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嘗試《稽山心經》,居然是幫兩個侍女置換體質,這一點宋平存自己也沒有想到,只是突發奇想的嘗試一下,原本的計劃如果不行,就只能用稽山策了。
但稽山策的“毛病”他已經深刻體會,實在是沒有把《稽山心經》創造完畢前,不想再如此動用了。
不過這一次置換體質還是依靠花花聚攏如此龐大的草木花卉元素,但他卻發覺自己的感知出現了不同,他能分辨出這些元素當中的區別,別出心裁的挑出其中帶有玫瑰與荷花香的元素注入二女體內,這能在複雜的元素聚集中單獨分辨出不同的元素種類,宋平存頗感意外。
雖然二女只是普通人,經脈未開,但只是在體內留下足夠的元氣元素,看來並不難操作,能不能最終停留或保持,還需要時間驗證。凡俗人的體內元素總量的相對固定的,有增就有減,這些被他帶出進入自己氣海的元素,會不會對二女帶來影響,現在也不知道。
而且最終二女能否理氣境大成,現在不好說,但保持現在的狀態,有了進入破元宗的基礎,也就解決了當下的問題。
二女隻感覺公子的手掌有溫暖的氣流在丹田附近傳遍全身,但不爭氣的是居然流出了汗水,不是香的,反而有些臭,羞臊得二人比剛才脫衣的時候更尷尬。
好在時間不久,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公子離開了內廂房,二女穿衣之後自去衝洗乾淨,這才返回後院,不再離開。
第二日,當然是前後腳的跟著公子。早餐的時候,宋平存對大姐說要二女帶她在南都城轉轉,這三天的測試海選就暫時先把人借用。
宋平宛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麽,自己弟弟自家人。更何況,府中也不是沒有使喚的侍女。
一路前行,中途卻被羅坤攔下,得知宋平存並不直接參與測試,立即邀請一起到校場附近最高的茶樓,臨窗看看。
本就沒有安排自己參與,宋平存也樂得有地可坐,不像去年一直站著看了三天。
來到茶樓宋平存先告辭去了現場,大致轉了一圈,給張擴指了茶樓的位置,實際上他是帶紅翠綠衣兩女前來測試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排兩女在什麽地方測試。想了想還是把張擴從後面叫了出來,果然從他手上看見去年一樣的圓球。
看著二女,指了指他手中圓球對張擴說:“張執事,試試。”
張擴一愣,隨即明白了。抬手一晃一抹綠閃過,張擴大驚。去年僅王小可一個,還走的是直接推薦,今年宋平存一個晚上就找到兩名女子,這未免也太神奇了。想都未想,兩張考核身份牌就出現在手中,遞給兒女,他都懶得去登記二女的名字,宋平存自然知道該怎麽處理。
宋平存這才帶著興奮的二女返回茶樓。果然還是南都城的大家族,要說這茶樓不是有人特意修在此處的都沒人信,能在南都城的校場邊開,不是誰有錢就行的。
茶樓總共四層,他們就在最頂層,但上面還有一個閣樓不對外接待,一問羅坤,才知道茶樓還真是城主府開的。閣樓僅城主府的人才可上去,眾家族也未上去過,而且除了一年一度的測試海選,茶樓平時也無什麽人專程前來,畢竟外面既無風景又無熱鬧,校場也不是你隨意可以觀望的地方。
臨窗一共十張半圓桌,而不是傳統的圓桌或者方桌,這明顯就是為了增加臨窗的觀看人數,想看了轉身就能俯視整個校場。
青衣長衫的好處這時候就顯現出來,不會太引人注意,就連附近這幾桌一看和羅坤打招呼就知道也是南都城的大家族。
宋平存坐下自然回頭去看,就發現在校場的邊沿有一個奇怪的人群,人很少,卻幾乎人人都在指指點點的。
羅坤見宋平存在注意那邊,低聲說:“就是個算命的,但又很奇怪,隻算死人,不算活人。”
“配陰婚?”宋平存還以為是那種專門配陰婚的人,那就不奇怪隻算死人了。
羅坤搖搖頭說:“宋公子誤會了。他也不是配陰婚,就是隻算死人。說是算,實際上就是分析,收費還挺貴,一次十兩白銀。收了錢卻又散發給城裡的乞丐,很是大方。每日如此,有半年左右了,已經成了南都城的一大奇聞。”
“有人找他算?”宋平存很奇怪。
“有,偶爾我也去,當是借他之手,安撫一下城裡的乞丐。不餓肚子,這些乞丐也少鬧事。”羅坤說的話,倒是讓宋平存有些意外,回頭想一下,似乎還有些道理。
像羅家每日拿出十兩白銀做善事,沒人會記得,也不會覺得有多大恩德。反而不如這所謂算死人的,還真是直接又有效。結個善緣,未必一定要經自己的手。
不過,這個“算死人”可能更有意思。
“公子,那人有貫體境的修為。”柳依依就站在宋平存身邊,看似給他斟茶隨意的望了一眼,就準確的定義了對方的身份。
“嗯?”宋平存愣了,這等同於破元宗最高境界的人了,出現在這裡做什麽?
柳依依放下茶壺,笑著說:“公子安心看今日測試海選,說不定很熱鬧呢!”
宋平存聽柳依依的話裡有話,再次皺眉看向那邊。今天是破元宗今年的第一次測試海選,這一個貫體境的高手出現,如果讓人搗亂,這校場中能活下來的人怕是不足一成。
“家主,有無興趣今日一同再結個善緣?”宋平存回頭看向羅坤問道。
“宋公子有心,老朽理當奉陪。”羅坤一點也沒有猶豫,馬上就回答。
“走吧,我聽聽看他的算死人是怎麽個算法。”宋平存也不耽誤。二人身後,柳依依、紅翠綠衣,以及羅家的護衛,浩浩蕩蕩的十幾人。
從茶樓走到校場邊,這十幾人早已經驚動圍觀的人,無論認識不認識,也都知道惹不起,自動散開,讓出中間的位置。
走進一看,一張桌子旁邊立了個小番,上面寫著“算死人”三字。桌子後面的中間坐著一人,黑袍、墨帶、素鞋,頭上竟然還帶著一頂黑色的氈帽,完全看不清面容。
這裝扮確實夠特別的,在破元宗周邊他已經是頂尖高手了,卻打扮成這樣,有些撲朔迷離不知到底要做什麽。
宋平存走到跟前,羅坤的護衛自已有人拿出十兩白銀放在桌上。黑袍人伸出手來拿起,又放在嘴裡一咬,完全一副隻認錢不認人的市儈感覺。如果不是柳依依提醒,他就真的會認為對方就是江湖騙子之類的人。
見對方收了銀子,並未抬頭卻開口說道:“二位只能一人發問。”
“死在生,死再生,先生算的是死還是死在或是死再生之人?”前面六個字是宋平存在破元宗藏經閣看到的一部關於死靈的修煉心法上所記,同音卻不同字,不同意。今日正好拿出來試試這個隻算死人的,到底算什麽東西。
“公子錯矣!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我算死事,不算死人。”黑袍人錯愕,氈帽下的頭部明顯擺動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宋平存問話如此深奧。隨即深處守,指著小番上的字,說:“算死——之人也!”
“呵呵,那請問先生,何為死事?”宋平存淡淡一笑,接著問道。
“即定論之事,非人也非人事,而是定事。”黑袍人顯然也並非易於之輩。
宋平存聽後這黑袍人的回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於是接著問:“何為定事?”
黑袍人淡淡地回答:“已定之事,不必再議,是為定事。”
宋平存繼續問道:“何為已定之事?”
黑袍人語氣不變,答:“已定之事,便是無法更改之事,如天災人禍,如生老病死。”
不過這一套顯然針對凡俗是說得過的,對修煉者而言,本是就不是了。宋平存這次不問直接說了:“天災雖不可免卻可測,人禍雖不可去卻可預,生不可擇、老不可選、病不可避,然則死卻未必!”
前面的似乎看起來都是正常的,但最後這一句卻讓黑袍人抬頭從氈帽下的雙眼閃過一絲寒光,直勾勾的盯住宋平存。
大約過了兩三個呼吸,黑袍人眼神中多了一絲謹慎,開口說道:“這位公子今日怕有些血光之災,最好早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