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想辦法查出妖魔的下落再做打算。”
典韋略一沉吟,回到房間裡執筆繪畫,筆尖勾勒眉目。
很快,一幅女子肖像畫躍然紙上。
“只要這頭妖魔沒有變成其他人,憑一指幫的人手,一定能查得出來。”
典韋回想了下,妖魔變成那個女的,打著紅傘,衣著打扮不錯,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在一個數萬人口的鎮子裡,要找出這樣一個女子,應該不會很難。
就是可能要花不少時間。
“多花點時間沒關系,我耗得起。”典韋心中迅速有了計較。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驅散了晨霧。
典韋喚來黃一昌等人,吩咐他們挑選出三百個伶俐的人手。
黃一昌迅速操辦,不到一個小時便招呼來三百號小弟,全是精挑細選,嚴格排查過的,不用擔心其中有妖魔隱藏。
典韋將畫像貼出來,展示給眾人看,道:“你們要牢牢記住這個女人的模樣,她住在鎮子上,幫我把她找出來,但一定要保持低調,這個女人很危險,不能讓她察覺到有人在找她,一發現,立刻回來報我……”
沒有說她是妖魔。
這是常規操作,盡量不引起恐慌。
畢竟這些小弟當中,很多人並不是武者,甚至壓根不知道妖魔的存在。
也有的小弟是武者,但並不知道妖魔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這女的,長得不錯……”
三百號小弟爭相伸頭張望肖像畫。
看著看著……
其中一方臉青年眨眨眼,怎呼道:“你們看,她像不像是‘謝家’小姐謝容兒?”
“哎,你還別說,真像是!”
“我看就是……”
典韋怔了怔,沒想到居然有人認出來了,不會吧,有這麽巧的事?
“你能確定嗎?”
方臉青年連道:“看著很像,謝家就在‘長壽坊’,在小的管轄那一片地方。
這謝家小姐謝容兒算是一個名人了,她本來已經跟人定親了,眼瞅著就要出嫁,哪想到,她忽然患了一種怪病,皮膚容易乾裂,不能見陽光,每次出門都要打傘,惹得男方家裡嫌棄,把她給退婚了,害得她爹娘都沒臉見人了。”
皮膚乾裂,打傘……
典韋心神一動。
那個發光體在河裡吃人,極有可能是某種水生的妖魔!
故而,即便她變化成人,依然不能長時間離開水,不能曬在陽光下,須得打傘遮陽。
臥槽,對上了!
“你,這就帶我去謝家。”
典韋要親眼確認一下,揮手讓其他人散了,換了一身便裝。
他這身材,盡管魁梧壯實,肌肉橫亙,身高也有一米八五,但相對於其他成年武者,尤其是修煉搬山功很多年的人,其實並不算太扎眼。
小弟帶著典韋一路來到長壽坊,指出了謝家在哪裡,又多說了句:
“老大,聽說謝容兒喜歡在傍晚時分外出逛街,你或許能在那時碰到她。”
直到此刻,這個小弟隻以為典韋找謝容兒,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色。
典韋揮揮手,讓他走開了。
然後他也轉身離開,去了附近一家小酒館裡。
“老板,給我開個包間。”
典韋吩咐道。
店老板立刻照做,打開了一個小房間。
典韋塞了錢給老板,低聲道:“我有點私事要辦,
關起門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好說,好說。”
店老板點頭哈腰,欣然接受了錢。
典韋插上了門栓,然後坐到了椅子上,心神一沉,靈魂出竅。
陰神離開身體。
典韋看了看身體,在陰神不在這段時間,他整個人如同沉睡一般,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的接近並傷害到他。
“速去速回吧。”
典韋當即穿過牆壁,飛向謝家,須臾間便進入了謝家大門。
凌空俯瞰。
謝家並不大,前後兩個小院,一切盡收眼底。
由此可見,謝家不是那種巨富,相當於中產階層而已。
院子裡只有兩個仆人在收拾打掃。
屋簷下,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婦人正在繡花,穿針引線的,沒有見到年輕女子。
典韋看了看謝家的布局,開始逐個房間檢查。
這就是成為土地神的好處之一,掌握一方土地,能悄無聲息的探查到任何情報,從而洞悉任何動靜。
也就是典韋沒有偷窺癖,不然,換了某個變態,恐怕直接不做人了,白天黑夜到處偷窺,各種姿勢各種角度,肆無忌憚的偷窺。
就在他穿過一面牆壁之後,豁然之間!
閨房中,梳妝台前,一個年輕女子正在濕毛巾輕輕擦臉。
“是她!”
典韋瞳孔狠狠向內一縮,心頭凜然,是她,是她,真的是她!
那張臉,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
典韋環顧閨房,仔細查看了每個角落, 每一件衣服,沒有找到一絲血跡。
看樣子,她不是在閨房裡吃人的。
典韋略默,無聲無息離去了,返回小酒館,回到身體裡。
典韋睜開眼,輕吐一口濁氣,自語道:“沒想到她一直潛伏在鎮子上,而且沒有變化過模樣,難道她真的能夠止住饑餓?”
與此同時,典韋心頭浮現一個疑惑:“一個水生的妖魔,為什麽非要跑到岸上來?”
“不著急,先摸清楚‘謝容兒’的情況再說。”
典韋離開小酒館,返回秦府,從冰窖中取出十斤異獸肉,弄熟了吃掉。
他盤膝而坐,開始修煉,張弛之間,磨煉筋肉。
時間一點點過去……
不覺間到了日落西山。
街頭巷尾,又飄起淡淡的薄霧。
典韋再次靈魂出竅,飛向半空,迅速掠過一條條街道,來到了謝家門外。
不多時。
喀的一聲響,謝家大門打開了。
典韋視線一凝,等待著……
就在下一刻,一個紅傘露了出來,然後能看到傘下搖擺的白裙,舉傘的雪白玉手。
紅傘向前移動。
終於,某一瞬間,傘下的人兒露出了面龐,不是謝容兒是誰。
謝容兒打傘出門,一路朝著在蒼桐鎮西北角行去。
典韋飛到高處俯瞰這片街巷,挺荒涼的,似乎沒有幾戶人家居住。
驀然!
典韋看到了一個偌大的院子,擺放著很多棺材,門前掛著“義莊”的牌子。
他的瞳孔不禁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