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三說完就毫不猶豫地釋放了自己,那是最徹底的釋放。刻刻帝浮現在狂三背後,加速的時間混流甚至形成了負黑色的空間扭曲。
“你在哭什麽?”禍靈夢一個錯身躲過狂三一套連射,“你不是被稱為最惡的精靈嗎?那你還在哭什麽?為誰在哭?”
“死!”狂三充血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理智,對禍天的話不再理睬。
無數時間分身被狂三不要命地放出,那看不見盡頭的數量饒是禍靈夢也是微微訝異。
“雖然有過猜想,但這數量還真是,嘖嘖。”在這看不見盡頭的時間分身中,有那麽幾十團影子十分矚目。在狂三不顧後果的情況下,這些藏匿在狂三時間裂隙之中的影子再也無法隱蔽了。
禍靈夢隨手用血劍擋住狂三的攻擊,嘲諷道:“三腳貓的時間運用,被人塞了這麽多標記也不知道。就算不是這次,我估計你也會被其他人利用。果然,納斯卡選擇你不是沒道理的。”雙眼充血的狂三只是默默地用手腳火槍攻擊禍靈夢。因為攻擊面有限,雖然時間分身很多,但能同時攻擊的也只有那麽幾個。
身後背後上下左右,狂三的攻擊不強卻無孔不入。360°無死角不間斷攻擊饒是禍靈夢也要費番手腳,但也就這樣了。自己主動切斷關系的狂三再也不能使用禍系力量,只能被動地使用左眼的時間金輪和靈裝能力。固然,那充滿真神氣息的時間金輪對其它存在有著高位壓製,但這對禍靈夢無效。準確的說,是對藏匿在禍靈夢身體裡的禍天無效。禍天身為禍分身,天生免疫真神的氣息壓製。
“死啊!”狂三一聲大吼,左眼金光大放。
整個空間的時間流動產生了詭異的錯動,有的地方時間快得像腐蝕,有的地方時間慢得像靜止,而另外幾塊地方時間甚至產生了正反流挫的時間裂隙。
“居然連時間也不能控制了。”禍靈夢微微皺眉,一個響指。
呯!
玻璃破碎的聲音,所有的時間混流連同時間分身都消失了。在時間分身消失之前,禍靈夢用血劍釘死了所有影子。
“……!”狂三發現自己左眼的金輪上有數條鎖鏈在封印自己的能力。
“或許你已經忘了,我能夠極大程度地壓製、甚至控制禍分身。”禍靈夢笑道,“人道,主要封印的,其實也是禍分身。”
狂三喘著氣,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禍靈夢。
“被謊言欺騙很難受吧。”禍靈夢邪魅一笑。
“!”狂三。
“那我就還給你真實吧。”禍靈夢卷起那些被釘死的影子。
從外形樣貌看,這些估計也是狂三的時間分身,但不知道為什麽是這種混沌不定形的樣子。
“你忘記的,卻又不願想起的記憶。”沒錯,這些時間分身也是狂三的時間,但是卻是被故意遺忘的時間。
“不……要……”狂三的眼睛有著懼怕,還有相當程度的驚慌。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埋單,你也不例外。”禍靈夢說完就將這些影子一股腦地塞進狂三的身體,“好好想想,自己做了什麽。”
“不……!”狂三還沒說完,就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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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像陷入了噩夢一般猛然睜開雙眼,入目的只有寂靜無聲的黑暗。眼眶中有一些殘缺的片段映入眼簾,那是失魂的屍體。熟悉的臉龐和溫馨的回憶一瞬間擊潰了狂三,
撕心裂肺的喊聲震徹天地。 血淚滑落,狂三不可置信地搖頭。
“為…什麽!”哽咽的淚水不僅鹹,還腥。
狂三搖搖晃晃地走到屍體旁,呆滯地看著被吸乾時間的屍體。
“真神明明答應我要好好照顧我父母的啊!”狂三怒吼地雙手捶地。
【所以說,你遺忘了】
“!”狂三咬破嘴角,切齒道,“禍天!!!”
【他們的時間是被你吸乾的吧。那麽,你應該能看到他們的記憶】
狂三全身忍不住顫動,而且幅度越來越大。對狂三而言,翻看一遍父母的記憶不亞於再次“吃”一遍父母。狂三迷茫的眼裡中有後悔、有憤怒、有絕望、也有無邊的詛咒與殺意。這些負面情感全部被偷窺狂三記憶的禍靈夢全部吸收了。
最後,狂三手指顫抖地再次點了下屍體。
記憶場景
“怎麽會這樣!”狂三父母驚愕地看著狂三被禍靈夢虐待的影像。
“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狂三父親噗通一聲跪倒在……玲?!
“那麽就那你們的時間去換她的時間吧。”“玲”似乎若有所感地說道。
“什麽?時間?”狂三父母似乎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你們的願望,我會幫你們實現的。”“玲”微笑地打開了時間裂隙,將神志不清的狂三重新拉到這個世界。
“孩子!”狂三父母喜極而泣地抱住了狂三。
狂三抬起了手指。
記憶場景結束。
狂三渾身發冷,抖個不停。
“為什麽……”狂三小聲喃語,神智混亂。
【沒有為什麽,人類只是在接受懲罰而已】
狂三發覺自己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瘋也似得跑出門。為了發泄?還是為了尋找?狂三瘋狂地吸幹了這座城市所有人的時間,只是為了找到“玲”!最後的最後,當狂三吸乾所有人的時間後,才從記憶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臉龐。狂三晃悠悠地飛到一個小巷子裡,看到了一個已然死去的少女屍體。紅腫與白濁的混合,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狂三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就連想復仇也找不到對象!
【這些是被真神扯出的記憶,是你原本不會記得的記憶】
“那為什麽……我現在會記得?”狂三本能地回應。
【因為那個玲,也是禍分身。我有她的記憶,所以用她的記憶補完了你的記憶】
狂三粗重的呼吸聲有種難忍的痛楚。
【記憶到此為止,醒來吧】
說著,狂三再度感到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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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三迷糊中醒來,再次看到禍靈夢後有一種無言的恐懼。
“我知道你驅使著那個心之妖怪,你要我怎麽相信這不是你的洗腦!”狂三縱然被劇烈的衝擊弄得神智混亂,但這不妨礙她的警惕。
“那本來就是你的時間,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禍靈夢拿出煙杆放了點煙草。
在狂三沉默間,禍靈夢點燃了煙草。
“你到底,想做什麽?”狂三突兀地問道,或許她也需要一個答案。
呼……
禍靈夢長吐一口煙,笑道:“毀滅幻想鄉而已。”
狂三,不信!
“如果你想打倒……”狂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禍靈夢摸了摸腦袋。
“想哭就哭吧,這裡沒別人。”禍靈夢的話讓狂三一窒,然後嘴角漸漸彎成波浪。
沒有哭聲,眼淚卻如珠子般下墜。
“情不深,怎麽傷得重。傷的不重,如何引發禍呢。”禍靈夢叼著煙杆說道,“禍人形啊……”
禍靈夢說著將一個“禍”字重新交給狂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