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將手機上的信息遞給了關硯。
關硯一看,緊皺的眉頭緩緩的松開,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那天偷開周常的車,去了哪裡?是你一個人嗎?”關硯問。
林橋思考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麽,說:“我和那個醫生一起的,我們去了菜市場,他下車處理了一些事情。”
“你們見面在哪見的?他上車的時候,有帶什麽東西嗎?”關硯問。
“我們在醫生的診所,他診所開在了城中村裡。”林橋說。
關硯點點頭,表示知道,繼續問:“你把你們那天的活動軌跡說一遍。”
林橋仔細回想了那天活動軌跡,隨後娓娓道來。
林橋那天晚上收到那個所謂的神醫的短信,醫生告訴他晚上有點事情,需要他開車帶自己去一趟。
但是林橋哪裡來的車,而且那個神醫告訴他不要去租車。
他們很快就可以把事情辦好的,沒必要租車浪費錢。
於是,林橋就想到了周常家有運貨的麵包車,他想著開口問周常借也不太好意思。
那天晚上林橋就買了一些菜和酒找周常吃吃喝喝,後來就是周常喝多了,他偷開周常的車出去了。
神醫上車後,並沒有坐在副駕駛上,而是反常的坐在後面。
林橋也沒有多問是什麽情況,只是神醫說去一趟菜市場,下車的時候似乎丟了一個什麽袋子下車。
神醫僅僅下去兩分鍾,很快就跳上了麵包車,他著急的讓林橋快走,並且按照他的路線走。
林橋不知道為什麽神醫那麽慌張,只是聽從他的安排,一腳油門將他帶了出去兜了一圈。
隨後在外面繞了幾圈,神醫才讓林橋送他回家。
將近凌晨四點的時候,林橋才將車送回了周常那邊,將鑰匙放回原處。
“你和這個神醫怎麽認識的?怎麽他說有辦法治病你就聽,還幫他做事。”季海棠聽起來就覺得很奇幻。
“我是在醫院認識神醫的,他說他有辦法治好我的病。”林橋咳嗽了一下,臉色更加差了。
“你這人要是被綁架被人賣了應該還會給人數錢吧?”季海棠笑著問。
林橋接著說:“當時他身邊有很多人圍著,都說他很厲害,我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和神醫接觸的。”
“你什麽時候確診的?是家族帶的基因還是本來身體不好導致的?”關硯問。
“我從小身體就一直不好,我爸也很擔心我的身體,到各地打工也是想打聽有沒有可以治我的偏方。今年三月我確診了肺癌,一開始沒打算讓我爸知道的,但是神醫說我的病要我爸知道。”林橋說。
“所以你就把你爸騙到這個城市了?”季海棠說話一點都不留情面。
林橋頓了頓,想反駁又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反駁。
要說騙的話,他的確是把自己的父親騙過來了,只是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父親遭遇了什麽。
關硯想說什麽,手機正好響了起來,來電的是程少康。
他接起電話說:“喂,你說。”
“關隊,找到那個醫生聯系方式了,他叫錢淡言,四十歲,二十歲的時候因為盜竊進去蹲了幾年,後來又因為小額詐騙被抓了,近兩年才出來的。”程少康將調查結果匯報。
“難怪他現在騙的這麽大。”關硯喃喃說。
“另外我們查到林楠帳戶上的錢,全部轉移到了錢淡言的帳戶上,
操作時間是一星期前。”程少康說。 關硯心裡想:這家夥不僅殺人,還把人的錢全轉走,真不是個東西。
“知道了,你們找到地址,先部署將錢淡言抓了。”關硯交代道。
“好的。”程少康掛了電話。
關硯將電話收了起來後,對林橋說:“林橋,和你實話實說好了,你說的那個神醫,他將你父親銀行內的所有錢全部轉到了他的名下。“
季海棠一聽都覺得炸裂,直言道:“殺人還非法佔有他人財產,這是何其殘忍?”
林橋聽到他們的話,崩潰的趴倒在面前的桌板上。
他面無血色,流著淚無聲哭泣,然後躺在原地開始抽搐了起來。
關硯見狀連忙站起身,對季海棠說:“安排醫生來!”
“是!”季海棠連忙出去安排。
很快林橋被救護車拉進了看守醫護室,醫生對其簡單的檢查了一番。
從林橋的癌細胞擴散來看,林橋的癌症並沒有得到緩解,並且有可能擴散到全身的趨勢。
說明,那個神棍給林橋吃的東西並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導致林橋得了朊病毒。
林橋被送進醫院,也是因為朊病毒的緣故。
朊病毒存在屍體上,屍體感染病毒或者本身就有疾病,食用的人就會有影響。
人類若是感染朊病毒,通常會出現行為異常、肌肉痙攣等症狀,嚴重時還可能出現嗆咳和進食困難。
林橋倒下抽搐也是因為肌肉痙攣導致的,加上他患有癌症的原因,整個人的狀態就更加的差。
不知道林橋他心裡是怎麽想的。
但是單從他崩潰的樣子來看,他應該很難接受目前的一個結果。
現在按刑罰來說,林橋涉嫌非法處理屍體,後續依舊是要被抓起來進行審判。
程少康那邊帶著人在城中村搜索錢淡言的身影,在系統上沒有看到錢淡言出城,可能他收到林橋被抓的信息。
程少康和陸奇港到了錢淡言的家,發現上面大門緊閉。
陸奇港看了看門口的痕跡,發現鞋櫃上的鞋子上鞋底沾了一些新土,在看看腳墊旁邊沾的土,證實是這雙鞋子剛粘上的,還帶著濕感。
另外一邊有一個鞋子放了很久的印子,現在那雙鞋子不見了,推測是剛被穿走了。
“很有可能剛出門吧,我們到樓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去哪了。”陸奇港提議道。
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程少康也同意了程少康的提議。
於是兩個人從錢淡言的住所坐電梯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