷劍殘刀連成一片,清出百丈方圓泥濕空地。陰陽海刀劍異數聯手,無情的刀芒劍氣匯成鋒銳洪流,竟是勢如破竹挫敗五殘第四式。
“溫娘不可!”
就在刀瘟橫刀逼殺,患劍欲救皇甫笑禪不得之際,兩人卻是驚見垂首無息的皇甫笑禪,恍惚之間五指猛然向內收縮,中途徹悟五殘極意,避之不及的一掌,正中刀瘟天靈!
“神魂俱喪。”
仇海波浪退去,血花漫天,一招罪惡了結。剩下的兩人,卻無半點欣喜。
心頭空落落,滿是蕭索的皇甫笑禪,怔怔出神望著手掌。熟料,真正的殺招竟在此刻背襲而來!
“怒蕩天鎖!”
怒雷電閃雷霆殺至。為奪神器,為除曾經的好友、而今的強敵,黑衣蒙面的聞人千秋,出手便是絕情,旋即竄近患劍身前。
怒源心流發至,身受重創的皇甫笑禪,已是無力躲避。電光火石間,天際乍現黃符漫天,浩劫之劍一分為二,一截怒源心流,一攻聞人千秋背心。
“徒勞!”
厲聲反斥,聞人千秋憑借蒼天之行,身影鬼魅閃過天降之劍,快不可捉的身法拉出模糊幻影,再度伸手抓向無悼一人庸。
然而,寰宇奇藏本身也為搶奪神器而來,見著皇甫笑禪沒有身隕之險,動作更快搶近患劍。不想賈命公貪心之下,暗中連讚數道狠毒劍氣,阻止兩人上前。
“把殘林弄成這樣……想死多簡單,又何必要作死……”
慢了半步來到殘林,駐足望見腳下一片狼藉,皇甫笑禪、申屠東流與患劍,都鬥得半死不活,聞人然頓時沉下臉來。
白衣劍靈化影疾掠,將殘林之主帶回聞人然身後,運轉八品神通施救。聞人然二話不說,取出撼穹之能戴上,朝見爭奪神器的不速之客,冷聲喝道。
“要神器,三人一起來搶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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