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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如何?”
“要下水的,哪來的馬?”
“這還不簡單,以我等修為,化出水龍在江面比鬥就是。”
“那還不如蹴鞠,直接在江面開踢。”
“木射也不錯。”
“那還不如投壺,簡單方便。”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想出了許多遊戲,但紛紛都被否決。
杜江掏了掏耳朵,淡淡說道:“今日主場是梅江,無論是馬球還是蹴鞠,終究是不太方便,而且這種群體遊戲也不好分出個人勝負。
至於木射、投壺這些......太過依賴技巧,說到底還是要比拚修為實力,對有些人不公。
還是要想一個無需修為,甚至不太需要體力,僅憑運氣的遊戲。”
“玩捉鬼吧!”文羲開口。
柳星河眉毛一挑,心中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文羲.....你說的鬼......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
文羲沒有否認,笑著解釋道:“不過我們喚作靈,是一些僅有殘存意識的散亂魂魄,因為某種原因還短暫留在世間。”
牛大春縮了縮身子,有些驚恐道:“仙師,你能不能想點正常點的,感覺啥事到了你那裡,都變得陰森詭異似的。”
“你們一個兩個好歹也是雷劫,還怕這東西?人長生都沒有說話呢。”文羲給了柳星河、牛大春一人一個白眼。
這時候林風雪站了出來:“捉鬼不是不可以,只不過你我都是道門出身,未免佔了一些優勢。”
他顯然也知道這個遊戲的名堂,
自覺對他人不公。
唰!
文羲右手一揚,手中多了一疊符籙。
“這是我門中的鎮屍符,待會一人貼上一張,只要你們不掙脫,自身修為會被禁錮。
當然,肉身之力也會被壓抑少許,不過這都無關緊要,反正大家不要偷偷運用實力就行了,想要強行封禁大家也不現實。”
眾人點頭應承,既然說了是遊戲,自然不會輕易比拚修為實力,那沒有任何意義,反倒還被他人看低。
在場都是高手,你有沒有偷偷運用自身修為....多的是人能看出來。
杜江拍了拍手:“這個主意不錯,怎麽個玩法?”
“簡單,待會我會放出一個怨靈,咱們就以梅江上下五裡圈起一個范圍,誰先找到怨靈,就當誰贏。”
文羲說完手中多出了一個鼓鼓的錦囊,裡面時不時有慘叫發出,駭人聽聞。
“道兄....你這東西放出來,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吧?”杜江耳邊回蕩著怨靈的呼喊,有些不放心。
“哈哈!”
文羲還未開口,卻是林風雪在哈哈大笑。
“杜江,你修煉到現在,有些低估自己實力了,我等都是人仙,單憑氣息都能震懾這些魑魅魍魎。
真要動起手來,瞪它一眼都瞪死了,你放心就是!”
“杜兄安心,我這頭小鬼是養來逗著玩的,乃是平常修煉道法所需,它身上沒有怨氣,不會害人。”
柳星河捏著鼻子探過頭來,看了錦囊一眼,罵罵咧咧道:“難怪你混元道名聲那麽臭,不是沒有道理的。
整天不是僵屍就是小鬼,誰敢跟你們打交道啊?”
文羲乾癟癟地回了一句:“跟我師門打交道的都是武道霸主,他們應當不會畏懼這些。”
柳星河氣急,卻無法反駁,梗著脖子說道:“我爹就沒跟你們來往。”
“巧了,忠勇侯上次還來過我們道觀,聽說是為了替誰拔除咒怨之氣,不過我師門長輩當時不明底細,最終沒有答應。”
杜江聽到這裡,突然問道:“混元道難道不認識忠勇侯?”
文羲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忠勇侯的名聲我等自然知曉,我說的是咒怨之氣背後的人物。
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柳兄中了咒怨之氣,我門中長輩怕麻煩,就沒有出手相助。”
“小氣鬼!”柳星河小聲吐槽。
文羲嘿嘿知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咒怨之氣非同小可,背後肯定有一尊半死半活的至強存在,這不當時不知道嘛。
否則若是如今,只要小侯爺開一句口,這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道兄的意思是.....神葬之地那位還沒有死?”杜江越聽越來了興趣。
文羲卻是心心掛念捉鬼遊戲,不想多說,隨口回了一句就往梅江跑去。
“人死萬事空,還能散發所謂的咒怨之氣,說明沒有徹底死絕,這種人物最好不要去招惹,因為人家是真的不怕死,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杜江若有所思,帶著幾人也往梅江方向走去。
還未靠近,他耳邊就傳來了李守仁的聲音。
“師弟,你也來了。”
“湊個熱鬧,大家開心一下,我們準備玩個遊戲,師兄有沒有興趣?”
“遊戲?”李守仁臉色古怪起來。
杜江也不廢話,簡單說了一下。
“原來如此,你們這幾位.....能湊到一起玩這種把戲,難得,難得,那我與沈前輩也來摻合一腳。”
“可不許作弊哦!”
“哈哈~”
這次李守仁沒有傳音,大笑出聲,從水中一下站了起來。
文羲臉色一黑,連同柳星河、林風雪等人也是臉色非常難看。
他們回頭看向杜江,齊齊問道:“你....不會通知了李大人吧?不會吧?”
杜江不解:“有何不妥?”
“糟了!”
“完了!”
“我的一千兩黃金!!!”牛大春哭得最大聲。
”我說小杜子,你在虛仙境把腦子都虛沒了嗎?你跟李叔賭運氣?你怎麽不讓長生跟我比修為?”
李守仁聽到這邊哀嚎,踏波而來,沿途一些揚州子民奉若神明,在岸邊叩首不止。
他同樣上半身赤·裸,前胸後背都布滿了猙獰的傷疤,僅在腰間圍了一塊玉質裙擺,由一片片翠綠的碧玉組成,在驕陽照射下放出綠芒,顯然也是一件寶貝。
“諸位放心,若是由我勝出,所得大家平分。”
“既然是李大人要參加,那除了封禁修為以外,還得蒙上雙眼。”
“可!”
杜江哭笑不得,也不再多說,解下周身衣袍,腰間浮起一層雲霧,緩緩步入清澈的梅江之中。
梅江像一塊瑰麗的碧玉,鑲嵌在青水之中,天、地、水由連綿群山相連,絲絲相扣,如同碧波神池。
此刻驕陽正濃,江水就像一條綠幽幽的飄帶繞在山間,在流、在閃、在飄、在歌、在舞,兩岸青山、房舍、田埂、綠樹全都映照在寬闊的江水之中,隱隱綽綽,如詩如畫。
三月的江水本來有些刺骨,但官府有神通修士注入法力,在江底布下法陣,讓這裡如同冬日溫泉,不再冰冷。
一些還在梅江沐浴、祓禊的揚州子民,發現身邊多了一群古怪的人。
他們頭上都粘著一張黃色符籙,每個人裸露的胸膛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恐怖的傷疤,其中一人還被黑布蒙住了雙眼,在水中毫無目的的胡亂遊走。
“這是在幹嘛?”
“噓,小點聲,蒙眼那位可是李守仁大人,其他人好像也都挺厲害的。”
“難道梅江出了什麽問題,他們前來搜查?”
“不太像,他們....他們好像在遊玩?”
“鬧呢?李大人何等人物,會來這裡嬉戲?”
.........
杜江額頭貼著鎮屍符,在梅江之中緩緩遊走,試圖感知那隻小鬼的存在,卻並沒有多少收獲。
盡管失去了一身修為,但他的肉身之力依舊強橫無比,只要他想,僅憑肉身血氣也可以輕松找到那個小鬼。
不過規則已經說好,他自然不會破壞。
小半柱香後。
“不找了,不找了,不能使用神通,還找個屁啊,難道用肉眼去看?”
柳星河不耐煩了,他摸索了大半區域,連江底都去了幾趟,硬是沒找到一絲痕跡。
“好!小侯爺退出,對手少了一位。”另一邊傳來文羲陰陽怪氣的聲音。
“誰退出了,誰退出了,他奶奶的,我就算自己找不到,你也別想找到。”
柳星河把心一橫,撥開碧綠江水,猛地朝文羲那邊遊去。
眾人又搜尋了一會,但還是沒有收獲,就連自信滿滿的李守仁,也開始懷疑自身。
“道兄,你那小鬼....不會丟下我們,自己吃喝玩樂去了吧?”
“杜兄說得什麽胡話,它肯定就在這附近,不會走遠的,柳兄你放開我。”
在江水中暢遊了一番,眾人都是神清氣爽,唯獨那隻可惡的小鬼,讓人有些頭大。
當然,此刻的文羲也非常後悔嘲諷柳星河,他已經被對方纏住了,走到哪跟到哪,甩都甩不掉。
正在這時。
隔壁江面之上傳來凌厲的麗音。
“哪來的怨靈?竟然在此放肆!”
不好。
杜江心中一震,知曉小鬼走錯地了,他擔心小妹安危,周身筋骨一抖,如龍血氣噴薄而出,化成一條血龍飛到被阻隔的另一半梅江。
“別殺它!”
“龍,龍,龍,是龍耶!”
“紅色的,看著有點嚇人。”
“是真的嗎?”
“不像真的,應當是一些武道高手顯化而出。”
被霧氣阻隔的另一半江面,傳來了各種女聲,對著半空那條血龍指指點點。
“杜江,你搞什麽名堂?放個怨靈來嚇唬人?”趙飛花豎起劍指,一指點碎了半空血龍,卻是怕它偷看這邊。
“誤會,誤會,放它過來便是。”
杜江先是瞪了一眼假裝若無其事的文羲,隨後不停解釋那隻小鬼來歷。
“得,白瞎了,放了一隻好色鬼!”柳星河一屁股坐在江面上,開始反擊文羲。
“這是女鬼,你瞎說什麽呢?而且她沒有多少意識,就跟三四歲的小孩一樣。”
“哦?混元道天驕偷養女鬼?有意思,有意思。”
文羲懶得解釋,收起那隻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小鬼,沒再搭理柳星河。
好不容易擺平了女眷那邊的風波,杜江轉身朝著眾人說道:“看來大家運氣都差了點,沒有中標啊。
師兄,連你都失手了!”
李守仁不以為意,揮揮手笑道:“我剛剛還和沈前輩談起他們那時候的修煉方式。
有一條非常有趣,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
“怎麽個說法?”
沈軒破水而出,十指插入發梢,將滿頭黑發往後一隴,露出了世間無雙的俊美面孔。
“簡單,肩山而行。”
“這裡距離揚州也不算遠,你們一人背負一座大山,從這裡回到斬妖宮,看誰能夠先到。”
柳星河第一個跳出來:“這還比什麽?誰能跟杜江比肉身?就算前輩你上,不也還是要輸。”
“自然沒有這麽簡單,修為不會封禁,我會根據你們的實力,布下相應境界的重量。
在我那個時候,這個比拚可是很有說服力的。”
沈軒是一百多年前的探花,距離現在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修煉方式多多少少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好!我們也來!”
半空浮現了幾道身影,卻是趙飛花、風采煙、鄭秋荷、雲如晴、水又竹幾人。
眾人上了岸,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這不但是一場不同境界修為的比拚,更是一場男女之間的比鬥。
就連李長生也興奮地大口喘息,他想看看自己跟師父的差距,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
沈軒抱著杜雨蓉,腳下跟著三頭小獸,左手平伸,掌心向天,陸陸續續引來一些散亂的霞光,非常稀少。
“移山!”
隨著他這聲大喝,虛空浮現出一片連綿青山,他掌中璀璨霞光光芒大作,融入到群山當中。
轟隆!
虛空一陣悶響,似乎不堪重負,被連綿青山壓得咯咯作響。
“三位真仙,就由你們先來吧!”
砰!砰!砰!
連綿青山分出三座最為高大的山脈,猛地落在李守仁、趙飛花、林風雪三人肩上。
“這麽重?”
林風雪率先不支,整個人彎下腰身,以寬廣的後背來支撐青山的恐怖重量。
“不過如此!”
趙飛花嘴上說得輕松,卻是緊咬銀牙,愣是沒有跨出半步。
而李守仁......
直接被青山壓得五體投地,整個人呈大字貼在地面上,連站都站不起來。
旁邊的杜江、文羲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我....我...我能退出嗎?真仙境第一都被壓倒了,我不玩了。”牛大春哭喪著臉,想要後退。
卻在此時,他耳邊響起了沈軒惡魔般的聲音。
“沈某的試煉,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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