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一個人說……

　　有什麽話是不方便當著利馬神父說的……

　　白賓站在山崖眺望，利馬神父已經走遠，隱入山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好了，利馬神父已經走遠了，你有什麽就說吧！”

　　莉莉絲低著頭，卻看不到自己的蹄子，完全沒有之前還是地獄魅魔時候的那種妖媚，此刻展現出來的氣質，更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只是這種小女生姿態，配合炸裂的身材，帶來的衝擊卻更大。

　　“其實……剛才有些內容我沒說出口。”

　　白賓反應敏銳，問道:“是有關於聖光親和?”

　　莉莉絲點了點頭:“在今天白牧師把我放出藏骨堂之前，我還能感受到藏骨堂聖光對我的壓製力。但現在，我感受到的卻是聖光親和。所以我認為，問題就出在我離開藏骨堂，到消滅沃劣克的這段時間內。”

　　白賓眉頭微蹙，按照莉莉絲的說法，聖光親和的發生段恰好是在她執行臥底任務的這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恰好也是莉莉絲首次離開白賓視野的時間。

　　“在你上山找沃劣克，直到我趕來之前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嗎?”

　　莉莉絲回想了一遍，卻沒找到任何奇特的情況。

　　“上山後，我就釋放惡魔氣息，一路上沒發生過任何奇怪的事情。遇到沃劣克後，也只是經過了言語試探，就將我收為手下。再之後，就是您來，出手施展‘光照術’了。”

　　莉莉絲說完，自己眉頭先就皺起來了。

　　因為她是親歷者，沒人比她更清楚經歷了什麽。

　　只是這平平無奇的過程，居然找不到任何有波瀾的地方。

　　就這?

　　白賓也陷入了沉思。

　　他不認為莉莉絲會隱瞞，從藏骨堂出來後，再到對付沃劣克，最後利馬神父出手的過程，莉莉絲都表現出對白賓的信任和依賴。

　　言語、行為和微表情，都能看出來。

　　既然莉莉絲沒有說謊，也未曾隱瞞，這個過程的確平平無奇，毫無亮點。

　　難道只是因為放出來給了自由，就產生了聖光親和?

　　這個解釋唬鬼可以，唬人不行。

　　“如果行為上沒有任何問題，那聖光親和的突然出現，難道是心理上的變化?”白賓沉吟片刻，問道:“那你在尋找沃劣克的路上，都在想些什麽?”

　　“啊?”

　　莉莉絲愣了一下，沒想到白賓竟有此一問。

　　只是想了想，莉莉絲的雙頰立刻就蓋上一層紅暈，眼神也有些嬌羞躲閃。

　　“這個……就是……”莉莉絲三緘其口，有些難以啟齒。

　　看到莉莉絲如此扭捏的姿態，白賓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略微退後兩步，緊了緊身上的牧師服，道:“你怎麽整天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

　　莉莉絲伸出小舍，目光頓時澀澀起來。

　　“雖然很想把白牧師撲倒，但我路上想的不是這些。”

　　白賓也一改搞笑，嚴肅起來:“這裡只有你和我，你既把我視作最親密的人，又有什麽不能說的呢?而且我有預感，這極有可能就是造成你變化的關鍵！”

　　有了白賓的鼓勵，莉莉絲深呼吸，讓劇烈起伏的胸脯恢復平靜。

　　“今天白牧師放我出來，還對我說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話，這輩子都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我十分感動。上山的時候，我就在想，今天一定要完成任務，

為了我自己的自由，也為了不辜負白牧師的信任。”　　莉莉絲繼續道:“之後，我就遇到了沃劣克，結果發現這家夥已經完成了完全體降臨儀式，身份更是一位地獄領主。”

　　莉莉絲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白賓，道:“我記得白牧師說的，一路要做標記。但是在見到沃劣克後，我猶豫了。他的實力太強了，強到我認為白牧師不是其對手。如果繼續標記，你來之後我們肯定沒勝算。

　　但要是我不做標記，你也肯定會找上來。沒了標記，極有可能在摸上山的時候被敵人察覺，從而錯失先機。

　　於是在天人交戰之後，我做出了一個決定——繼續標記。

　　如果白牧師你不敵沃劣克，到時候我就想辦法牽製，給你爭取逃跑時間。”

　　或許是這番心路坦白給了莉莉絲勇氣，她的目光也不再閃躲，甚至大著膽子迎上白賓的目光，真誠且大膽。

　　聽完莉莉絲的心路歷程，白賓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犧牲。

　　莉莉絲是想到了犧牲，想到了奉獻，正視了自己的內心，

　　雖然她的軀體都是來自於地獄，但此刻她的心，已經與一名光明教的神職人員無異，犧牲自己保全他人，這便是最崇高的想法。

　　“沒錯了，或許這就是你對聖光親和的原因。因為你無瑕無垢的內心，學會了奉獻和犧牲。舍己為人，這是生物最高尚的情操，已讓你擺脫了地獄的汙濁汙穢。

　　看來，只要你永持本心，聖光就無法對你造成傷害。”

　　甚至，在白賓心中隱隱還有一個猜測。

　　正是因為莉莉絲所甘願奉獻的人是他，所以只有他的聖光才會對莉莉絲有滋補效果。

　　‘如果每天都給莉莉絲照射我的光明能量，注入精華，會不會因此驅散體內的黑暗能量，最後徹底變成光明魅魔?’

　　莉莉絲一臉喜悅，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為什麽白牧師的聖光能量那麽舒服，利馬神父的聖光能量就毫無感覺，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

　　隨後，莉莉絲湊近，眨巴著笑眼，用撒嬌的口吻道:“白牧師，以後我能不能每天都沐浴你的聖光?”

　　白賓有點點雞動，心中大呼受不鳥。

　　這乖巧狀態的魅魔，別有一番風味。

　　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教堂內的聖光不行嗎?你之前不是說藏骨堂的光明力量也很好嗎?”

　　莉莉絲軟滑的肩頭輕輕往白賓身上抵了抵，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道:“我錯了嘛……那時候不是還沒品嘗過白牧師的聖光滋味，不知道專屬聖光的滋味原來是這般美妙，有些草率了……”

　　“原則上是不可以的。”白賓認真地說道。

　　“但?”莉莉絲露出一絲媚笑，柔聲細語在白賓耳畔說道:“是需要奴家付出什麽代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