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越被押了出來,一旁的劉月朝急忙走過去,仔細這摸摸,那捏捏,搞得朱弦越好不自在,連忙說道:
“月朝姐,我沒事。我是未成年人,看起來乖乖弱弱的,聽話得很,他們沒對我動刑。
只是,我啥也沒說,他們給我搞熬鷹戰術,讓我好久沒睡呢……”
祁宏不一會就翻閱完了卷宗,眉頭越發皺起。
這次老領導發怒,他自然很是緊張。可是,如果是要他撈一個證據確鑿的盜墓賊,他卻是有些不願。
自己已經快退了,被人硬生生捏住一個把柄,實在不好受呀。
他心中搖擺不定,一時間不知道是要聽老領導的撈人,還是明哲保身,因此很是急切想要搞清楚事情如何,當即問道:
“你說人贓俱獲……那麽,贓物何在嗎?”
羅哲冷哼一聲,指著朱弦越道:“就在他口袋裡,除了青銅矛頭,還有好幾片龜甲。”
朱弦越笑了,眼神玩味,抬頭挺胸說道:“我沒偷,也不存在什麽青銅矛頭、龜甲。不信?隨便你們搜身。”
祁宏一揮手,身邊的民兵連長上前麻溜地開始搜身。
只是,上上下下搜了乾淨,民兵連長奇怪地看了一眼羅哲,隨後乾脆利落地說道:
“報告,沒有發現青銅矛頭,也沒有發現龜甲。除了一個錢包,什麽都沒有。”
錢包裡,鼓囊囊的足足上千塊,讓人再次見識了朱弦越的富有。
祁宏聞言,也是面容奇異地看著羅哲。
那種眼神,怎麽說呢……就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祁宏對於羅哲,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人情世故一般,有那些二代子弟的倨傲之氣。
但是,腦子絕對不笨,隨便抓一個人,說這個人是盜墓賊,身上還有證據,那應當是真的有把握。
至少,祁宏明白,以羅哲的能耐,栽贓陷害也能做得到。
只是……萬萬沒想到,鬧了這麽大,連自己都硬剛的結果,就是……子虛烏有!
言之鑿鑿的證據呢?
所謂的人贓俱獲呢?
這年頭沒有執法記錄儀,沒有口供就得看物證。
現在,物證沒了!
羅哲聽了,面色大變,親自衝上去對著朱弦越搜身。
朱弦越也很是配合,直接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了,直至露出了自己的六塊腹肌,看得眾人臉色各異。
羅哲搜了三遍,結果都是一模一樣。
直至朱弦越連衣服都脫了以後,更是面色難堪得仿佛是潑了黑色墨汁一樣。
一旁的劉月朝著急得跺腳,連忙說道:“這寒冬臘月,你們怎麽能夠讓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一個剛剛拿了全市中考狀元,給咱們廠一年賺幾十萬塊的孩子裸著啊?”
說完,劉月朝連忙將朱弦越的衣裳穿上。
朱弦越放聲大笑,他認得祁宏,說道:“現在事實已經清楚,有人嫉妒我的財富,暗地裡的花招沒用,就打算明搶,連個栽贓陷害的手續都省了。
那麽,請問,我清白了嗎?
我可以走了嗎?
而這個羅哲,如此迫害我,又該受到法律怎樣的嚴懲啊?”
劉月朝在朱弦越耳邊低聲說道:
“我之前查閱廠裡的保安處的卷宗,只是說你的父親逃亡給了東南亞刮民黨的特務,還有一些文書證據,證明你父親竊取了軍事機密叛逃。
廠裡雖然為難軍事機密失竊,
的確開革了你父親的公職,但因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並沒有上報。 是羅哲管著保安科這麽認定,還說你父親死了,大家傳來傳去都信了。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誰都不知道你父親的準確下落,就算死了,也不知道具體死因。”
“可是,我剛剛親口聽到羅哲說,你父親已死,屍體火化了骨灰,此事,大有蹊蹺。”
朱弦越瞳孔猛地一縮,腦海裡有什麽記憶仿佛被激活。
一旁的羅哲也是面色大變,讓他坐不住的不僅是這一次案情翻身,鐵案變成傻案,更重要的顯然還是朱援朝的死!
他看著兩人嘀嘀咕咕,猛地想到了什麽,怒喝道:
“不對!我親眼所見,保衛科執行逮捕行動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青銅矛頭就在朱弦越的身上,被他放進了口袋裡。
之所以找不到,一定是剛剛劉月朝和他合謀,將矛頭還有龜甲都藏了起來。我要求搜劉月朝的身!”
朱弦越怒視羅哲:
“臨死之前也要壞人名節,羅哲,你特麽是個男人嗎?有本事和我打一場,我讓你一隻手!”
羅哲已經見識了朱弦越的六塊腹肌, 心虛之下,竟然下意識退了一步。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多少還有一些威望,再加上那些參與行動的保衛們的確看到朱弦越拿著青銅矛頭,也是紛紛點頭願意作證。
果不其然,這一幕後,羅哲再次環顧眾人,發現無論是祁宏、潘正華還是嶽松華,竟然都覺得有理。
剛剛朱弦越一出來,劉月朝就迎了上去,動手動腳的,的確有嫌疑和可能。
就連祁宏也覺得以羅哲的腦子,不至於辦出這麽一件傻事。
怎麽能有這麽傻的人:連一點證據都沒有就敢冤枉好人,而且還是一個連老領導都記得名字,親自出手的名人。
祁宏見此,也忍不住緩緩點頭。
其他人議論紛紛,一旁的劉月朝當然明白自己清清白白,她深吸一口氣,止住還想議論的眾人,說道:“我願意被搜身,但是,在此之前,我有一個要求。”
說著,她十分熟練動作迅捷有力地一個箭步衝上去,一巴掌狠狠拍在了羅哲的臉上。
羅哲本來想躲的,只是他猝不及防被朱弦越出手攔住,壓根躲不開,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耳光響亮無比。
羅哲另外半邊還算完好的臉龐被抽的脹紅,嘴角甚至隱隱流著血。
他又又被打了耳光!
乾完這些的劉月朝十分解氣,笑道:“我願意被搜身,誰來?先說好,臭老爺們滾開點!
如果你們都不敢搜身,我脫也可以。就看你們敢不敢最終和我賭,不信我是清白的,全都滾出漢華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