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鳴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這老虎最後還能化為人形,禍害人世不成?”
心裡無牙老祖卻嗤之以鼻:“你小子就是話本閑書看得太多,老虎是什麽東西,天生就比人強得多,為何生了靈智反要變成人形,這實力不增反降圖個甚?”
“畜生生了靈智後大多受身體所限,無法如我們一般修煉武藝,只是空多出些邪門本事,有那際遇通天的也不是沒有內修真氣的可能。”
“不過要說化為人形,九成九是無稽之談,這老虎生在南疆,又有大量蠱師在側,所以性情就不得不越發乖張狡猾,不然早就被蠱師捉去喂他們的寶貝。”
“老祖跟你說的難辦是老祖找這老虎就像那些不通武功之人很難逮到躲在家裡的耗子一樣,卻不是說老祖沒法將之打殺了。”
薑鳴反駁:“這畜生才吃了人,一身血腥.......”
“嘿嘿嘿......”
要是平日,這無牙老祖雖然討厭了些,薑鳴也不至不快,可是此刻無牙老祖的笑聲在薑鳴耳中卻顯得無比刺耳。
眼看薑鳴面色越發難看,無牙老祖收起了笑聲,卻變本加厲的嘲諷:“老祖本以為你心志堅毅,不墜於外物,沒想到也是個眼高手低的蠢貨。”
薑鳴本想反駁,轉念卻思考起無牙老祖的話來。
這老怪自從在自己的腦海中醒來,傳授自己的無一不是最為精深的技法,既然他嘲諷自己愚蠢,那說明這老虎留下的血跡根本不對。
說來也是,尋跡追蹤本就是山中獵人的拿手好戲,再加上對面是頭食人凶虎,只怕官府也要介入,這惡虎要是開了靈智怎麽會做出這等不智之事。
就算是尋常跑山的老虎也會隱藏好自己的蹤跡,大喇喇吃人的的確少之又少。
薑鳴借著夜色和輕功挪到老楊叔左近,右手馭氣攝了幾滴血液過來,湊在鼻子下一聞:“這血跡怎麽一股藥香味?”
無牙老祖適時教導:“這畜生精著呢,血跡裡含的乃是大風草的汁液,這畜生吃人前嚼吃了不少大風草,這味藥效如其名,見風散味,一時三刻之後就只剩下淡淡藥香。”
“至於血跡,只怕你再往前探查最多百步就會斷了蹤跡,它是刻意留下這麽點血跡告訴你們人已經死了。”
薑鳴默然不語,悄悄退離老楊叔附近,隨手摘了兩根長滿細毛尖刺的植物葉片捏在手裡。
這東西叫火麻,一身毛刺比松樹上的紅色毛毛蟲還厲害,薑鳴右手頓時又紅又腫,不過薑鳴毫不在意,隻將火麻葉子攥得緊緊地。
無牙老祖也沒再不識趣地出來撩撥,站立了兩分多鍾,薑鳴才回過神來,幽幽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裡,準備回家躺著。
終究一個現代人的思維無法周全理解的東西太多,三桃的死在薑鳴心中種下了棵不太一樣的種子。
雖然不知道這老虎的去處,薑鳴也無法在深山老林中尋找到一個更加狡猾的獵手,不過有時候人類的兵法不僅僅對人類有用,薑鳴這一計,叫做:驅狼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