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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乾正事了!”
陸長生一臉嚴肅。
如果忽略那一臉的灰印,和勾起的嘴角的話,還是挺像那麽回事的。
離開廢棄化工廠,簡單的清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塵土。
便抬腿騎上自己那台,稍年長自己幾歲的老紅旗自行車。
在一陣連續嘎吱吱的伴奏中,駛向遠方。
即便如此,在陸長生現如今非人的體質下,老自行車也硬生生跑出了摩托車的氣勢...
...
“嘎吱~”
在自行車強烈的抗議聲中,陸長生一個漂移停在了一座廢棄廠房門口。
在九江西郊,有不少這種因為經營不善,或是別的什麽原因廢棄的各種工廠。
而眼前的,便是其中之一。
一座空置已久,破落到也看不出原來是個什麽工廠的庫房。
現如今便被一夥當地混混佔據著,作為組織基地使用。
這種相對來說,上不得台面的小組織。
想來對現在的自己,也構不上什麽威脅。
是很合適的“賺錢渠道”...
而就在陸長生,剛把自行車停在倉庫門口的時候。
蹲在門口望風的兩個小混混,就已經注意到了他。
“你小子幹什麽的!沒事趕緊滾遠點!”
兩人一邊一邊嘴裡叫囂著,一邊大大咧咧的朝著陸長生走來。
只見走在前面的,是一個染著一頭黃毛,嘴裡叼著煙的消瘦青年。
而另一個剃著平頭打著鼻環,兩人看著都不大。
約摸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最開始喊話的,就是走在前面的黃毛。
期間兩人還邊走,搖晃著手裡的鋼管與球棒。
動作與語氣都表現的極其囂張。
“他媽的,老子跟你說話呢!”
見面前的人只是站在那,也不回話。
就那樣扶著自行車靜靜的側身站著,見自己過來,對方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這叫本就說話一直被無視的黃毛相當不爽。
嘴裡罵罵咧咧著,就伸手準備去揪對面那人的衣領。
不過手才伸過去一半,甚至連衣角都還沒碰到。
便隻感眼前一花,自己伸出去的手腕。
便被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掌緊緊握住,那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自己的骨頭一般。
這時黃毛看到,對面原本側著的臉,此刻已經轉向了自己。
那是怎樣一張臉?
蒼白,消瘦,仿佛死人一般的膚色上,一張幾乎撕扯到扭曲的笑臉浮現在上面...
“你是要把這隻手送給我麽?盛情難卻啊~”
仿佛來自地獄的嘶啞聲線,從面前那人的嘴裡傳來。
嚇的黃毛連手腕骨折般的痛苦都忘記了,只是瞳孔放大傻傻的站在原地。
不過很快,腹部一陣劇痛便打斷了他的愣神。
“彭!!”
陸苟緩緩放下抬起的左腿,這時黃毛已經落在三米開外了。
隨即松開扶著自行車的手,緩步走向另一個,已經嚇傻在原地的小平頭...
“不不...要!不要過來啊!!”
“...彭!!”
回應他的,是視線中迅速放大的鞋底。
看著面前地上,剛剛還很是囂張兩個小混混。
現在卻像是兩隻剛出水的蝦米一樣,卷曲著身體不停顫抖。
“這才對嘛~你們現在看上去可比剛才禮貌多了~”
陸長生說罷,也不管地上痛苦不已的兩人,抬腳便朝著倉庫半敞的大門走去。
...
“剛才是不是小六慘叫來著?外面不會發生什麽事了?”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雞冠頭壯漢。
語氣裡帶著擔憂。
“哪能啊,這片怎麽可能有人敢來找事。”
接話的,是個看不出具體年紀的矮胖男人。
“好了剛子,乾咱們這行小心無大錯。”
說話的是坐在首位的一個光頭,看著三十歲左右,滿臉橫肉,明顯是這幫人的老大。
“剛子,你帶著幾個兄弟出去看看,記得謹慎點。”
光頭老大再次發話,讓手下去查看情況。
“是,大哥。”
那個矮胖青年應聲起身,直接帶著身邊幾個小弟,往大門方向走去。
空曠的空間重歸平靜。
只有兩邊的窗戶,和頭頂稀疏照明燈。
在滿是灰塵的空氣中拉出縷縷光帶,順帶照亮了這個髒亂的空間。
這倉庫裡面的陳設,幾乎和它的外表一樣破舊。
只見這間寬敞的倉庫中,有一片被清空了,在中間擺著幾張桌椅。
大概二十幾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撲克聊天。
“老大...”
“咱們真的要拿七成的錢給那幫人嗎?這樣兄弟們都分不到多少錢了啊。”
雞冠頭混混再一次打破了平靜,語氣滿是不甘的向光頭說道。
“阿豪,你是最開始跟著我混的,你了解我,但現在這個世道,上面沒人根本上不了台面。”
光頭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繼續說道。
“不過放心,最近聯系到了個大單子,用不了多久就能掙更多的錢,收保護費終究是小道...”
“彭!!”
還沒等光頭老大說完,一道突然飛來的黑影,便打斷了他的話。
隨著砰的一聲,光頭面前的桌面,就被飛來的黑影砸了個稀碎。
一圈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眾人定睛一看。
砸碎桌面的不是別的,竟就是剛才被光頭老大派出去,查看情況的剛子。
“啪~啪~啪~”
一陣拍手聲從門口傳來,將一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抱歉打擾了大家的交談,不過我有件事需要耽誤大家一些時間...”
結果還不等陸長生把話說完,光頭老大便將其打斷。
“朋友,你知道我是誰嗎?來我這鬧事可不是明智之舉。”
光頭站起身,一身肌肉塊塊鼓起。
雙眼犀利的,盯著面前那個消瘦的身影。
他有點拿不準陸長生的底細,所以決定先聽聽,對面怎麽回答再做應對。
“哦?”
陸長生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打斷自己說話的光頭。
“這位就是這裡的老大吧?”
陸長生並沒有理會光頭,只是嘴上一邊問著,一邊視線掃過屋子裡其他的混混。
“你他m...額!”
見陸長生直接無視自己,光頭老大直接一拍桌子,張嘴就要罵。
不過下一瞬間他便雙眼圓瞪,說不出話來。
一隻蒼白纖長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嚨。
赫然是陸長生在對方說話間,便跨越了十數米的距離,來到了他的面前。
任憑他怎樣用力的拉扯著脖子上的手,都撼動不了分毫。
“呵~”
陸長生手裡捏著光頭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手上的的力道緩緩加大。
光頭滿是橫肉的臉,也是由紅變紫。
而就在他眼看著就要昏迷過去的時候,那隻掐住自己的手突然的一松。
“咳...咳咳...咳咳...”
被松開脖子的光頭直接軟倒在地上,趴在地上不停的咳著,不斷的大口呼吸著空氣。
而陸長生沒有在意光頭的狀態,只是彎下腰。
緩緩的伸手捏住他的下顎,將對方的臉掰正,任光頭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嘴很臭啊~”
陸長生低頭看著自己手裡, 因為缺氧而滿臉通紅的光頭,一臉微笑的說道。
說完便單手並掌放在耳邊,側頭做傾聽狀。
不過很顯然,下顎被卡住的光頭無法回答任何話。
就這樣傾聽了一會兒,便一臉失望的轉回頭。
“看來你並不願意和我說話,真是叫人失望...”
一臉失望神色的陸長生,緩緩抬起手伸向光頭的臉...
隨著一聲布匹撕裂聲,在眾人耳邊響起,只見一捧鮮血自光頭的口中噴出。
“既然不說話,那想來你的舌頭也不需要了吧?我就做主幫你拿掉了,不用感謝我~”
說完,隨手將手中一條紅色丟在地上。
順手將臉上濺落的幾滴鮮血擦去,卻擦拭成了條條更鮮豔的紅痕。
配上蒼白的臉色,襯的幾條鮮紅血痕仿佛發光般的豔麗。
配著此時臉上的笑容,透著瘋狂與病態。
此刻更是直接將剩下的眾人,內心中的恐懼引導到了極致。
“那麽眾位,讓我們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吧~”
略做停頓,掃視一圈見沒人說話便繼續說道。
“今日找大家來,是準備進行一場募捐活動,募捐的對象便是在下,金額隨意,全程自願...”
陸長生臉上的微笑更濃烈了幾分。
“那麽慷慨的先生們......”
“...讓我們現在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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