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哥擦著臉上的血跡走過去時,前台的小姐姐還以為要殺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幹嘛?我,我可會報警……”
“這是封口費,你什麽都沒看見。”梟哥扔過去一根金條,面不改色。
那小姐當時就傻了,半晌才開口,面對酒店大堂的一片狼籍:“那這些,該怎麽處理……”
梟哥掃了眼坍塌的木雕和橫七數八的屍體,還有面目全非的沙發座椅,又要掏黑卡出來。
“不必了。”紀朝歌製止了他,朝前台小姐深鞠一躬,“我的人會負責清理這裡。剩下的損失,紀家也會悉數賠償。”
藥蘺與我面面相覷,臉上有些不爽,不等我說什麽,他便開了口:“誰要你賠償了?紀家人是不是個個都愛管閑事兒?”
“管閑事兒?”黑裙少女紀雪伊站了出來,冷哼道,“我哥是不想被無謂的事情耽誤了生意!”
“鬼才跟你談生意!”我大聲反駁,跑過去護住前輩懷裡昏迷的黑狼,“除非有證據說明夏沐不是被你們害的!”
紀修聞言,朗聲笑道:“那也沒法證明是我們乾的呀!再說了,我們若真害了他,憑什麽又為你們解圍?”
我還想辯解什麽,被前輩一把拽住。紀朝歌見狀,不慍不火道:“那看來,是我們表現的誠意還不夠。不過沒關系,這筆賠償,就權當給小昱的見面禮了!”?
我一下子怔了,下意識地去看梟哥,見梟哥和藥蘺也全在看我,不覺頭大。正自為難的時候,前輩貼近我耳邊道:“收下。”
我一下子像是有了主心骨,對紀朝歌正色道:“那,莫某就不客氣了!”
“禮都收了,那莫公子是不是要賞個臉,到屋中小敘一番呢?”紀雪伊順勢一笑。
……
紀家三兄妹住的是總統套間,客廳裡的沙發坐下七人綽綽有余,黑狼被安置在窗邊的安樂椅上,前輩在沙發和安樂椅間來回踱步,眉宇間不無憂慮。但談話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坐在了我們身邊,恢復了往日的家主形象。
“有什麽事,就請直說吧。”梟哥冷聲道。
“呵,”紀朝歌隨性一笑,“還是梟老板爽快。那我們,就開始交換情報吧?”
藥蘺別過臉去,不予理會。前輩則點了點頭。
“首先,貓妖為什麽追殺你們?”紀雪伊開門見山。
“不知道,下一個。”我嘟囔。
紀朝歌聞言,將一遝資料放在了茶幾上:“不放心的話,請過自吧。”
我剛要去拿,被藥蘺一把按住,他朝對方一挑眉:“確定是全部了麽?”
“確定。”紀朝歌很有耐心地微笑,“相比學院,紀家不過是七大家族中微不足道的一支,對於學院此番調查,理當鼎力相助。”
藥蘺這才接過那遝紙,和我們一同翻看起來。
那些都是複印件,其中共有三件很重要的事,我整理了一下:
第一件是關於一張照片的,照片上有一隻兩足形走的布偶貓,身穿西服,腰間佩劍,正和一個白發異瞳的少年在黑夜的篝火旁,少年彈吉他,他隨之起舞。
當時我們一眼就認出少年是山鬼,加上紀朝歌的解釋,我也明白了八九:這隻藍眼睛布偶貓名為南爵,隻為貓妖最高層賣命。幾年前,貓妖的公認頭目還是少年山鬼,後來,少年山鬼因為多次親眼目睹未修煉成功的同伴被人類當做邪物虐殺,便帶著吉地離開了,走時留下了他用來與南爵聯絡的懷表。少年山鬼是帶著一顆為族人復仇的心上路的,他還說,當懷表復活時,他就功成歸來了。
就為了山鬼一句話,南爵等了快七年。就在不久前,Chong慶整個妖界都知道懷表又活了,可通過懷表傳遞命令的人,聲音卻始終冷冰冰的,好像與南爵,與所有貓妖,都不熟識。
第二件事,是關於地下鬥狗場的。
那是一家新開的鬥狗場,因為上場的大多是機械鬥犬,所以一開業便客流不斷,帶動著同一個老板家的賭場也生意興隆。奇怪的是,賭狗獲勝之人贏的不是錢,而是由玉竹館送出的品種昂貴的名貓。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是關於瓊筵的。
紀家因參與了這次拍賣會的投資,所以提前獲得了匯總所有競拍品的圖冊,但他們發現其中並沒有瓊筵。據紀朝歌所說,既然官方把瓊筵當作壓軸商品宣傳出去,就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批漏,他也不願相信這瓊筵的出現是場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