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爾薇斯坐在床上,用一種難以言表的眼神看著瑪麗。
要不是自己曾經看過東方的某種戲劇形式,恐怕今夜都得仔細思考一下瑪麗的精神狀態。
而瑪麗則是端著一杯紅酒,身著大紅禮服,腳穿三寸紅色高跟鞋,飽滿的胸膛將禮服撐的挺挺的。
瑪麗喝了一小口酒,隨即將酒潑在了克裡斯臉上。
“唔……”
被一杯酒潑醒的克裡斯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的女人,剛想開口喊一句救命,就看到了瑪麗身後的奈爾薇斯,正死死地盯著他。
那雙眼睛,絕對不是人類。
恐懼,如同崩壞大堤的潮水一般席卷了全身。
隻覺得全身冰涼,“救命”二字卡在了嗓子裡根本發不出來。
就像被猛禽盯住的小雞。
“說,我都說,是……是羅根,是羅根叫我們乾的!”
奈爾薇斯刺出袖劍,抵在了克裡斯的脖子上,那雙鷹眼瞪住克裡斯的雙眼,仿佛在說:“敢騙我,你試試。”
克裡斯這才道清了來龍去脈。
原來羅根才是背後出謀劃策的大boss,這二人不過是實施者。
啪!
奈爾薇斯一腳踹碎了克裡斯的下巴,用袖劍指著克裡斯,陰冷地說:“帶我去見羅根,要是騙我……”
那雙鷹眼的瞳仁微微收縮,預示著撒謊的下場。
克裡斯連忙爬了起來,兩個大耳光將詹姆斯打醒。
詹姆斯張開雙眼,看見克裡斯血淋淋的下巴,又看了看眼前倆個娘們兒。
一聲大呵,直接撲向了正在倒酒的瑪麗。
隨後又飛回了原地。
胸口還多了一個鞋印。
……
克裡斯扶著站不穩的詹姆斯,走到了一處位置偏僻的小房子前。
將詹姆斯扔在了房前的院子裡,轉身給V跪下。
“英雄,就是這裡,姐,不,奶奶,您放過我……”克裡斯捂著賊疼的下巴,一邊磕頭,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求饒的話。
誰知剛跪下又挨了一腳。
不過這一腳是瑪麗踹的。
高跟鞋踹著可比帆布鞋踹著疼多了。
克裡斯的臉被瑪麗踹出一個血洞。
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倒在地上,捂著臉直哭。
而詹姆斯自從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後,一直沒說話。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肺疼地不行,一路上還吐了不少血。
“他倆怎辦?”瑪麗看V就要進房,問了一句。
“你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V看著瑪麗,笑了笑。
“嘿嘿。”瑪麗滿意地笑了笑。隨後便將二人拉入了鏡中血浴。
身首異處,鬼哭狼嚎,一個不少。
還好鏡中血浴地方夠大,不然就會把剛搬進去的家具弄髒了。
見瑪麗出來,V朝著瑪麗點了點頭,二人一起踹開了房子的門。
房子不大,V直奔廚房旁的一扇門。
進屋前,V便聽到了這裡面傳來的動靜。
二人又踹開了門,卻發現這是一個地下室入口。
長長的樓梯,卻只有一盞吊燈。不少飛蛾正在不斷撞擊著吊燈,使得燈光忽明忽暗。
“跟我玩這一套,你簡直小巫見大巫。”瑪麗得意地拍了拍胸口,給V遞去一個wink。
“不對。”V擺了擺手,示意瑪麗安靜。
二人慢慢走下了樓梯,日久年長的樓梯又因為潮濕等一系列問題,
踏上的每一步都會發出吱吱的響動。 二人終於看到了地下室的樣子。
整個地下室不大,但沿著牆壁都擺滿了鐵籠。
鐵籠前都擺著許多輸液架,但都髒兮兮的。地上有不少血汙,而在一面牆上,還掛著許多刑具。
鞭子,小刀,手術刀,烙鐵……應有盡有。
每一個鐵籠裡,都裝著幾個女人的屍體。
無一不是赤裸著身體,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有好幾個甚至被開腸破肚,而流出的腸子和血水散發出惡心的臭味。而這些屍體就這樣被扔在籠子裡發臭。
V有些難受,但她沒有猶豫,立馬跑向了其中一個籠子。用袖劍砍斷了上面的鎖。
她聽到了心跳聲,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存在著。
而且不止一個。
另一個的心跳聲比這個稍微規律一些,但也不容樂觀,自己必須動作快。
心跳聲就來自於一堆屍體之下。必須先把屍體搬開才行。瑪麗也站了過來幫忙,二人將籠中的屍體一一搬出。
還有兩具屍體,堅持住。
異變突生,一隻剛爪撕開了上面的屍體,直襲V的雙眼。
當!金屬交加的聲音!
誰知另一隻剛爪再次襲來,這次直奔V的心臟。
還好二人反應神速,立馬後跳躲開了這一擊。
“嘿嘿嘿,反應很快嘛。”聲音的主人表明是一個男性。恐怕也正是房屋的主人,羅根。
羅根從屍體堆裡坐了起來,滿身沐浴著血。羅根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嘴角已經發臭的血液。還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V此時已經適應了周邊的環境,看到羅根這個變態的行為,轉頭問了瑪麗一句:“你確定不是你早些年犯下的錯誤?”
瑪麗看了看周邊,又看向V說到:“你說呢。”
也是,雖然手法相似,但風格差別太大。
羅根此時從籠中走了出來,原來這貨在手上套了一對剛爪。“我知道你倆很強,所以我早就為你們準備好了禮物!你們這種妓女隻配成為我的玩物,哈哈哈哈哈!”說完,羅根便戴上了防毒面具。
“我會好好對待你們的屍體的,放心。”隔著防毒面具都能看到那變態流露出的惡心笑容。
下一刻,讓羅根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V和瑪麗都沒有理他,只是衝向了另一個籠子,這次V直接抓住籠子,一聲低吼便將籠子的兩根鐵柱掰彎,然後迅速衝了進去,嘴裡好像還念叨了幾句什麽,一腳將一具屍體踹開,抱起一個女人就往外跑。
那女人手上還連著輸液管,但是被瑪麗一把扯斷了。
二人根本沒有管在那兒杵著的羅根,直接跳上樓梯跑了出去。
“想跑?”羅根冷笑一聲,隨後便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
隨後,門口處便沒了動靜。
開玩笑,就算你的袖劍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劃開我自己定製的一米厚的安全門。
羅根一邊期待著三人的屍體齊刷刷滾落下來,然後自己再踩著那個囂張的女人的臉,瘋狂大笑的畫面,一邊靠近了樓梯。
誰知剛靠近樓梯,兩隻碩大的紫色觸手突然從樓上衝了下來,精準地捆住了羅根。
而走下來的,只有那個很囂張的女人。
羅根看清了,那觸手正是那個女人背後伸出的。
一隻觸手緊緊地捆著羅根的身體,另一隻則是捆住了他的手,使得他的剛爪毫無用處。
羅根憤怒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自己卻毫無辦法,這觸手的力道大得驚人,根本掙脫不開。
他從不相信待宰的豬可以這樣反抗主人。
只見V深深地出了一口氣,隨後面色一沉,開始如同吸塵器一般將四周的空氣吸入了肺裡。
就像當時吸入紫衣男的毒氣一樣。
羅根有些傻了,這是要幹什麽,自殺?
但氧氣的缺失讓他的大腦一時之間無法快速運轉。吸得差不多了,觸手將羅根拉到了V的面前。
只見V將嘴對準了防毒面具的進氣口,閉上了眼,將剛剛吸入的毒氣一口氣全部呼進了面具裡。
再牛逼的過濾元件,再牛逼的防毒碳,也頂不住這麽高密度高壓強的毒氣輸出。
得益於防毒面具的氣密性,很快,羅根就永久失去了意識,整個臉都被氣壓差壓得變形,甚至從防毒面具外看去,已經看不見頭部該有的樣子了。
“哈……哈……”V將羅根扔在了地上,好好地吸了兩口氣,這毒氣雖然對V沒有致命威脅,但吸多了還是有些上頭,身體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V扶著牆稍微休息了一下。
鏡中血浴。
“這……真的能行嗎?”
瑪麗看著躺在浴缸裡的女人,只見其生命體征已經非常微弱了,要不是這浴缸能維持現狀,恐怕這女人已經撒手人寰了。
瑪麗拿著V剛剛給的改良型腎上腺素,一咬牙一跺腳,一下便扎進了女人的腰部。
隨著液體注入,女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了起來,半睜的雙眼一下有了神采,雖然整個人的狀態表明這個女人並不處於健康狀態,但起碼是把命撈了回來。沒想到這個女人立馬坐了起來,朝周圍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身下,隨後就開始無休止的尖叫,瑪麗在旁邊怎麽勸都沒用,一著急,沒辦法,只能把這女人拍暈了。
“哎,造孽。”看著暈倒的女人,瑪麗也只能輕歎一句,讓她先在浴缸裡泡著吧,沒辦法。
時間回到V吐完毒氣之後。
V扶著牆,慢慢地深呼吸著。這股毒氣的勁兒確實大,比自己當初吸的那個紫衣男的綠色毒氣還猛,一時之間也有些喘不上氣。
“回去可能得補一針細胞……唔!”背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V知道,自己被偷襲了。
大意了!
羅根將剛爪深深得刺進了V的背部。正好卡在了V的脊椎裡。
但即便是那剛爪,也無法破壞V的脊椎分號。要命的是那剛爪上的不知名毒素。
V隻感覺一陣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從腰上傳來,隨之而來就是一陣強烈無比的劇痛感,比以往任何一次傷痛都來得更加猛烈。
V想叫,但根本叫不出來。那股毒素幾乎干擾了自己的所有器官。唯獨剩下腦子還在控制之中。但只有腦子能動是不行的。
渾身不住的顫抖,V的所有細胞幾乎被同時激活。一隻手的蹼似有似無,鷹眼也時不時冒出,觸手同時爆了出來,在空中胡亂揮舞,一隻手的指甲開始變長,而腳上有的地方已經長出了黑毛,但其他部分仍然光滑如初,有的手指變得若隱若現,有的部分更是長出了根本沒有使用過的奇怪器官。
羅根看著眼前的女人奇怪的變化,只是試圖將剛爪刺得更深,但發現無論如何用力,甚至都快將眼前的女人舉起來了,也無法再深入一分。
“你不是唯一的怪物。”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之後,V的所有細胞安靜了下來,恢復成為了人形,只是意識仿佛消失一般。
羅根怕V耍詐,將一隻剛爪取出,又在V的腰上狠狠捅了好幾刀後,發現這女人一點動靜都沒了,才一把將V甩到了地上。
一腳踩在了V的小臉上,狠狠地踩了幾腳,發現除了將V的臉上蒙了一層鞋印之外沒有任何作用,這才放下心來。羅根突然想到之前還有一個女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但是難保會回來,於是走上前將V扛了起來。
一個小鏡子從V身上落了出來。
羅根沒有管那鏡子,只是走到一個鐵籠中,用腳躲了幾下地面,一道電梯門便出現在了鐵籠靠牆處。
扛著昏迷的V,羅根走進了電梯,而隨著電梯的下降,之前的門也被一層厚厚的金屬覆蓋住了。
“薇薇,解決了沒有啊?”
瑪麗從小鏡子裡出來,發現沒有看到V的身影。於是開口又喊了幾聲。
“薇薇?你在哪兒呢?別玩了,那女的快不行了。”
無人回應。
瑪麗的大腦一下就炸了。
奈爾薇斯不可能跟自己這樣開玩笑。
“薇薇?!V!你在哪兒!”
瑪麗歇斯底裡地吼了起來,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沒有!沒有!不是!不是!!史特蘭奇!快出來!玩笑過分了!”瑪麗仔細地檢查了每一具屍體,後來發現地下室的金屬門已經打開了,將小房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V。
瑪麗慌了。
到處都找不到奈爾薇斯。
將高跟鞋甩掉,瑪麗光著腳圍著小房子跑了很遠,很遠。
……
天快亮了。
瑪麗如同失了魂一般,披頭散發地走在大街上。此時路上還沒有行人。
她將女孩傳送出來,一隻手扶著女孩,女孩顫顫巍巍地跟著瑪麗走著。瑪麗想將女孩送到最近的診所安頓,自己再去找V。
突然,瑪麗看到街上擺了一個攤子。攤子旁邊豎著一面旗,旗子上寫的字有幾個字是瑪麗不認識的文字,但有幾個她能認出來。
“know your fate”
用我們的話講,就是:“算命”
瑪麗無心去管這攤子是幹嘛的,只是看了一眼攤主人。
東方男人的面孔,戴著一副墨鏡,臉上看著清秀,穿著一身皮衣,手上還拿著一把折扇。就那樣坐在那兒。
突然,墨鏡男轉頭看了一眼瑪麗。
瑪麗沒去管他,扶著女孩走過了攤子。
“姑娘,陰氣煞重,切莫前行啊。”
瑪麗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走著。
“欸欸欸,姑娘莫慌。”沒想到這人居然跑到了瑪麗面前攔住了她。
“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關你什麽事,滾開!”瑪麗現在心情非常不好,但也不至於因為男人這點舉動就殺了他。
“姑娘要走,在下不便留住,只是這位姑娘,”男子抬手指了指被瑪麗扶著的那個女人,“得留下。”
“我要是說不呢?”瑪麗殺心漸起,老娘還要去找V呢!不長眼的死了也活該!
“那就別怪在下強留了。”男人一拱手,行了一個東方禮,將折扇一扔,上來便是一拳,直襲瑪麗的面門。
瑪麗這下是被徹底惹火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