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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流的元宇宙》第10章 傅永信:你是否忠誠?
  呈現在傅靑海面前的是一幅殘酷的畫卷,倒塌的殘垣斷壁,扭曲的鋼鐵廊橋,遍地的殘破屍骸,一個身著髒兮兮白色動力裝甲的小巨人癱坐在殘垣斷壁前,乾涸的血痂和半乾的新鮮血漿在他面前鋪成了暗紅色的地毯,他的整個下肢被一根巨大的金屬管道壓住了,雙腿肉眼可見的已經扭曲變形,碎裂的腿甲和骨肉混合在一起。

  他卻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這個滿臉橫肉的男人留著一個類似大羅納爾多一樣的阿福頭,如果傅靑海熟悉巧格裡斯文化的話就會知道這種髮型叫做椎髻。

  阿福頭小巨人疑惑的看著手持電擊長槍的傅靑海,就像看著一隻螞蟻舉起了一根牙簽。

  “所以……你準備了半天,就打算用這玩意兒來對付我?”他終於開口了,就是那個沙啞粗曠的難聽聲音。

  “是自保,閣下。”傅靑海冷靜的回應道,並未繼續上前,而是開始了觀察。

  盡管他的動力裝甲上遍布激光的焦痕和各種切割後的劃痕,軍團徽記已經模糊不清,但是傅靑海還是從骨白的底色,血紅色的鑲邊點綴著淺金色線條,和肩甲上裝飾性的麻繩上辨識出來了。

  白色疤痕,第五軍團。

  “你是巧格裡斯人?”滿臉橫肉的小巨人皺著眉頭,打量起傅靑海頗具東方色彩的長相。

  “不,我來自黎萬特巢都。”傅靑海一邊回應,一邊觀察這名星際戰士的兩手周圍。

  空空如也,既沒有爆彈槍,也沒有動力劍。

  “和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傅靑海揚了揚下巴,指向了地上那片殘破的屍骸,補充了一句。

  他已經辨認出來了,那些被撕爛的屍體,正是希德裡克等人。

  那個星際戰士順著傅靑海的目光看向腳下,笑了:“哈哈哈,所以,你也和他們一樣,打算從我這個雙腳被困,手無寸鐵的戰士身上弄到點什麽嗎?”

  “不,我只是想和您聊聊。”

  傅靑海當然不傻,手無寸鐵的星際戰士也是星際戰士,赤手空拳都能隨便把希德裡克這樣的巢都混混撕成兩截,字面意思的撕成兩截。

  而且傅靑海還判斷出來了,這個星際戰士很狡猾,他雙腿被困,缺乏行動能力,理論上希德裡克等人只要不靠近他是不會有危險的,如今卻被團滅,很可能是他故作虛弱把希德裡克等人誘騙至身前,然後一手一個撕得稀爛。

  這也是拉卓爾面對一個星際戰士還能逃回據點才咽氣的原因。

  “您是白色疤痕的戰士。”傅靑海一邊問,一邊打量起星際戰士被金屬管道壓扁了的雙腿。

  正常人面對這樣的傷勢早就已經死於腿部大動脈失血過多了,傅靑海不得不感慨星際戰士生命力的頑強,當然這也是動力裝甲維生系統修複了一部分的結果,傅靑海能看到腿甲碎裂處凝固的止血凝膠,但是還是阻止不了一部分血液和組織液流淌到了地板上,和身前的半乾血漿混合在了一起。

  “知道得還不少。”星際戰士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的傅靑海。

  “我該怎麽稱呼您?”傅靑海把槍尖微微垂下,放松了一些,向前挪了一小步,但還是不敢失去警惕。

  “窩闊台,窩闊台·莽努特,如果你是我們軍團的士兵,你還可以稱呼我為窩闊台那顏汗。”滿臉橫肉的壯漢回答道,他還是那副放松的表情,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弧度。

  喲,還是個軍官,是個連長。

  帝國的星際戰士軍團自然是有固定的戰鬥編制的,

有班組級別的戰鬥小隊和連排級別的戰鬥連隊,但是各個軍團根據其基因原體本人的戰術習慣和文化習俗又有不同的劃分和叫法。  比如說,白色疤痕軍團的戰鬥連隊叫做兄弟會,連長稱呼為“那顏汗”。

  這些名稱來源於白色疤痕軍團的母星,也是其主要征兵星球的巧格裡斯的本土文化習俗。

  盡管傅靑海知道白色疤痕在整個荷魯斯之亂期間是站邊帝皇的忠誠軍團,但是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因為他還知道,在荷魯斯叛亂的初期,有將近一半的白色疤痕星際戰士悄悄選擇了和戰帥站在一邊,打算玩個下克上,趁基因原體察合台·可汗登陸普羅斯佩羅地表的時候奪取軍團艦隊的實際控制權。

  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是也表明了,白疤內部並不齊心,不服原體指揮的二五仔不少,誰知道眼前的白疤戰士是不是叛軍。

  傅靑海稍微又向前走了一步,開口道:

  “呃那個……尊敬的窩闊台那顏汗,如我之前所說,我是帝國切斯拉坦行星殖民據點的一個普通的合法公民,我沒有任何惡意,我注意到您現在的處境,希望能幫助您脫離困境。”

  “但是,”不等窩闊台開口,傅靑海繼續說道:“在這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傅靑海深吸一口氣,目光直視著窩闊台的雙眼,沉聲道:

  “你是否忠誠?”

  聽到這句話,白疤戰士原本不以為然的臉色豁然一變,他的眉頭瞬間皺緊,銳利的目光直射傅靑海的雙眼,低沉的嗓音從喉嚨和牙縫中擠出,一字一句道:

  “小子,我為帝國和可汗征戰了兩百年,不是讓你這個可笑的凡人來質疑我的忠誠的!”

  說到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在咆哮。

  這句話似乎觸及到了他的逆鱗,他接著吼道:“我們從烏蘭諾打到普羅斯佩羅,我們追殺叛徒的每一艘船每一個人,我兄弟們的屍體還飄在你頭頂上的太空裡!”

  “你!你一個卑微可憐的凡人,拿著一杆打火機,就敢來懷疑我?來審判我?”

  白疤的戰士氣得抓起手邊的一根斷臂就準備向傅靑海砸來。

  “我……”窩闊台話還沒罵完,傅靑海把電擊長槍的槍頭往前面的半乾血漿裡猛地一插。

  “劈啦!”來自戰艦能源的強大電壓瞬間擊穿血漿,直接連接到窩闊台滲著血液、組織液和凝膠的下半身。

  “啊啊啊啊啊啊啊!”星際戰士猝不及防的慘叫了起來,聲音都在咯咯咯的抖。

  他當然看到了傅靑海手持的電擊長槍,可是纖細的槍杆讓白疤的戰士判斷這玩意兒的威力頂多讓星際戰士的身體哆嗦一下,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

  這玩意兒確實只是個民用捕獸裝置,理論上連武器都算不上。

  他大意了。

  “嗤~”槍杆尾端冒出一股白煙,一次擊發後,這杆電擊長槍如約燒毀了。

  窩闊台也停止了顫抖,他呆坐在地上,雙目有些失神。

  手裡已經舉起的斷臂“啪嗒”掉了下來。

  “呼……”傅靑海松了一口氣,從窩闊台的語氣裡,他大概判斷出這個星際戰士應該屬於忠誠的陣營,但他的小身板可遭不住一個星際戰士的含恨一擲,所以只能先讓他冷靜冷靜。

  幾秒鍾後,窩闊台的雙眼眨了眨,終於恢復過來。

  回過神來的他怒視著傅靑海:“你小子……”

  “別,別,冷靜,可汗,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一下!”傅靑海連忙舉起雙手,將電擊長槍扔在地上,示意自己沒有武器。

  “我是帝國的忠誠公民,我和你是一邊的,我也痛恨荷魯斯,我愛戴帝皇就像愛戴我的父親!”傅靑海飛快的說著。

  “請你冷靜,你現在的狀態很差,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這就想辦法救你出去。”傅靑海一邊說一邊後退。

  “你……”窩闊台有點愣住了,看著傅靑海轉身一溜煙跑出了大門。

  不一會兒,他聽到了噴氣摩托引擎的轟鳴聲。

  窩闊台看到傅靑海拖著一根長長的鐵鏈走了進來,傅靑海走到金屬管道的一端蹲下,想辦法把鐵鏈綁在了沉重的管道上。

  窩闊台看懂了他想做什麽。

  此時一個少女的腦袋探頭探腦的出現在大門邊,她看了一眼裡面的殘屍斷臂和血漿,捂著嘴乾嘔了一聲就連忙縮回去了。

  綁好後,傅靑海用力拽了拽,確定牢固後,走到窩闊台面前,道:“忍住。”

  “哼,”窩闊台不屑的嗤笑一聲:“我是阿斯塔特,我會怕疼?”

  你怕是忘了你剛才叫得有多慘……傅靑海心裡腹誹了一句,沒有多說,轉身走出大門外。

  引擎的轟鳴聲再度響起,鐵鏈瞬間繃得筆直。

  筆直的鐵鏈在大門拐角處轉彎,隨著外面噴氣摩托的拉拽,鐵環“哢嗒、哢嗒”一節一節的被拉出大門外。

  金屬管道也開始緩緩挪動,沉重的管道像磨盤一樣碾著星際戰士的雙腿向外移動。

  “嘶……”盡管雙腿的血肉早已經壞死,面對如此折磨,牽動著大腿根部的神經,窩闊台還是疼得嘶出聲來。

  金屬管道終於被拉開。

  窩闊台的額頭上全是冷汗,動力裝甲內置的鎮定劑和止痛劑早已在之前的戰鬥中消耗殆盡,他此刻是憑借毅力在硬抗疼痛。

  “哈……”窩闊台喘了口粗氣,看著自己已經被碾得稀爛的雙腿,暗想:“我可能要被送到無畏機甲裡去了……”

  傅靑海再次走了進來。

  【你救下了白色疤痕星際戰士窩闊台·莽努特一命,達成階段裡程碑事件!】

  那道熟悉的冰冷聲音又一次出現。

  【開始計算同化點數……209點】

  OJBK!成功賺到同化點數的傅靑海心裡暗讚一聲。

  盯著自己雙腿的窩闊台抬頭看向傅靑海,說道:“我沒辦法站立,也無法行走。”

  “沒事,我弄一塊鐵板拖著你走。”傅靑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窩闊台沉吟了一下,道:“可以,不過你得先幫我個忙,我身後那面牆的背後,應該有幾具荷魯斯之子的屍體,你搬一具過來,還有,如果有動力武器的話,也拿過來。”

  傅靑海依言繞向窩闊台身後的那面牆,在牆背後果然躺著兩具身著灰綠色塗裝戰甲的星際戰士屍體,都戴著頭盔,一具已經被半埋在了倒塌的廢墟之中。

  傅靑海心裡大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荷魯斯之子們幾乎都是鐵杆的戰帥派,只有極少部分忠於帝皇,和荷魯斯之子戰鬥的白色疤痕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忠誠派了。

  傅靑海尋到了一柄動力劍,就靜靜的躺在一名荷魯斯之子的手邊。

  從造型上來看,這是一柄寬刃闊劍,弧形的一字劍格,劍柄很長,足夠傅靑海雙手雙手握持,但是對比星際戰士手掌的大小,以及劍柄和劍刃的比例來看,這應該是一柄單手劍。

  劍柄和劍格上只有簡單的裝飾花紋,低哥特文字銘刻的符文是其產出的鑄造世界的名字,不算一柄精工武器,說明持有它的人不是一個軍官。

  傅靑海有些費力的拎起這柄動力劍,對於傅靑海來說它沉重得難以揮舞,這畢竟是給星際戰士設計的武器。

  傅靑海有些愛不釋手,從看到這柄劍開始他的那片意識之海就在不斷波動,傅靑海輕輕按下劍柄上的一個按鈕。

  “滋……”一聲微不可察的嗡鳴,整個劍刃瞬間包裹在了一片幽藍色的模糊力場內,絲絲白色電弧在周圍閃爍,劍刃發出的藍光把陰暗的艙室微微照亮。

  這柄劍的裂解力場發生器還能正常工作。

  “小子,當心點,別碰那片藍光,小心把自己腦袋割下來。”背後窩闊台沙啞的聲音傳來。

  窩闊台聽到了動力劍啟動的聲音,對於星際戰士來說這種聲音可太熟悉了。

  傅靑海當然不會傻到拿手去摸這片藍色的能量場。

  裂解力場,即為動力武器的核心,它可以直接破壞接觸到的固體物質的分子鍵,幾乎可以瓦解一切固體物質。動力武器是星際戰士的標配,也是個別凡人高級軍官的配置,但這不是一項爛大街的技術,至少很多異形種族不具備製造動力武器的技術,甚至40千年以後的很多人類鑄造世界都不再具備製造動力武器的能力。

  這柄標準動力劍能在傅靑海原先所在的黎萬特巢都賣出一個高昂的價格。

  傅靑海關掉裂解力場發生器,拎著動力劍回到窩闊台身邊,把劍放在他手邊,又回到牆背後,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一具荷魯斯之子的屍體拖到了窩闊台旁邊。

  窩闊台拿起動力劍,熟練的揮舞了兩下,對傅靑海吩咐道:“在屍體背後的動力背包裡,你找一下維生系統的儲物設備格,在,在……該死的,他的盔甲是MK5拚湊的,我印象中是在側邊,你試著找一……”

  “是這個嗎?”話還沒說話,傅靑海從動力背包的側邊抽出一格固定著各種不明液體的裝置。

  “咦?你小子……你以前接觸過動力裝甲?”窩闊台詫異的上下打量著傅靑海。

  軀乾到手腳都是完好的血肉之軀,不像是機械神教的修士啊……

  “第一次,你可以理解為天賦。”傅靑海隨口解釋了一句。

  傅靑海拿著這格維生裝置,來到窩闊台的旁邊,找到同樣的設備格抽出,裡面的液體管已經空空如也,傅靑海把來自荷魯斯之子的那格裝置插入其中。

  “嗡……”窩闊台的動力背包顫抖了一下,肩膀後的兩個球形排氣筒噴出一股熱氣,動力背包裡的電機開始運作。

  緊接著,窩闊台歎息一聲,臉上露出了舒適松弛的表情。

  傅靑海猜測,此時,止痛劑、藥劑和激素正在通過動力裝甲注入到窩闊台的身體裡。

  從第二代MK2遠征型動力裝甲開始,星際戰士盔甲背後碩大的動力背包裡集成了微型等離子反應堆、生命維持系統、自動醫療設備、空氣過濾系統和液體循環系統等裝置。

  “你可以去應聘軍團的藥劑師了。”從延綿不絕的疼痛中稍稍緩解的窩闊台還有心情開了句玩笑。

  當然只是玩笑,且不說軍團藥劑師的醫療水平,單就一點:星際戰士藥劑師也是一名星際戰士。

  “然後,就剩下你了。”窩闊台說著啟動了動力劍的裂解力場,低頭看向了自己破碎的雙腿。

  臥槽,你不會是要……看到這一幕傅靑海心裡一驚。

  窩闊台拿著動力劍對著自己雙腿比劃了一番,隨後猛然揮下。

  幽藍色的裂解力場如同燒熱的餐刀切黃油一般毫無凝滯的將窩闊台粘連著破碎腿甲的雙腿一切兩半。

  窩闊台悶哼一聲,鮮血噴湧而出,傷口馬上就被盔甲的維生系統的止血凝膠覆蓋,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窩闊台的大腿根部凝結成血塊,並進一步結痂,那是星際戰士胸腔裡的拉曼瑞器官分泌散布在血管裡的拉曼瑞細胞在迅速作用。

  自己給自己做截肢手術,星際戰士都是這種狠人嗎?傅靑海心中暗想。

  這時,傅靑海的余光突然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希德裡克等人的屍體,一具屍體的胳膊上,似乎有奇怪的傷痕。

  傅靑海抑製不住好奇心蹲下來觀察。

  是啃食的痕跡。

  傅靑海瞪大了雙眼,豁然抬頭看向窩闊台,雙腳不動聲色的連退兩步。

  “你吃人?”傅靑海沉聲問道。

  窩闊台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直視傅靑海的雙眼,開口道:“維生裝置裡的營養液只夠我生存三天,而我的胃可以消化很多種有機物為我的身體提供必要的能量,其中就包括敵人的屍體。”

  敵人的屍體……窩闊台如此的坦蕩讓傅靑海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 戰錘40K宇宙的道德觀念和前世地球有很大差異,傅靑海一開始也難以適應把活人切除腦葉改造成機仆的行為,可是這裡的人們卻司空見慣。

  傅靑海只能點點頭道:“好的。”

  確實,一個成熟的星際戰士總不能讓自己餓死,那也太窩囊了。

  隨後的時間裡,傅靑海開始在戰艦殘骸裡能夠安全活動的區域內挑挑揀揀,找到合適的材料,做了一個拖掛在噴氣摩托後面的拖鬥,因為窩闊台雖然失去了雙腿,可是身為星際戰士的他身材尺寸還是遠遠超過常人,沒辦法坐到噴氣摩托上。

  這個拖鬥沒有輪子,單純是一片放在地上的有一定弧度的鋼板。

  在製造這個拖鬥的過程中,傅靑海不得不說,無堅不摧的動力劍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切割工具,即便不拿來砍人,拿來當作生產製造工具也是非常高效的。

  又在廢墟裡找了些能用的武器和補給以後,三人準備出發返回殖民據點。

  窩闊台雙手撐地,將自己放在了傅靑海打造的拖鬥上,兩隻手緊緊扣住拖鬥兩側邊緣,看向傅靑海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傅靑海安慰道:“別擔心,我會讓斐依開慢點的。”

  “轟隆隆……”少女纖手一擰,噴氣摩托啟動了。

  沒了雙腿的窩闊台坐在拖鬥裡,此刻的心情有些緊張,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參加戰艦跳幫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參加軌道空降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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