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十九說自己是色批，李清風是有些不服氣的，隨即辯解:

　　“大人這話我是不認同的，就像是那些內心肮髒的人，看什麽都是下流的。

　　君子色而不淫，發乎情，止乎禮，此乃賞美，非色批。”

　　“喝喝，讀書的色批。”

　　李清風:……

　　本質上來說，讀書的色批這一說法沒什麽問題，所以李清風也沒有繼續反駁。

　　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雖然尷尬，但李清風還是對見到十九滿懷期待。

　　“大人，這裡便是天上的樓閣麽?”

　　“盲人摸象的道理聽過麽?是與不是，不如自己探索。”

　　李清風頓了頓，他想到了之前詢問幽書的事情時，十九也是類似的回答，隨即點頭。

　　“有理。”

　　拱拱手，李清風開始順著院子朝外走去。

　　在路過水池的時候，李清風發現這院子裡的池塘已經乾涸，假山無人清理，像是年久失修的樣子。

　　院牆有些高，怕是有丈許。

　　李清風現在的身手不太行，也不會輕功。

　　飛身上牆之類的有點困難，只能繞路走院子大門。

　　“嗯?”

　　院門是沒有門的，站在門口的李清風稍稍遲疑了一下。

　　他此時的位置，已經可以通過一條縫隙看到門外的情況。

　　同樣一座漂浮的閣樓，已經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之前站在鎮魔司地面的時候，觀察這些樓閣的角度不夠全面。

　　此時站在這裡，李清風明顯看出對面閣樓的樓頂，被塑造了十分特別的造型。

　　是一條蛇。

　　他馬上回頭，看向自己所在院子的閣樓樓頂，是龍。

　　“蛇，龍。”

　　李清風小跑出院子，圍繞著浮空的平台，走到閣樓後面，看向另外一邊。

　　“兔子！十二生肖麽?”

　　他馬上想起了之前十九在食堂指著閣樓說的話。

　　這裡是第五浮空閣。

　　按照鼠、牛、虎、兔、龍的順序排列，第五閣樓確實應該是龍。

　　“想來應該是有些聯系的。”

　　兜兜轉轉繞了一圈。

　　李清風又返回了閣樓的院子裡。

　　“回稟大人，我已經看完了，這裡確實是空中樓閣，那我現在可以跟你習武麽?”

　　十九很美，空中樓閣的風景也不錯，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實力。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你先說說，繞了這裡一圈發現了什麽?”

　　十九此時的樣子，就像是前世那些老師問:你從這件事裡學到了什麽?

　　李清風思索幾息:

　　“閣樓是有標志的，兔子，龍，蛇，別的我沒看見，不過我猜測是十二生肖。”

　　“嗯，確實如此，還有嗎?”

　　李清風有點懵，主要他也沒發現什麽別的東西了。

　　他目光在院子裡遊移一會，眼睛一亮:

　　“池塘沒水了。”

　　十九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李清風會說這個。

　　她突然覺得李清風的悟性方面，是不是不太行?

　　罷了。

　　“這裡確實很久沒人打理了。”

　　看著眼前的十九似乎陷入了回憶，李清風也跟著怔怔出神。

　　這樣近的距離，李清風沒開啟手口，都能聞見十九身上散發的淡淡香味。

　　她的肩膀和之前紅狗封雨琴有些相似，

就是比一般的女人寬闊一些。　　而且後背有些明顯的肌肉線條。

　　不過十九的身材更纖細和高挑。

　　目光逐漸下移，在掠過青色裹胸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雖然看起來勒的很緊，但還是很大，如果沒有那些鎖鏈就好了……

　　非禮勿視，趕緊轉移視線。

　　下身的白紗，輕輕遮蓋住了一部分交疊的修長雙腿。

　　白皙的長腿總是會讓人聯想一些事情，就像上次那樣，如果再向下，就是這會已經耷拉在水池邊上的雙腳了。

　　沒穿鞋子，而且……她的腳趾還是很喜歡動。

　　冰肌如玉，就算李清風開了手眼盯著掃，也沒找到一絲的瑕疵。

　　不知什麽時候，李清風發現十九已經抬起了頭，正盯著他。

　　四目相對，十九那冷淡中性的聲音馬上傳入了李清風耳朵。

　　“你已有取死之道。”

　　“額，不是。”

　　李清風滿臉尷尬的轉移了目光，然後連續眨了好多次眼睛，想要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

　　不過十九的語氣又突然變得柔軟了許多:

　　“這裡……是不是真的很破?”

　　“沒有，沒有，回頭我給打掃一下。”

　　聽他的語氣，好像以後會經常來似得。

　　不過十九也沒否定什麽，像是默認了這點，然後又陷入了沉思。

　　重新扭頭看向她，李清風的視線有些模糊了。

　　那把又細又長的長刀，無堅不摧的青色刀氣。

　　雷雨之夜的無情殺戮。

　　她斬碎那些侍衛的樣子，猶如他小時候用棍子斬碎路邊的野草。

　　李清風實在沒辦法將眼前的女人，和夢境裡的那個女殺手重疊在一起。

　　但夢境中的那次對視，十九臉上的那顆淚痕實在太清晰了，清晰到李清風可以分辨出具體的位置細節。

　　那如血一般刻印在腦海，身臨其境的畫面。

　　甚至讓李清風回憶起前世投稿給終點小說網的一篇網文小說。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大大的眼睛，紅紅的臉蛋，眼睛笑的彎彎的……

　　漆黑的夜，她像個無情的殺手……】

　　沒錯，他以前的文筆就這樣。

　　似乎是不想讓李清風一直盯著自己看，十九突然給自己帶上了墨鏡。

　　語氣也變得生硬了一些:

　　“好了，打掃衛生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回歸練功的話題。”

　　“哦，好。”

　　見十九認真起來，李清風也變得十分認真。

　　他來到這裡的目的， 從來都不是為了看女人，而是為了修行而來的。

　　李清風不蠢，幽書更是不蠢。

　　他很明白“時書之主”的份量。

　　也明白這浮空的十二座閣樓，其中一座只有她一人份量。

　　這樣的一個人，單獨教導。

　　無論如何，李清風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至於校場的公共教習?

　　抱歉，以後還是別見面了，我怕十九大人誤會。

　　十九這邊已經收起自己的雙腿，換了個盤坐的姿勢。

　　李清風有樣學樣，也跟著盤坐起來。

　　“你之前的觀察沒錯，兔，龍，蛇，確實是十二生肖。

　　但我想讓你觀察到的，並不只是十二生肖那麽簡單，而是鎮魔十二形意。”

　　“鎮魔十二形意?”

　　李清風不知不覺中直了身體。

　　無論是樓下的教頭和教習，還是《大禹軍武決》中的內容。

　　都只是人體五極的修煉，鍛造，強化。

　　十九所說的鎮魔十二形意，他們完全沒有提到過。

　　李清風當然不會認為十九在瞎扯，他已經意識到了，這恐怕是更高階的功法或者理念。

　　開啟手腦，迅速思考。

　　靈光一閃中，李清風腦海裡掠過了封雨琴的影子。

　　狗！紅狗！

　　她叫紅狗不是單純綽號或者面具的樣子。

　　而是因為她的鎮魔十二形意是狗，並且她釋放的那股氣息是紅色。

　　所以才叫紅狗。

　　李清風突然看向十九:

　　“青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