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傑第一百零七位!
李清風眉毛狂跳,表情異樣。
“難道真是我?”
想到自己之前在白石村的種種,智尋線索,力克屍鬼,最後又召喚螃蟹力挽狂瀾。
和織女溫寧也有一段隔空對話,勸其向善,真是一段佳話。
若是因此事,讓他登入人傑榜,倒也是情有可原。
對吧?
李清風自己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客棧大堂裡聽到有群遠縣的人入了這人傑榜,立刻有人起哄:
“快說快說,是誰人這麽猛。”
“是啊,我們群遠什麽水平,大夥心裡都有數的,能出個人傑,簡直不可思議。”
其實不止是他們,就算是梁薇李珍珍幾人,也是面露期待。
可那說書人只是咧嘴笑著,一副憨逼樣。
這時大家也都明白過來,是要錢呢。
之前那個身穿華衣的男人站了起來,破口大罵:
“你這憨貨,說的好又不是不給你錢,在這斷章掃興,回頭狠揍於你。”
說完,便掏出一錠銀子,直接砸了過去。
好家夥,一出手就是十兩,真闊氣啊。
見有人帶頭打賞,其他人也紛紛灑出幾個大錢。
這說書人對著眾人一陣拱手,然後轉向華服男子,點頭哈腰的說道:
“謝王爺賞。”
“王爺?”李清風看向那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雖說衣著華麗,可那言行舉止間……總給他一股暴發戶的感覺。
地主富戶什麽的,說一句員外差不多了。
冒充王爺,那肯定是殺頭的死罪。
可這人只是一臉嫌棄的點點頭,絲毫沒有避諱的說道:
“別逼逼賴賴了,快講快講。”
“好嘞。”
見他大方承認,李清風更驚奇了,這人真是王爺?
說書人把錢收好,又是一拍驚木。
啪!
“話說回這群遠人傑入選者,也是我朝鎮魔司一員……”
“切,我還以為是什麽宗門俊傑,原來也是個朝廷鷹犬,不值一提。”
說書人話還沒說完,就有人貶低打斷。
李清風有點上火,什麽朝廷鷹犬?
在大禹朝長大的孩子,不應該報效朝廷嗎?
不過這事也輪不到李清風出頭,他也沒吱聲,旁邊的捕快就已經起身破口大罵:
“放你媽的狗屁,以後你家出事,有種你就別報官。”
這些捕快的語氣也是極重。
這人被罵了之後,也是悻悻然的擺手:
“切,捕快而已,不知道還以為你是鎮魔司的呢。”
“吵個雞毛,還聽不聽書了?”
眾人見那王爺開了口,也都各自沒了聲響,看來有不少人是認識他的。
說書人見喧鬧平息,又繼續說道:
“此人乃群遠鎮魔人,身高四尺有九,年齡二十二……”
李清風:??
他六尺多點的,原來不是他啊,害,白擔心一場。
不過什麽吊人才四尺九,矮成這樣還能入人傑榜?
等等,四尺九?
李清風腦子裡立刻閃過一人。
“她身材雖是嬌小,一身武功卻卓爾不凡。
身兼司職,擅使雙刀,有秘術,有紅煞,
有製人術,猶有輕功,一瞬可以回轉。 轉勢相傾,則武技更甚而能再動,以武透甲可擊人髒腑,刀風倏增,且勁愈勇乎!
以鎮魔狗形,在我群遠一帶叱吒風雲。
於八月十五,月滿之時,與鎮魔人圓空聯手,屠滅鴉群。
後以一己之力,獨戰瘟疫郎中,勝之,二十二歲如此精進。
此人姓封,名雨琴,排人傑榜一百零七位。”
“紅狗封雨琴,真的是她……”
在聽到這人身長四尺九時,李清風就有些猜測,沒想到真的是她。
人傑榜單一百零七位,需要紅狗這樣的實力麽?
“想不到我群遠也有此等人才,好。”
那華服王爺拍了拍手,似是很興奮。
其實不光是他,李清風掃視了一眼眾人,見梁薇等人也是熱血沸騰。
對於這些武者修士來說,或許登上天榜,就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幾位客官,你們的酒菜。”
“好,放這吧。”
李清風敲了敲桌子,把眾人的心思拉了回來。
江湖俠女李珍珍最是激動:
“想不到紅狗大人這麽厲害,居然可以問鼎天榜。”
“是踏入天榜人傑,不是問鼎天榜,伱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哼,差不多的。”
“差得多的。”小和尚圓其笑著搖頭。
李清風眼睛一亮,一臉笑意的看向圓其。
“圓其師傅,你知道這天榜為何物?”
李清風一問,李珍珍和梁薇也是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很顯然,他們二人對這天榜也是一知半解。
或許比李清風好一點,卻也好不到哪去。
圓其出於苦葉寺,對這天榜的了解,自然是遠遠超過三人的。
“李施主別這樣看我,小僧確實知曉一二。”
“快,細細說來。”
李清風趕忙給圓其倒了杯酒,還給他叨了幾口菜。
這圓其心中暖暖,還給他裝起來了,挪了挪身子。
端起酒杯“吱”一口下肚,圓臉立刻紅了起來。
“天榜一物,乃是天道十二書之一,所載內容為天地人三榜。
於一百二十年前,被六大宗門之一的問天宗百曉生所得。
問天宗在獲得天榜之後,便開始了每三月一次,將天榜排名昭告天下的行徑。
有人說這是他們為了攪動風雲,引起人族之爭端。
也有人說這是天道啟示,將天榜示例天下,會獲得天書之益。
總之也是眾說紛紜。”
李清風聽的嘖嘖稱奇,這小和尚吹起牛逼來,還挺有韻律的。
“那這天地人三榜,怎麽個說法?”
圓其見李清風不給他倒酒,乾脆自己倒了一杯。
好家夥,還喝上了。
“按照天問宗自己給的說法……
凡有俊才者,是為人傑。
豪客非凡者,是為地煞。
逆天改命者,是為天罡。”
李清風三人:……
沉默許久,李清風見其他兩人不說話,便主動問道:
“我覺得這個說法太晦澀了,我怕他們聽不懂,能不能用白話細細解釋一番?”
梁薇翻了一眼李清風,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麽,確實聽不懂。
圓其繼續說道:
“人傑俊才,就是年輕有潛力的高手,凡是二十五歲以前,有潛力,有戰績者,皆可入榜。
人傑共有一百零八位,象征一百零八星宿。”
潛力,戰績……
李清風蹙眉,剛才那說書人提到兩位人傑時,確實如此。
人榜第九的荊棘,有斬殺地榜者的戰績,卻沒入地榜。
應該是他的年齡沒到二十五歲。
“地煞呢?”
“豪客非凡者,其意思就是實力非凡的強大修士,武者。
這等人多是一方豪傑,有頭有臉,有名有姓,卻又不足以問鼎天罡的人。
七十二地煞,已經是各大宗門,乃至鎮魔司的中流砥柱了。
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有平定一方禍事的實力。”
“這麽強?”
“就是這麽強,你想想那逍遙谷二弟子,人榜第九,挑戰地煞末尾,都要越級而戰。
就可知那七十二地煞有多恐怖了。
只是實力不等於戰力,那古張州被殺,也是自己戰力不濟罷了。
我們鎮魔司白虎司首林小榮,便是地榜第一高手。”
圓其說的激動,李清風也是熱血上湧,練武之後,不免就會幻想自己登頂天下的姿態。
可他在聽到白虎司首林小榮時,也是微微一愣。
青龍白虎?
十九住在天鍾龍刻盡頭,又有青龍,更是創了袖裡青龍這種入閣的功法。
所以她是青龍司首?下次見到,高低得問問。
“那天罡呢?”
圓其沒著急,先是給自己倒酒吃喝,再稍稍醞釀。
李清風時不時的給他叨菜,把小和尚整的好不快活。
醞釀一會,圓其臉已通紅,這才道:
“唯有逆天改命至強者,才為天罡,這天罡已經是我人族之顛了。
如今天罡共有三十三位……”
剛說到這,圓其就被李珍珍打斷。
“三十三?如果按照天地人排列,天罡應該是三十六個才對吧?”
圓其借著酒勁撇撇嘴:
“是三十六天罡,但天罡只有三十三位,而且天罡之位,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變動過了。”
“那為什麽不把地榜第一,晉升到天罡上?再用後面的人補上不就行了?”
李清風有些奇怪,所以才有此一問。
不過這個問題,圓其也是不得其解:
“這個,我就不知了……”
李清風一陣唏噓,這天榜之秘看來是沒辦法知曉了。
“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天罡地煞,真是令人神往。”
聽到李清風感慨,之前那位華服王爺頓時一番讚賞,提著酒壇走了過來:
“好一個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想不到這位武備兄弟還有這等文采,著實讓人意外。
其實這三十三天罡也不是什麽秘密,逆天改命者是為天罡。
意思是只有過了天命,為天道所不能左右之人,才有登臨天罡的資格。
幾位兄弟,可否挪個位子給在下?”
這人和和氣氣,兄前弟後的,實在讓人難以和一個王爺的身份畫等號。
不過李清風還是默默讓出了位子:
“請。”
“好嘞,那我就不客氣了。”
梁薇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早已沒了剛才的輕松從容。
鎮魔武備是朝廷的人,但王爺有可能是朝廷的主人,至少是主人之一,屬於勳貴了。
這樣的人坐旁邊,他們實在沒辦法不拘謹。
不止他們,就連李清風也不知道該怎麽去稱呼對方。
思來想去,他還是起身試探道:
“這位……王爺?”
“在下姬從舟,確實是廣穆郡王,不過我自己都沒當回事,平日裡我也不喜別人稱我為王爺,不必多禮。”
李清風幾人有些尷尬。
眼前這位居然真的是王爺,廣穆郡王!
但這人是不是有點過分接地氣了?
他能一個人坐在這聽說書,還總是張口罵人,確實有些離譜。
而且這自來熟的架勢,李清風幾人也有點招架不能。
李清風甚至覺得,這位廣穆郡王的性格,和王大年有些相似。
只是兩人地位天差地別,一個捕快,一個王爺。
氣氛有些冷場,李清風只能帶頭局促的點點頭:
“好的,王爺。”
姬從舟端起李清風面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如同圓其那樣“吱”的一聲,一飲而盡,隨後吐槽:
“你這酒水如同馬尿,不如喝我的。”
說罷,姬從舟便把自己的酒壇拿了上來,還給李清風與圓其各倒了一杯。
真是太沒架子了……
李清風和圓其簡直受寵若驚。
完事他還看向梁薇和李珍珍:
“二位武備,可勝酒力?”
梁薇點頭,然後就被姬從舟滿上了。
李珍珍搖頭,姬從舟也是嘿嘿一笑。
“無妨,若是不勝酒力,可與別桌孩童相坐。”
李珍珍苦著個臉,乾脆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廣穆郡王著實有點意思,不過李清風還是有所疑問:
“我等四人只是小小武備,王爺何故為我們解惑,又請我們喝酒?”
“哈哈哈哈,我與你們鎮魔司可是有著莫大的淵源。
往日見到年輕才俊,我都會來結交一番。
尤其是兄弟這種略有文采之人,在我們群遠縣甚是少見,畢竟讀書人都想當官,少有練武之人。”
聽到姬從舟的解釋,李清風若有所思:
“王爺和鎮魔司還有淵源?”
“那是自然,你們鎮魔司的院子,就是我的。”
李清風等人:??
“是群遠縣鎮魔司大院嗎?”
“肯定啊,我一小小郡王,難道還能把手伸到盧安?”
“原來王爺是我們的房東。”
“害,算不得房東,我每年只收丁免兩千兩銀子。
就這個價,丁免都能欠我三年房租不給,著實是個畜生,回頭你幫我催催他。”
李清風:……
他們幾人都沒附和,編排上官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敢做的。
似乎是覺得自己說這話有些冷場,姬從舟又招呼起來:
“來來來,不提那狗東西,吃菜。”
“王爺……”
“害,鄉裡鄉親,可別王爺長王爺短了,我最是不喜。
我年長你兩三歲,你們若不嫌,叫我一聲姬兄便可。”
李清風疑惑的看著姬從舟。
想要努力從他奔四的臉上,看出隻年長自己兩三歲的樣子。
不是……這位王爺是不是弄錯了什麽?
“額,敢問王爺今年貴庚?”
“在下今年二十有四,怎麽了?”
二十四??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