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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一!二!”
“嗶嗶——”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南京觀音山下,當早操與刺耳的哨聲響起,國防大學那佔地二百余畝的操場上,數千名身穿鴛鴦戰襖的學子正在喊著口號口號,唱著由朱高煦所“編曲填詞”的《從軍歌》,意氣風發。
校台上,三百余名身穿曳撒的武官站成方陣,而檢閱他們的,則是一大清早出現在國防大學的大明永樂皇帝朱棣,以及被他拉來的東宮太子朱高煦。
在這群武官中出現了涇國公陳亨、英國公張玉、武定侯郭英、保定侯孟善等人的身影。
朱棣帶著朱高煦檢閱著他們,直到看到了魏國公徐輝祖的面孔朱棣才停下腳步,不過徐輝祖卻根本不看朱棣。
瞧著他那模樣,朱棣有些惱怒,覺得徐輝祖作為自家人為什麽不理解自己。
只是想到了自家徐妹子後,他還是放下了脾氣,掃視了這五位勳臣身後的那三百名武官。
相比較陳亨他們這群四五十歲的勳臣,後方的三百多名武官年紀不一,其中有百余名十分年輕,並且長相與漢人有些細微差別。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們都是朱高煦從神機營之中選拔的中高級武官。
這百余名武官幾乎就是整個神機營的骨乾,他們在交接了手中工作後,便參與到了國防大學的教學之中。
即便如此,卻沒有人敢於瞧不起他們,因為論火器作戰,這個時代沒有哪支軍隊比他們更有經驗。
“魏國公,匯報大學情況!”
朱棣公事公辦的開口,徐輝祖也向前一步隨後作揖:“國防大學現今為永樂一期,現有教習三百四十六人,學院四所,班級二百班,合計學子六千七百九十七人!”
徐輝祖匯報完畢後,便後退一步退回隊伍之中,朱棣則是聽得牙疼。
如今雖然已經是永樂元年臘月二十八日,距離除夕夜也不過兩天,可國防大學入學的武官子弟才上了四個月的學。
四個月的時間,一萬四千余武官子弟跑了七千多,這讓他這個皇帝情何以堪。
要不是還有近六千八百人留下,他恐怕已經沒臉了。
想到這裡,他回頭看一眼跟著自己的朱高煦:“只是開學四個月就跑了這麽多人,到來年二期入學的時候,不會只剩下兩三千人吧?”
“兒臣也沒想到會跑這麽多,不過跑了也好,留著這群意志不堅定的人也無法畢業。”
朱高煦很是無奈,他原本預計到期末還能有七千人,現在看來雖然不至於像朱棣說的兩三千,但估計也不會超過五千人。
這五千人,能在五年後畢業的人恐怕只有不到兩成,剩下的要麽留級,要麽就退出。
不過他們要是能畢業,那擔任一個百戶綽綽有余,一千人就能帶好十萬人。
“按照你這麽弄,剩下還沒消息的一萬六千多武官子弟恐怕明年連入學都不會來,直接選擇平授散階了。”
朱棣擔心看著朱高煦,朱高煦卻坦然道:“兒臣早就想過這件事了,因此已經給六軍都督府下了教令。”
“明年正月開始,各地衛所可自行舉薦十名軍戶入國防大學參學。”
“此外,天下武舉也會更改難度,不再有武狀元和武進士,只有武舉人。”
“武舉人不享受任何特權,只有入學國防大學的資格。”
“如此一來,兒臣估計民間與衛所合計能選出上萬人。”
國防大學面向的從來不是武官子弟,而是整個六軍都督府體系下的二百余萬衛所子弟,以及整個天下有意參軍的儒生。
大明共有內、外衛五百五十六個衛,每個衛舉薦十人便是五千五百六十余人,加上民間武舉人,每年萬人入學都只是保守估計。
相比較本就抗拒入學的武官子弟,這上萬有意向的學子,才是朱高煦需要的人才。
“你這麽弄,若是真能弄出點什麽,興許能用在科舉上。”
朱棣聽完了朱高煦的奇思妙想,當即朝他表示肯定。
他沒有壓低聲音,因為這件事情明年就會曝光,到時候只要廟堂上的那群人稍微注意些,而日後朝廷又有這方面的意思,那他們肯定不難猜到。
武舉與國防大學的配套看上去有些顛倒,畢竟普通百姓沒有參加武舉的本錢。
不過眼下大明的軍事資源不算多,不可能對民間投入太多,只能維持當下的條件。
等以後基礎軍事資源上去了,國防大學也肯定要在各省扎根。
這個體系一旦利用好,那每年必然會湧出不少有天賦的將領。
想到這裡,朱棣看向了徐輝祖他們:“四個月以來,可有表現顯眼的武官子弟?”
“成山伯之子王通不錯……”徐輝祖回答,這熟悉的名字也讓朱棣高興:“是他啊,前幾日王真找我說過他,準備等他畢業後讓他襲爵。”
“能得到你的誇讚,看樣子這小子也差不到哪裡去,哈哈哈……”
朱棣爽朗笑著,可站在他身後的朱高煦卻十分汗顏。
王通,那不就是在柳升戰死交趾,而後畏怯棄地的那個將領麽,盡管他命長活到了景泰年間,期間還參與了北京保衛戰,立下了戰功,但這樣的人放在大明開國將領之中,能力或許還不如徐達手下的一個淮西指揮使。
這樣的人都能被單獨提出來誇讚,這讓朱高煦不敢想象這群武官子弟到底廢材到了何種程度。
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朱高煦只能慶幸自己手下大多都是青壯派。
“好了,既然有出色的苗子,那伱們就好好培養,不過最後還是得靠實力說話。”
朱棣吩咐了一句,隨後便轉身下了校台。
朱高煦跟上,父子二人開始在孟善、陳亨、張玉等人的陪同下在國防大學遊走。
國防大學的建築都是後世的現代建築,以熟鐵、混凝土澆築而成,三所學院各有教學樓十棟,每棟佔地二畝,高四層,有教室四十八間。
乘上大輅,而來仰望那一棟棟教學樓,朱棣不免抓了抓胡子:“這水泥是好東西,只可惜產量不高,不然可以讓全天下的城池都用上。”
見朱棣這麽說,朱高煦也匯報道:“孫铖在遼東置辦水泥場七十二處,兒臣也讓亦失哈在各省置辦水泥場各一處,南北直隸各十處。”
“如今這一百零三處水泥場早已開始運營,年產八萬六千余噸。”
“噸?”朱棣對這新出的詞有些好奇,朱高煦也解釋道:“一噸為一千斤。”
“嗯,這麽多水泥,你準備用往何處?”朱棣詢問朱高煦,朱高煦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官道的修建,以及城池的城建和下水道,還有水渠、河道、堤壩都需要它。”
“兒臣算過了,官道修三丈寬,厚三寸的話,每年留出一半的水泥,可以修建三百裡左右的官道。”
“三百裡官道雖然看上去不多,但日後各地水泥工場還會如雨後春筍般陸續出現,只需要百年的時間,就能修建起串聯各府縣的混凝土官道。”
朱高煦訴說著自己的暢想,可朱棣卻皺眉:“朝廷需要官道,這混凝土官道走起來也舒服,不過朝廷只需要幾條主要的混凝土官道就足夠。”
“自吉林到金州,自沈陽抵達全寧,自全寧抵達北京,北京至揚州……”
朱棣似乎是覬覦水泥很久了,表面上不詢問,可私底下已經在腦中構築了一條龐大的交通網。
他的想法就是能讓軍隊以最快速度開拔進入各省,對於混凝土道路的用處,與秦馳道的觀念差不多。
“主要乾道先修建是必須的,但日後朝廷若是富裕了,再做到串聯各府、各縣才能更好統治地方。”
“更何況,官道也能給商賈和百姓使用,可以促進各地商品往來,這是好事。”
朱高煦信誓旦旦的說著,盡管他用來修路的混凝土強度連後世的C15都差著級別,可問題這個時代的大明朝也沒有負重幾十噸的車輛在道路上行駛。
就大明最為常見的十六輪馬車來說,這樣六匹馬才能拉動的長排馬貨車也不過五六千斤罷了,折算後世的噸位,連四噸都沒有。
以後世標準來看,這批混凝土官道連豆腐渣工程都不算,可放在大明,它就是勾連地方,能保障地方百年交通通暢的存在。
“修建道路和你所說的城池道路、下水道,你準備動用徭役還是發放工錢?”
“還有,這混凝土產出如此之高,你動用了多少工匠,每年花費多少?”
朱棣記得朱高煦說過,徭役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故而詢問他。
“發放工錢,朝廷從海外獲取了那麽多銅錢,始終得花出去,讓錢流轉起來才行。”
“至於水泥場的用工數量是二萬六千余人,每人每日工價十文,現結現走。”
“修建官道與城中道路、下水道的工價,也以每日十文來作價。”
說到這裡,朱高煦開始與朱棣詳細說起了經濟類的問題。
徭役可以節省錢糧不假,但也耽誤農時和百姓開荒時間。
眼下朝廷每年從海外與西南賺取數百萬貫金銀銅錢,單銅錢就不下二百萬貫。
這二百萬貫銅錢對於大明來說就是超發貨幣,絕對不能在單一地區將這二百萬貫用光,這樣會導致地方通貨膨脹,物價飛漲。
這筆錢必須分散的投入地方,才能在保證物價穩定的同時,對大明的道路、城建、水利等基礎設施進行建設。
農民手裡有錢了,自然就會去消費,也拉動了地方的經濟,地方的官府只要稅收沒出現問題,也可以通過商稅回收一部分。
相較於蠲免,朱高煦更傾向於以工致富。
這些東西,朱高煦一直和朱棣說了兩個時辰,直到他們已經在百余名騎兵的護衛下離開了國防大學,他都還沒和朱棣說清楚。
“這些話,你也與鬱新他們說了?”
朱棣總覺得這些東西似曾相識,但聽得迷迷糊糊。
朱高煦點了點頭:“鬱新、夏原吉他們都是朝廷需要倚重的重臣,自然要與他們說這些事情。”
“好……”朱棣頷首,那表情和動作讓朱高煦還以為他已經理解了自己說的,然而朱棣卻開口道:
“這些東西日後不用與俺說,俺聽著頭疼,你只要保障好地方錢糧,別讓營造北京和北征、疏通運河的事情停了就行。”
“還有,俺覺得那古今典籍館確實有用,若是大明早有你這樣的人去把裡面的書都讀一遍,恐怕大明也能提前富強不少。”
“俺想了想,想把古今典籍館內有用的書籍都抄寫到一起,弄成一部能裝下百家之言的類書。”
朱棣突然說要修書,朱高煦一聽便知道了這書恐怕就是《永樂大典》,不過他並沒有同意。
“修書是好事,但必須要讓書籍傳播開來才行。”
“父親您就算現在讓人修書,以當下的人力物力也頂多編撰出一類書,可若是稍等幾年,等遼東那邊的學子畢業,您則是可以在編撰之後進行拓印,不至於日後失傳。”
朱高煦說罷看了一眼窗外,這才發現他們沒有返回內城,而是向著南邊走去。
瞧著馬車的動向,車上的朱高煦也不由皺眉:“我們這是去哪?”
“去大教場,俺著實有些想老三了。”朱棣還在回味朱高煦的話,聽他這麽說便回答了起來,並很快拉回話題。
“你說的有幾分意思,若是修書卻傳不下去,那確實無法彰顯俺的功績。”
“這樣吧,等遼東的學子畢業,你選人來幫俺編撰這本書。”
“是!”朱高煦點頭應下,畢竟他也想借著編撰《永樂大典》的機會,往裡面塞入一些“自古以來”的書籍。
一想到這裡,朱高煦就看向了窗外,看到了一些即便在這寒冬臘月還在田間乾活的百姓。
“還是得提高生產力……”
望著那群農民,朱高煦腦中閃過了蒸汽機、內燃機等各種可以提高生產力的東西,只是他雖然知道這些是什麽,上學時也學過,但終歸在常年工作中忘記了。
他隻記得蒸汽機的原理就是通過燃燒燃料產生熱能,將水加熱生成蒸汽,然後利用蒸汽的膨脹力推動活塞或轉動軸,從而實現能量轉化。
只是原理和具體步驟完全是兩碼事情,他記得原理不代表他弄得出來。
他能弄出火繩槍和加農炮、燧發槍是因為他見過這些東西,而且對於大明工匠來說,製作這些東西並沒有代溝。
可眼下,蒸汽機他連外形都不記得,除了能提供原理,他其它什麽都提供不了。
正因如此,他才會想要從渤海、遼東歷年學子之中選出一批有理科天賦的人。
“算算時間,成績也差不多出來了,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被選中。”
朱高煦想到了眼下渤海的期末考,而朱棣見他不說話,當即也開始拿起朱筆,對大輅上的奏疏處理了起來。
見狀,朱高煦也跟著開始處理,其中一份便是上次陳瑛彈劾雒僉、車舒他們的奏疏。
雒僉與他相關的十余名官員及其家人被下發到雲南為教諭,至於車舒等五十余名官員及其親眷則是被徹查後流放廣西,牽扯人數兩千多。
對於這個數量,朱高煦十分滿意,但這還不是他最想要的。
他最想要的是在手中擁有足夠多的官員後,開始嚴抓貪腐,並將許多衙門的“常例收入”定為非法收入。
到時候,他就可以每年抓一批流放一批,以此來充實邊疆人口了。
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遠方也開始傳來火炮發射的聲音。
“轟轟——”
“這炮聲,應該是攻城炮吧。”
朱棣目光中透露著興奮,顯然在這大半年的奔波中,他已經記住了各類加農炮的炮聲。
朱高煦倒沒有因此而警惕,反倒是有些高興。
畢竟朱棣能更好的掌握火器部隊的使用方式,那他在征戰漠北的道路中也將順暢不少。
“對了!”朱棣忽然想到了什麽,看向朱高煦說道:
“你那戰役推演弄的不錯,俺準備弄到軍中考考將領們。”
“這倒是可以,不過……”朱高煦遲疑了片刻,這讓朱棣皺眉:“怎麽?”
“沒有……”朱高煦假裝為難:“不過我覺得父親您還是不要抱有太大期待。”
“恕兒臣直言,北邊的將領之中除了朱能、宋晟二位以外,其余諸將包括丘福、譚淵、陳武、火真等人都隻適合為將,率領數千上萬兵馬還好說,一旦超過兩萬,恐怕打出的結果還不如帶兵一萬來的漂亮。”
“你是瞧不起他們?”朱棣此刻還沒有經歷丘福的慘敗,因此還對老兄弟們抱有幻想。
不過其實他心裡也有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自家的那群弟兄確實沒幾個能站出來獨當一面的,所以他才想要從中選出幾個可以獨當一面的重點培養。
只是現在從自家老二這句話來看,估計這群人是真挑不出幾個如張玉、朱能這樣獨當一面的帥才了。
“人都被你調到南邊了。”
朱棣只能埋怨起來了朱高煦,朱高煦聞言也啞然道:“北邊可還有孟章、陳懋、王義、陳昶、徐晟他們幾個呢。”
“那倒是,不然俺也不會與你索要他們。”朱棣抓了抓胡子,對自己的眼光似乎很認可。
孟章、陳懋、王義和陳昶、徐晟這五個人裡除了徐晟隻適合做先鋒外,其它四個人都可以好好培養。
他們雖然達不到耿炳文等人的高度,但依舊是如今大明的中流砥柱。
當然,他們最大的優勢還是年輕,哪怕是年紀最大的王義也不過三十九歲罷了。
“嗶嗶——”
“來者停車檢查!”
木哨聲響起,朱棣便一臉幽怨的看向了朱高煦,顯然這種經歷他已經遭遇多次。
朱高煦無視了朱棣那幽怨的眼光,率先走下了馬車。
“殿下千歲——”
見到突然出現的朱高煦,大教場門口的二百兵卒連忙躬身作揖,這讓跟著下車的朱棣有些牙疼。
“陛下萬歲!”
好在一名百戶官瞧見了朱棣,當即帶頭喊了聲萬歲,不然朱棣今日可就沒面子了。
“好好檢查,我們先騎馬進去。”
朱高煦和朱棣二人不需要檢查,因此他叫人牽來了兩匹乘馬。
許久沒有騎馬的朱高煦在翻身上馬時不由得想起了赤驩,故此詢問道:“赤驩在馬場如何?”
“回殿下,生了許多小馬駒,弟兄們把它伺候得好好的。”百戶官咧嘴笑了出來,朱高煦聞言也點了點頭:“稍許我去看看他,幾個月不見了。”
赤驩自從被帶回南方,便承擔起了軍馬場培育馬種的任務,過得也算瀟灑,就是與朱高煦經常需要幾個月才能見面,每次見面都賴著他不走。
今日好不容易來一次大教場,他也剛好可以去見見赤驩。
“走吧。”
朱棣抖動馬韁,招呼朱高煦一聲後便往大教場內策馬而去,朱高煦也緊跟而上。
不多時,二人便策馬來到了大教場的操場邊緣。
在操場上,近萬兵馬正在訓練,他們二人勒馬在邊緣觀摩。
這裡的兵都是從渤海募來的女真兵,不管來多少次,朱棣都能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們訓練。
“若不是你給朕限制了,朕真想帶著在京兵馬去盡數北上,好教那草原至上的胡人知道如今大明的厲害。”
朱棣掃視著在這個操場,以及在不遠處其它操場的女真兵馬,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呵呵,父親言重了。”朱高煦輕笑:“兵馬能不能打,得看怎麽訓練。”
“朕自然知道,但朕還沒帶這支兵馬打過仗,手癢難耐。”朱棣爽朗一笑,而他的笑聲也讓不遠處正在訓練的兵馬聽了個清楚。
一些好奇的人看向了這邊,其中就包括了朱高燧。
“爹?”
軍陣之中,當朱高燧瞧見朱棣的時候,他大腦宕機片刻,不敢想象自己朝思暮想的父親會突然出現,甚至一度以為是幻覺。
“朱高燧出列,準你一刻鍾的假!”
當百戶官的聲音在朱高燧耳邊響起,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朱棣不是虛妄。
“爹啊!!”
一時間,眼淚奪眶而出,他乾脆丟了手中兵器,埋著頭朝朱棣狂奔。
朱棣壓根沒認出這是朱高燧,不由被嚇了一跳:“這是誰?”
“這是高燧。”朱高煦失笑道:“您不是要來見他嗎?”
“這是老三?!”朱棣錯愕看去,壓根看不出半點相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烏斯藏的西番人。
“爹!您要為我做主啊!”
跑到了朱棣面前的朱高燧立馬就抱住了朱棣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嚎著:
“我要回王府,我現在就去長沙就藩,我再也不想在這裡待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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