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人是很難改變的

董卓被滅，但那些諸侯卻沒有停下征伐的腳步。

袁紹佔據冀州，時刻擴充版圖，公孫瓚在幽州勢力龐大，兩人都是北方大佬，自然打得不可開交，誰不想一統北方呀?

當初，孫堅攻入洛陽時，從井中找到了玉璽。

袁術得知此事，便拘禁孫堅夫人，逼迫孫堅交出玉璽。

此後袁術佔據南陽，還有揚州，實力在諸侯中算是最大的，他和荊州的劉表時刻在乾仗。

益州在劉焉的控制下，當初，五鬥米道首領張魯的母親長相美麗，加上懂得神鬼邪說，和劉焉家有往來，其實大概是爬上了劉焉的床。

劉焉一高興，就任命張魯為督義司馬，與別部司馬張修一起進攻漢中郡，殺漢中太守蘇固。

張魯在漢中得勢後，卻殺死張修，截斷交通，斬殺漢使，劉張兩家由此結怨。

劉焉則以米賊作亂阻隔交通為由，從此中斷與中央朝廷的聯絡。

西涼軍隊的戰鬥力是不可忽視的，一場大戰，李肅戰敗，逃回弘農，被呂布處死。

濟北國相鮑信與州吏萬潛等人來到東郡迎曹操領兗州牧。

現在如果再將大軍留駐陝縣，扼守險要，雖然安撫了涼州人，卻會使關東將領起疑，這是不行的。

而呂布認為自己誅殺董卓有功，到處誇耀，他屢次失望，心中逐漸不高興，兩人有了點矛盾。

現在既沒有赦免我們，又要解散我們的軍隊。

初平二年(191年)，黑山賊於毒、白繞、眭固等率十多萬人攻打魏郡、東郡，東郡太守王肱不能抵禦。

曹操無奈只能自己找些兵，裝作是黃巾軍，然後進攻兗州，隨即自己再出兵。

所以，他沒有頒布赦書，而是準備全部解散董卓所統率的軍隊。

同樣是性格決定命運，牛輔既然打敗了李肅，如今董卓一死，他便是西涼最大的將軍了。

曹操收其精銳，組成軍隊，號稱青州兵。

牛輔是董卓女婿，自然是在被誅殺的行列裡，他不甘心死，率軍迎擊李肅。

這也就算了，本來王允與部下孫瑞商議，準備特別下詔赦免董卓部曲。

曹操引軍入東郡，在濮陽擊破白繞。袁紹因此表曹操為東郡太守，治所在東武陽。

這樣一來，就沒有歷史上那般快和容易了，而陶謙依舊佔據徐州……

當初，呂布勸王允把董卓的部曲全部殺死，王允卻不以為意，反而說:“這些人沒有罪，不能處死。”

讓人出乎意料的是，王允竟然拒絕了，理由是他認為關東的義兵將領與自己是一致的。

結果，沒有幾天，王允又感到遲疑，他說道:“部曲只是遵從主人的命令，本無罪可言。

天下越來越亂了，總之，諸侯之間，你打我，我打你，都在忙著爭奪地盤。

後果自然顯現出來了，一時間，百姓中盛傳要殺死所有的涼州人。

呂布又想把董卓的財物賞賜給朝中大臣及統兵將領，好收買人心，可王允又沒有答應。

他王允一向把呂布視為一員武將，自然不願他乾預朝政。

曹操和鮑信合軍進攻黃巾，戰於壽張之東，鮑信戰死。曹操“設奇伏，晝夜會戰”，終於將黃巾擊敗。

這是時候，有人對王允說:“涼州人一直害怕袁紹，畏懼關東的大軍。

他進一步對內打擊地方豪強，找理由殺死王鹹、李權等十幾人，以鞏固自身勢力，益州因而處於半獨立的狀態。

但他也只是如此了，劉焉是沒有野心，一心隻想固守益州，割據一方。

可任命皇甫嵩為將軍，率領董卓的舊部，並留駐陝縣以進行安撫。”

在原來歷史中，此時曹操已經佔據一州了。

初平三年(192年)，青州黃巾軍大獲發展，連破兗州(治昌邑，今山東省巨野縣東南)郡縣，陣斬兗州刺史劉岱。

關東，自然是董卓原來的部下所掌控，但也離亂不遠了。

他們還相互傳言:“蔡邕只因受過董卓的信任和厚待，尚且被牽連處死。

好家夥，人家關東諸侯怎麽就和你利益一致了?

他當真以為殺了董卓就完事大吉了，也不聽人勸解，一意孤行。

於是，那些原為董卓部下的將領驚恐不安，全都控制軍隊，以求自保。

“殺呀！”

如今要把他們作為惡逆之人予以赦免，恐怕反會招致他們的猜疑，並不是令他們安心的辦法。”

當年冬天，他獲得降卒三十余萬，人口百余萬。

如今若是一旦解散軍隊，打開函谷關，董卓的部下一定會人人自危。

可當初，張寧逃去遼東的時候，帶走了當時青州黃巾的精銳，所以此時的青州黃巾根本沒有起來。

更可怕的來了，呂布派李肅前往陝縣，宣布皇帝詔命，誅殺牛輔。

而曹操，正在忙著佔據兗州，這裡已經和歷史出現偏差了。

如果今天解散軍隊，明天我們就會成為任憑宰殺的魚肉了。”

若是繼承董卓的遺產，揮師東進，進攻長安，挾天子以令諸侯，說不定就是下一個曹操。

又或者，他帶兵回到涼州，佔據涼州，也可割據一方。

可惜，他牛輔爛泥扶不上牆，自己性格膽小怯弱，即使打敗了李肅，他還是惶恐不安。

牛輔甚至經常拿著兵符，又把鈇锧帶在身邊，以此振作自己。

更可笑的是，他會見賓客時，先讓相師為人相面，看對方是否有謀反之氣，再佔卜吉凶，然後見面。

他手下董越來見自己，牛輔讓筮人佔卦，得到“睽卦”，筮人曾被董越鞭打。

為了報復，那佔卜的人對牛輔說道:“火勝過金，是外部謀奪內部的卦象。”

牛輔便將董越殺害了，好可笑，因為一個佔卜就殺人。

後來，牛輔營中有士兵趁夜出逃，營中大驚，牛輔誤以為滿營皆叛，感到害怕。

他竟然拋下大軍自己跑，帶著二十余餅金、大白珠瓔，赤兒等五六人出城逃走，北渡黃河。

赤兒等人貪圖寶物，對牛輔說道:“可以前去城北，那裡備有馬匹。”

到城頭時，赤兒等人一同用繩子系著牛輔的腰，將他從城頭放下。

在離地面數丈時，赤兒等人放開繩索，“啪嗒！”

牛輔摔落在地，腰部受傷不能行動。

赤兒等人趁機搶奪珍寶，之後一同殺死牛輔，並將他的首級送到了長安。

好家夥，他本可能有大作為，甚至割據一方，結果就這麽死翹翹了。

亂世，有兵就是王道，要是劉備有他這兵馬，早就佔據一州了。

不得不說，簡直是老天在幫王允，可見他也是有氣運在身上的。

可惜，好運不會一直眷顧他，

當初，牛輔派李傕、郭汜、張濟率領步騎數萬出兵關東，擊破朱儁。

李傕等人在得知董卓被殺後，遷怒於並州人，把軍中的數百名並州人全部處死。

等他們打仗贏了，回到陝縣後，發現牛輔已死，他們決定散夥，於是先派人前往長安請求大赦。

這又是一個天大的好了機會，只有王允赦免他們，或者掌控他們，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可惜，王允剛愎自用，他認為誅殺董卓後已經大赦過了，這一年內不能再赦，因此不許。

這一下好了，陝縣諸將都惶恐不安，有說逃跑的，有說反了的，大家意見不一。

這個時候，一個人站出來說:“諸君若棄軍單行，則一亭長能束君矣;不如相率而西，以攻長安，為董公報仇，事濟，奉國家以正天下;若其不合，走未晚也。”

此人便是賈詡。

當初李儒覺得他才華橫溢，智謀高強，怕他董卓身邊搶了自己風頭，就想辦法把他支開，弄到了牛輔的身邊。

至於李儒自己，在董卓快死之前，就有所預感，想辦法隱退了。

李傕聽完，深以為然，又對諸將說道:“朝廷不肯赦免，我們當被處死，那還不如與他們拚死一戰。

如果攻打長安，事成則可以得到天下;不成，則搶奪三輔的婦女財物，西行隴上，回到故鄉作賊，起碼還能多活幾年。”

“對，李將軍所言即是！”

“好，那便進攻長安！”

“對，為丞相報仇！”

諸將都讚同李傕的方案，於是歃血為盟，率領數千兵馬，西攻長安。

聽說李傕等人反攻長安，王允這一刻有些吃驚和害怕，不過他是誰?

人家可是司徒，是連董卓都消滅的人，會怕這些人。

他一番思考，認為胡軫、楊整修都是涼州有威望的人物，便召見胡軫、楊整修二人，想讓他們去東方會見李傕等人，解釋誤會。

本來，若是誤會解釋清楚了，也沒有大問題，畢竟李傕等人其實就是想活命，打仗是要死人的，能不打仗就得到想要的結果，誰願意打仗?

可笑的來了，王允在面見他們時，並沒有和顏悅色，而臉朝天，拿鼻孔看人，大言不慚的說:“關東鼠子，欲何為邪！卿住呼之?”

這個態度，誰看了會喜歡，我又不是你的狗。

於是，兩人表面前去，實際卻把兵往長安招過來。

王允又派董卓舊部將領徐榮與胡軫在新豐迎擊李傕、郭汜。

好家夥，自己不待見人家，還要重用人家，這是什麽操作?

結果很明顯，胡軫心向西涼諸將，在一旁觀戰，不出兵。

徐榮戰死，他很自然的率眾投降。

李傕沿途收集部隊，到達長安時已有十多萬人，又與董卓的舊部樊稠、李蒙等人會合，一同攻打長安，圍城八日。

本來長安城牆高大，而且呂布手下的兵馬不是吃素的，一時間，西涼兵根本打不進來。

可惜呀，再堅固的城牆，架不住內部有人破壞。

六月初一，呂布屬下的蜀郡士兵叛變，叛軍引西涼兵入城。

“啊！”

“救命呀！”

“殺啊！”

李傕等放縱士兵大肆搶掠。

一時間長安哀鴻遍野，呂布與李傕等在城中交，一番戰鬥，打不過，。

呂布無奈，便率領數百名騎兵，把董卓的頭顱掛在馬鞍上，突圍出走。

他在青瑣門外停馬，招呼王允一起逃走，王允淚流滿面，他後悔了，慘笑著說，“若蒙社稷之靈，上安國家，吾之願也;

如其不獲，則奉身以死之。

朝廷幼少，恃我而已，臨難苟免，吾不忍也。努力謝關東諸公，勤以國家為念！”

他是有氣節的，不想逃。

當然，有氣節的不止是他，太常種拂高呼:“為國大臣，不能禁暴禦侮，使白刃向宮，去將安之！”

隨即力戰而死。

李傕和郭汜等駐扎在南宮掖門，殺死太仆魯馗、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趙騎校尉王頎等人。

朝廷官吏和百姓被殺超過一萬余人，屍體散亂地堆滿街道。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除了西涼兵，還有王允的處置不當。

此時的王允慌忙扶著喊獻帝逃上宣平門，躲避亂兵。

李傕等人在城下伏地叩頭，獻漢帝質問他們:“你們放縱士兵，殺戮百姓，想要做什麽?”

李傕說:“董卓忠於陛下，卻無故被呂布殺害，我們為董卓報仇，並不敢作叛逆之事。

待到此事了結之後，我們情願上廷尉去領受罪責。”

即使狂妄，罪惡如李傕等西涼將領，也不敢殺害皇帝，更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忤逆帝王，後來的司馬家卻是樣樣都做。

他們派兵圍住宣平門樓，聯名上表，要求司徒王允出面，問道:“太師董卓有什麽罪?”

王允被逼無奈，隻好走下樓來面見西涼諸將。

六月初二，漢獻帝下詔，大赦天下。

他被逼無奈，任命李傕為揚武將軍，郭汜為揚烈將軍，樊稠等人都為中郎將，大封西涼諸將。

而李傕等人只是關押王允，沒有殺他，因為他們害怕。

不是害怕王允的名聲，而是害怕他的手下。

因為前不久，王允任命同郡人宋翼為左馮翊，王宏為右扶風。

這兩個地方和長安一起稱為三輔，異常重要。

而西漢的人，對提拔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是有超過國家的感情的。

就像是董卓死了，蔡邕會為他悲歎。

審配會為袁家粉身碎骨，諸葛亮會為劉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薑維會為諸葛亮以身為局，一計害三賢……

所以，李傕很想要殺死王允，又恐怕宋翼、王宏起兵反抗。

於是，他先要獻帝下詔征召宋翼、王宏。王宏也看出什麽了，派人對宋翼說:“郭汜、李因為我們兩人在外，所以不敢殺害王允。

如果今日應召，明日就會全族被害，你有什麽辦法嗎?”

宋翼這家夥是個愚忠之人，他竟然說:“雖然禍福無法預料，然而皇帝的詔命是不能違抗的。”

王宏的使者說:“關東諸州、郡義兵好象滾水沸騰，想要誅殺董卓。

如今董卓已死，他的黨容易製服。如果起兵一同討伐李等人，與關東諸軍相互呼應，正是轉禍為福的上策。”

可宋翼堅決不同意，王宏孤立不能成事，於是雙雙接受征召。

六月初七，李逮捕王允、宋翼、王宏，一齊處死，王允的家小也都被殺死。

王宏臨死之前辱罵道:“宋翼，你這個沒用的腐儒，真不足以與你商議國家大事！”

他後悔了，也許宋翼也後悔了。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王允未嘗沒有後悔！

當初，他有很多機會，可惜，他的居功自傲，狂妄自大，剛愎自用，一步步把他推到這個地步。

如今落得身死族滅！

後世，像他這樣的人，從來不缺，人是很難從歷史中學到教訓的。

因為人性如此，從來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