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巨爪將夏諾雅拍成肉泥,可是狂三依舊探尋著夏諾雅的痕跡。作為失去理智的補償,狂三的直覺會比鬼族更為強烈。狂三感覺到夏諾雅並沒有死亡,可是對方似乎又位於一個她接觸不了的地方。無法思考的她只能原地待命,等狂化效果消失。
狂三腳下的鬼帝令閃過一道虛光,無視龍神的空間封鎖直接空間轉移了。
一座宏偉高塔的頂端,鬼帝令的碎片穿梭而來。
“辛苦你了。”
鬼帝令的殘片上浮現出夏諾雅虛弱的樣子。
“屬下未能完成任務,請大人降罪。”夏諾雅雖然虛弱,但依舊不卑不亢地回道。
“本就是看看能不能成,失敗也無妨。心算攻計,這點我本就比不上龍神。”鬼帝雲合上書籍,用手捏住鬼帝令將夏諾雅虛弱的靈魂重新塑造。
夏諾雅全身赤果的出現在鬼帝雲面前,但未有遮擋等掩蓋之舉。
“披上吧。”鬼帝雲隨手將背後的披風遞給夏諾雅。
夏諾雅接過披風,默默地裹緊身體然後等待。
鬼帝雲用手指扣了扣書籍封面,說道:“你不先開口嗎。”
夏諾雅跪在地上仰視鬼帝雲,目光平靜地與鬼帝雲對視。
“你知道你們這次去的人員很複雜嗎。”鬼帝雲不知如何說起,於是起了個頭。
“是的,應該是分屬不同的勢力。”夏諾雅看到人員組成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了。
“你也一樣吧,夏諾雅。”鬼帝雲的話讓夏諾雅心中一跳。
“屬下雖與一些人有瓜葛,但從未對鬼帝大人有二心。”夏諾雅立即將頭低下。
鬼帝雲擺了擺手,嗤笑道:“得了得了,別在我面前來這套。酆都、比良阪和穢樹城這麽多死神,我哪一個個都要問。說吧,他們派給你什麽任務。”
“他們讓屬下去搜集始祖之血的信息。”夏諾雅毫不猶豫地將任務說了出來。
“始祖之血。哦~是那三小隻啊。”鬼帝雲摸了摸下巴,問道,“另外幾個呢。”
“蒼白應該是衝著八雲紫,安東尼的目的可能是六天界碑的靈魂碎片,納斯卡的目標可能是在禍系身上,克裡斯汀……或許是想搜集幻想鄉內部某種法則的線索,伊利斯我不清楚。”夏諾雅將自己的猜測迅速道出。
“嗯,都有自己的想法,不錯!”鬼帝雲的話語讓夏諾雅微微緊張起來。
夏諾雅靜待了數十秒,終於等到了鬼帝雲對自己的發落。
“通過巴比倫去地獄歷練,活過一年再回來。”鬼帝雲的話讓夏諾雅的嬌軀一顫。
“遵命。”夏諾雅裹著披風就緩步後退,然後消失在鬼帝雲的視線。
“唉……一個個的,真當我好說話不成。”鬼帝雲歎息地看著塔外風景。
這座宏偉的高塔就是禍天那座撞破地獄封鎖的塔翻修的。這座巴比倫能夠有限度得在地獄與死界之間通行,可謂是一個難得的安全門。不知為何,命運時鍾姬對這座塔的存在與否興趣缺缺,並沒有持續攻擊這座塔。鬼帝雲心裡清楚原因。當禍天離開死界時,除了神孽外的所有械神都撤離了這座高塔。似乎對它們而言,死界的威脅還比不上一個禍天。
“真是令人惱火的事實。”
一陣敲門聲,伊邪那美小心地打開門,走了進來。
“辛苦你了。”鬼帝雲親自將伊邪那美手腕上那粗大的鐐銬打開。
伊邪那美低著頭,沉默不語。
“赫卡忒逃走了。”
“……”
“我的好領居花了很大的代價要你,他那邊需要鎮壓的裂縫更大。我這邊已經完成了對裂縫的縫合,暫時不會有問題。我就問問你的想法。”
“……我去。”伊邪那美的聲音如蚊。
鬼帝雲拍了拍伊邪那美的肩膀,歎氣道:“別怪我們像對待道具一般的用你們,實在是……沒辦法。”死界只是一個套在地獄上的殼子,也是另類的監獄。
“嗯。”伊邪那美機械地回應道。
“拿著。”鬼帝雲將一個鬼帝令交給伊邪那美,“如果有什麽事,就用它。”
伊邪那美默默地將鬼帝令捧在懷裡,抬頭道:“我什麽時候走。”
“現在就去,陪你的人已經在外面等了。”
伊邪那美對鬼帝雲微微屈身,然後默默地轉身。
“伊邪那美……”
伊邪那美回頭看向鬼帝雲。
鬼帝雲緩緩道:“如果有赫卡忒的線索,瞞著他。”
伊邪那美點點頭,然後打開門輕輕帶上。
“這樣的我,跟龍神又有什麽區別?”鬼帝雲自嘲地長籲一口氣,無奈道,“我原本只是個鬼王啊……”鬼族天生性直,鬼王更是直腸子中的直腸子。很多事情確實太難為鬼帝雲了。
突然,鬼帝雲一個撤步。
一道血箭射中了鬼帝雲背後的牆壁,那劇烈腐蝕的牆壁讓鬼帝雲眉頭微皺。
“時崎狂三。”雖說只是刹那,但狂三確實摒棄了鬼帝雲的直覺。
從幻想鄉的禍界到死界,狂三居然也突破了龍神的空間封鎖。即使龍神並沒有太過認真,但這也足以證明狂三的不簡單了。鬼帝雲用手攥住通道不放,隔著一個小孔看著另一邊嘶吼不已的狂三。
“唉……”鬼帝雲長歎了口氣,頗有種無奈的感覺。很多事情他看得通透,卻無法細細言說。
“我知道你還留有很淺的意識。”鬼帝雲的聲音通過小孔傳給狂三,提醒道,“你記住,無論做什麽都不要後悔。這是你們這些被真神祝福的存在必然要經歷的。無論是你,還是風見幽香,亦或者其他人。背叛,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鬼帝雲的話語隨著小孔的湮滅而消失。
另一邊狂三那裡,清明漸漸代替了瘋狂。
狂三看著破爛的靈裝,又想起剛剛鬼帝雲說的話,半晌無語。“背叛”這個詞讓狂三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更重要的是鬼帝雲那篤定的口氣。狂三不算命運,也不信命運。如果說真有什麽讓她相信的話,那就只有真神了。當初完成她心願的是真神,讓她獲得救贖的也是真神。
“我一開始就沒有付出忠誠,何來背叛。”狂三看著身後蝕刻之城,眼神反而更加堅定,“給我救贖的是真神,不是禍。”
“是時候了。”狂三一把撕掉禍靈夢給的“禍”,脫離了禍靈夢的掌控。
同一時間,所有禍人形包括禍靈夢都發覺了狂三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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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島
“主人!”藍早苗著急地看著禍靈夢。
禍靈夢對藍早苗擺了擺手說道:“照顧好蓮夢。”
“狂三她……”
“我知道,反抗期又到了。”
“那個……”
“先打爆她的左眼好了。整天用那隻眼,也不膩歪。”禍靈夢隨手撕開了隙間。
“狂三她可能想解放吼姆拉。”
“吼姆拉?哦,那個啊。”禍靈夢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沒關系。對了,你看著點伊利斯,防止她搞破壞。”
說完,禍靈夢就直接去目的地等狂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