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如晴順著來聲望去,對方是一位持劍青年。
“你是何人?為何道我家師名諱?”
蒼啷!
長劍出鞘,寒光四射。
青年邪魅一笑,語氣冰冷:“補天門,韓星,請賜教!”
冷酷神態,俊朗外貌,這名青年倒也引來一些女子目光。
水又竹二人對望一眼,知道對方是針對自己二人而來。
花間派與補天門並非世仇,只因兩個門派距離相近,時間長了,免不了發生各種衝突。
這些小摩擦,積年累月下來,也不可小覷。
“怎麽?猶猶豫豫,莫非花間派這一代,徒有虛名?”青年神色得意,不屑地看著對方二人。
鐺!鐺!鐺!
連續拔刀出鞘的聲音響起.......
四名除魔衛拔出長刀,從空中躍了下來。
“鬧市之中也敢拔劍?速速束手就擒!”
他們一直都在,之前並沒有出手,等到柳星河亮出斬妖衛令牌,更是準備離去。
沒想到突然有宗派人士,敢在他們眼下拔劍,這下犯了大忌,四人不再猶豫,現身而出。
青年瞬間呆住了,手握長劍,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哈哈,二愣子!”
柳星河笑得直不起腰,伸出右手拍了拍李長生後背,說道:“叫上你朋友,走吧!”
“是,小侯爺!”小聲回了一句,李長生對水又竹二人揮了揮手,示意先離開此地。
雲如晴、水又竹看都沒有多看那青年一眼,轉身就走。
剛剛才吃了一個悶虧,知曉京都之人對於他們並不待見,不可能與青年糾纏。
“你們......別走!”韓星急了,拿起長劍指著二人背影,有些不甘。
領頭除魔衛神色一冷,怒喝道:“你想動手不成?”
被四名除魔衛圍著,明顯不是什麽愉快之事,莫說此時身在京都,便是平時,韓星面對四名除魔衛,也不敢輕易動手。
這不是修為高低的問題!
可憐的韓星,明顯也是涉世不深,此刻趕緊還劍入鞘,對著除魔衛說道:“我....我只是想跟她們切磋,沒有惡意。”
“閑話少說,先跟我們走一趟,查清探明之後,再做分說。”
哐啷!哐啷!
一條鵝卵石粗細的鐵鏈,毫不猶豫地拷在韓星手上,將他雙手束縛。
看著閑庭信步的水又竹二人,韓星對著除魔衛大喝:“你們講不講理,我都沒動手,為何鎖我?”
領頭除魔衛不管不顧,邊走邊問:“你是何處人士?來京都所謂何事?可曾登名造冊?”
.......
柳星河一行人越走越遠,根本不管身後發生之事,此時李長生才有空發問。
“雲姑娘,你們為何會與那等無賴糾纏?”
提起這事雲如晴就來氣,怒氣衝衝:“我們走著走著,就跑出一個婦道人家,徑直撞到我身上,還誣陷我撞她,要我賠償百兩黃金。”
“那麽多人,為何敢找上你們?”李長生好奇。
柳星河笑道:“定是兩位姑娘露了財,又暴露了自己宗門人士身份,才會被那些地皮無賴訛上。”
“可能是我在客棧結帳時候,被人盯上了,路上又與豬豬討論爛陀寺與花間派,被人聽見。”
雲如晴想了想,十分確定。
朝廷明面上並沒有禁止宗門發展,雲如晴、水又竹二人也沒想到,在京都連自己何門何派都不能談起,言談之間,又豈會有所防備?
“那個狗三,還沒我強,如何敢招惹雷劫高手?”李長生不解,換做是他,無論在哪,都不敢得罪兩位雷劫,
那是真的找死。柳星河一拍李長生腦袋,笑罵:“你糊塗了?他們又豈知二位姑娘是雷劫?
何況.....在京都,誰敢輕易出手?
這是擺明了吃定她們。”
水又竹難以接受,開口詢問:“難道我等宗派人士,在京都連身份都不敢暴露嗎?”
搖了搖頭,柳星河說道:“當然不是,你有實力就行,你要是武道霸主那個修為,不說橫行京都,只要不犯大錯,誰敢招惹你?”
“武道霸主是何等存在,世上又有幾人?早知京都如此不待見宗門,這科舉不來也罷。”水又竹神色低落,眼中透露出濃重失望。
柳星河是個不開竅的,沒有顧及她的反應,繼續打擊:“就算自身修為不高,只要你背景夠硬,也不是不行。
我之前還見過混元道門人,身著道袍,大搖大擺在鬧市行走。
一路走過,別說地痞無賴,連那些衙役都如避惡鬼,躲之不及。
瑪德。
那股威風勁.......
嘖嘖,也就比小爺差上那麽一絲。”
混元道作為三大道門之一,本就地位非凡,加上這個宗門邪魅異常,乃是世間詭異之一。
漫說尋常百姓,就算是武道中人,也有幾分畏懼之心。
“小侯爺,少說幾句吧,雲姑娘她們宗門好像沒什麽名氣。”
李長生雖然意識到了不妥,卻沒注意說辭,實際跟柳星河沒什麽差別,甚至更差。
雲如晴氣得鼻孔竄出兩道白氣,一拳打在李長生背後,呵斥道:“大個子,說什麽呢?誰說我們花間派沒有名氣?”
“反正我從小到大都沒聽過。”李長生小聲辨解,眼中透露不服。
“花間派?”
“嗯.......好像我也沒聽過。”柳星河沉思了一會,語氣篤定。
雲如晴被他們二人氣得爆炸,只是對方剛剛幫了自己一把,沒好意思爭辯。
她一把拉住水又竹,嬌喝道:“哼,不跟你們說了,我去找大光頭,他也是宗門中人,總不會歧視我等。”
“你們要去找池大師?”
李長生踏前幾步,有些不舍。
而後轉身對柳星河說道:“小侯爺, 要不我們也去見見池大師,他也是師父好友。”
“難道是池明?”柳星河來了興趣,心裡快速打起算盤。
“正是!”
“走!”
大手一揮,柳星河率先起步,往爛陀寺方向走去。
李長生小跑幾步,大聲道:“雲姑娘,等等我們。”
“你們也去?”
“對了,杜江呢?怎麽沒看見他?之前的滿天異象,就是他搞得鬼吧?
他是不是踏入金身九變了?”
“呃.....沒有,師父在養傷,今天沒出來。”
“喲?你們是怎麽認識杜江的?以他那臭脾氣,還能跟女子相交?”
“女子怎麽了?我看你也就金身八變修為,還不如我倆呢!”
“嘿,這話說得,要不以肉身境比試比試?”
“比就比,誰怕誰?”
“小侯爺,雲姑娘,你們別鬧了.......”
.........
接近兩章沒有露頭的杜江,此時盤膝而坐,確實在養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長生倒也沒撒謊。
呼!
吐出一大口濁氣,杜江睜開雙眼,臉色再度紅潤。
“通神境!”
“讓杜某來會一會你。”
最後一重功法推衍不出,杜江已經放棄,這對他影響不大。
金身九變之後,他體內功法徹底平衡,有了道家清淨無為的意境,並沒有加劇衝突。
轟隆!
血液滔滔,長筋翻滾,骨骼作響,竅穴大開,海量天地元氣匯聚而來。
杜江心神一動,正式開始邁入神道,踏入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