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穿境界壁障的妖世浮屠,聳立於風雲詭譎的黑海森獄:外壁尖角有如猙獰獠牙倍顯腥邪;不斷蠕動的腔壁望之駭人;而其突如其來造成的動蕩,更使黑海原著民惶惶難安。 佛業雙身原以為黑海森獄,至少該存有一兩名強者足與單體爭鋒。
誰知仿佛瞌睡有人送枕頭。就在邪靈準備充分利用浮屠破境之後,佛業雙身方覺此境生靈,正處於激烈的爭王內耗之中。而除卻少數幾人或有實力,能與未來之宰、問天敵抗衡一二,其余人等著實不堪一擊。
如此一來,又何必客套?
有佛業雙身坐鎮的一眾邪靈,自是愈發肆無忌憚。立身浮屠之巔,天蚩極業俯瞰著下方森獄大地,虎視眈眈道:“混亂,才是真理!四境合一、六道無界、人妖邪魔共處,多添一個森獄也無所謂啊!”
“雙座,此境大多數地方並不適生存,看來只能作為中轉之地了。”
“問天敵,你已探查清楚?”
“據吾觀察,黑海乃是靠天上黑月寒能,製衡極端地熱。而除黑月天阿,三惹秤原與黑海獄顎皆不適宜居住。”
“哦,也就是說此地無用……問天敵,你與未來就隨吾二人一會此地主人吧!”
“是。”
為數不多的四名邪靈,卻已是邪靈過半戰力。森海縱然兵多將廣,斷也無法討得任何便宜。
天蚩極業一聲令下,未來之宰與問天敵全無遲疑,同化淒綠邪流直入雲霄,轉眼飛馳數十裡,片刻已在森羅伽羅殿外。
“佛自業障,天蚩極蕩!”
“愛本禍劫,遍地女戎!”
紅綾飄漫,邪氣瘋漲。一前一後兩兩落地,愛禍女戎望向刀兵陣列的森獄眾人,從容無迫道:“你們當中誰在黑海說得算?”
“犯吾黑獄,還敢侵門踏戶,貴方倒是好自信。”
“一群酒囊飯袋,豈擋得住邪靈天威?”
眾多王子之間已暫歇刀兵,勉強維系和平共抗外敵。但能有表現的機會,玄囂從來都是當仁不讓。
因知來人非同小可,雪亮袞龍槍倒提拖地,玄囂內心打起十二分的戒備,昂然道:“如此狂言,玄囂倒要請戰一試,幾位是否有囂張的資本?”
“你還不值吾出手。問天敵,一招。”
“縱橫無界為主,問天可敢為敵!”
天蚩極業聲甫落,問天敵雙手負背闊步踏前,地底瞬時烈火躥騰,口吐狂傲詩號。
“速戰速決罷。天關雙練·水火同源!”
出手已是上層極式,問天敵氣勢囂狂,平攤雙臂再現水火極氣,掌心上方兩粒碩大光球明滅不定。招未出,已是無邊邪流狂掃四周,千丈地裂如粉,塵砂灰飛半空。
“呵,蕩世一擊龍盤雲!”
初覺渾厚無儔邪力,玄囂未待對手蓄勢圓滿,袞龍槍龍吟跌宕,快步急衝向問天敵,心欲打斷邪靈傲世之學。
王者之狂獨鬥邪梟無敵。灑面槍花伸縮如意,問天敵身影不移,上身輕微晃動,連閃數十槍刺。玄囂見狀,槍身猛然地面,抬腿勁瞪借力,當空旋身竟將袞龍槍由後甩出,雪白長龍般直搗問天敵中宮。
熟料,問天敵猶是不閃不避,雙掌水火邪元奮力當胸一合,頓化一股磅礴巨力壓止近身袞龍槍。雙方僵持之際,玄滅雖想見玄囂吃癟,值此生死關鍵之刻亦掌掀魔風,欲助玄囂一臂。
然而,隻聞一聲不屑悶哼,未來之宰披風一揚,輕描淡寫一擊,登使玄滅知難而退。
與此同時,水火同源之功不斷消磨袞龍槍勁,已是勝負分曉之刻! “呃……”
“接吾一招,隻退半步,你也算有些許實力。”
掌槍一觸即分,赫見玄囂敗退半尺。抬手撣去胸口塵埃,問天敵冷傲故我,道:“降,如何?”
“降,怎樣印證英雄的紅?”
“哈,死的英雄,才是英雄!但,念及雙座寬容,不願造成過多傷亡……”
蟻多咬死象。邪靈雖不怕森獄反擊,但對方畢竟是地頭蛇佔有地利,強行開戰反對邪靈不利。
未來之宰與愛禍女戎眼神一交接立時心下有數,大步走出不容置疑道。
“從今以後,森獄皆歸邪靈管轄。十天的時間給你們選擇,降,或者滾出黑海!記住,你們只有十天!”
一言落定,邪靈四強瞬化魔風激蕩,掀翻無數森獄人馬,邪笑衝天猖狂遠去。
未過多時,妖世浮屠乍放奇異光芒,恐怖無盡的凝實邪氣,開始由根部為基點向外擴散,不斷邪化森獄大地,勢欲將之吞噬殆盡,納入邪靈版圖。
兩名太子連讓對方首領出招都無資格。邪靈如此威能頓令眾人倍感驚心,惶恐不已。
“十八弟,這該如何是好?”
————————————————————————————————
邪靈會與森獄爆發衝突,實是始料未及的狀況。
自從帝如來擊退邪靈一回之後,玄貘便開始準備阻止邪靈後續動作。殊不料,事情竟兀然朝向白忘機與雲中獸都未曾想過的可能性發展。
惋紅曲迫不得已趕回森獄,卻似是劍心莫名牽動,留書一封遣紫色余分送至劍君居所,之後才隨兜率天童回返森獄。
而得森獄情報後,除了雲渡山上的識界在重新思考對策。得知此訊的聞人然也不免略感胃疼,在去往學海中途十分糾結地與臥佛商討。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前蟻天方傳訊對方或與魔界合作,不想邪靈竟從另外一個境界借道進入苦境。”
“兩大邪靈魔頭,終非易與之輩。”
雖說黑海森獄的本地人,定不會讓邪靈輕易得手。但在異度魔界即將摧毀第二根神柱的關頭,苦境正道又哪能分出余力去黑海時刻關注妖世浮屠?
而一旦讓妖世浮屠入苦境,以其遠在歲月輪之上的力量,肯定足以摧毀神州支柱。萬一被異度魔界利用導致棄天帝下凡,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臥佛一枕眠愁眉不解道:“無論是問天敵、未來之宰,還是佛業雙身,都是不可小視的敵人。 唉,當初若非吾一念之仁,也不會有未來之宰卷土重來之禍。”
“事已至此,後悔何益?重要的是,我們怎樣才能在剿滅魔界之前,將妖世浮屠阻擋在異境。至少,得讓妖世浮屠暫時留在原地無法動彈。”
對於臥佛的自責,與他交情不深的聞人然並不覺得有錯。
畢竟當年是一枕眠憐憫之心泛濫,才會對未來之宰抱有期望。而一想起海殤君竭力打死的未來之宰,掉過頭就被臥佛送回老巢搶救,聞人然整個人都感覺不好……
不過,路只能向前看。與其停留原地追悔,聞人然寧可動點心思,想辦法讓妖世浮屠罷工。
比如組成赤龍影戰隊,給邪靈一個好看……
“看來有人在前面等你了。”
“是雅僧。”
不知為何,雅僧佛公子雖如期請眾人修繕無佛寺。但其本人教之聞人然印象,缺少了一絲佛門溫慈,多了一點儒雅空靈。
而今教統之位空懸,由太學主接掌學海之後,佛公子仍舊偶爾回到學海,更令聞人然稍感疑問。
不過,眾天靈識的去向未明,關於弦知音未來的道路選擇,聞人然一時也難以判斷。此番請一枕眠隨行學海,聞人然也未嘗不是存著與弦知音接觸一番的心思。
“聞人然見過佛公子。”
全身讓過,弦知音合十道:“山僧一名,當不得授命者大禮。”
“世俗虛職何時在高僧眼內?”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