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格外安靜。
只有沙沙的翻書聲音。
江平安放下書卷,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已是下午三點多了。
他晃了晃脖子,見金梅麗和白秀珠看書入迷,並沒有打擾她們。
倒是冷清秋,坐在那兒抄了幾個小時書,江平安起身過去小聲說:
“休息一陣吧,坐這兒半天不動,對身體不好。”
冷清秋哦了聲,輕輕放下毛筆,活動了下手腕,淺笑道:
“習慣了,我繡手絹時常坐幾個小時不動。”
“哦?你有許多手絹?啥時候送我一件?”江平安笑吟吟道。
冷清秋看了一眼金梅麗和白秀珠,收回目光,默默點頭。
然後站起身來,小聲嘀咕:“我回家一趟,很快回來。”
“這就要去拿手絹?不著急的。”江平安笑道。
冷清秋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上廁所!”
“呃,那你快去。”江平安恍然,側身退開幾步。
等她走後,金梅麗回過神來,伸了個懶腰,靠在沙發上問:
“平安哥,你什麽時候去報考大學?”
“去年錯過了,要等下半年。”江平安隨口回道。
然後把電話拿起來,撥通報社的電話,通知人過來取稿子。
前幾天報社來過人,也看過一部分稿子,當天就說好了的。
今兒報社的人過來,除了取稿子外。
還會和他簽訂契約,以及支付一部分稿酬。
許多便利,實際上都是看在金銓的面上,才這麽順利的。
而江平安抄的小說質量過硬,隻佔了很小一部分原因。
對此,江平安一清二楚,也坦然接受。
畢竟,他還只是個新人,沒有名氣,沒有作品。
能順利開局就很不錯了。
掛了電話後,白秀珠站起身來,拿著稿子緩步走動,笑著說:
“真沒看出來,你文采這麽好,我一看就著迷了。”
江平安笑呵呵道:“怎樣,今天十盒雪茄沒白送吧?”
“別,是兩碼事,我跟老七扯皮,你還得幫我。”白秀珠連忙道。
金梅麗聞言,咯咯直笑,問:
“真搞不懂,你沒事兒幹嘛總和七哥鬧不愉快?”
“別說你不懂,其實我也不懂。”白秀珠搖頭輕歎道,俏臉抑鬱。
她把稿紙合在胸前,繼續道:“他脾氣怪,一會陰一會陽。”
“有時不知怎麽就把他惹不愉快了,我也比較傷神。”
江平安笑著接話道:“我聽老七說過,你管他太多了。”
“胡說,我哪裡管他了?”白秀珠眉毛一豎,立刻急眼。
“我若真管他,就把他看的死死的,不許他到處亂跑!”
“最好啊,給他拴根鏈子,再弄個籠子把他關起來!”
江平安打了個激靈,上前坐在金梅麗身旁,無語道:
“好嘛,你還真有這想法?”
“嘻嘻……只是說說,嘿嘿,說說而已。”白秀珠臉一紅道。
金梅麗輕笑幾聲,說:“看吧,你們扯皮,你還是有部分責任的。”
“那沒辦法,我就這性格,改不了了。”白秀珠坐下歎氣道。
然後看向金梅麗,又道:“所以你要幫我多勸著他點兒。”
“咱們姐妹多年,你是知道的,我很好相處,哎……”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知道自己眼裡容不下沙子。
可金燕西又是個貴族公子哥,怎麽可能不和別的女人交際?
金梅麗暗暗撇嘴,沒有應話,低頭繼續看小說。
自己的七哥自己清楚,是個妥妥的花心大蘿卜。
偏偏白秀珠小心眼兒,哪怕聽到丁點兒不好的風聲,都會鬧脾氣。
兩人間的大部分矛盾,就這麽來的,沒少鬧騰,家裡人都習慣了。
江平安也沒接話,取了根雪茄,擦燃火柴點燃,拿了書慢慢翻閱。
白秀珠見兩人都不搭她的話茬,左看看,右看看,微微蹙眉。
於是也沒心情看小說了,獨自坐那兒鼓著小臉兒嘟著嘴鬱悶。
不一會兒,冷清秋回來了,感覺書房氣氛怪怪的。
於是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江平安。
江平安上下打量她幾眼,見她空著手,沒帶手絹,反倒疑惑了。
冷清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張嘴吐著口型,意思是等會兒。
也不管江平安明不明白,自顧自的去了書桌後邊兒,繼續抄書。
江平安笑了笑,見火爐上的水壺又開了,上前提開放鐵架子上。
然後把火爐提著,出了書房,準備燉一鍋新鮮豬腳晚上吃。
如今他一個人生活,其實不怎麽好做飯。
做多了,吃不完,做少了,又不夠吃。
幸好諸天系統,還贈送了他一個10m×10m×10m大的空間。
吃不完的東西,可以存放在裡面,不管放多久都不會變質。
所以大多時候,江平安做飯都會往多了做。
吃不完的,會熱一下,再放進空間。
等再拿出來時,依舊是熱的,可以隨時享用。
正在廚房忙著呢,金梅麗笑眯眯來了。
“豬蹄燉黃豆?這個好吃,我喜歡。”她上前看了幾眼,笑著說。
江平安點點頭,問道:“晚上留下吃飯吧,我多做幾個菜。”
“嗯……讓我想想哈。”她一隻手撐著下巴,心裡思量著。
江平安知道她的顧慮,笑著建議道:
“你先給姨媽打個電話請示一下,她應該會同意你在這邊吃飯。”
“對了,順便問問白小姐,願不願意吃了飯再走。 ”
金梅麗點頭笑道:“行吧,我打電話去,很快過來給你回信兒。”
說著,就蹦蹦跳跳走了。
不一會兒,金梅麗沒回來,冷清秋倒來了廚房。
她從衣袖裡扯了根手絹出來,遞給江平安,紅著臉說:“送你的。”
手絹帶著淡淡的香氣。
江平安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過來拉開一看,是一張湘繡手絹。
上面繡的花鳥圖,栩栩如生,一看就知繡這手絹的人手藝不差。
“謝謝啊,我該拿什麽回禮呢?”
江平安鄭重的把手絹塞到懷裡,笑吟吟問。
不等冷清秋說話,他拍拍腦袋。
伸手往半空中一摸,然後展開手掌,手心出現一隻女士手表。
這隻手表,是他在蘇州,給自己買表時,順便買的一塊。
值十個大洋,是隻普通的機械手表,但一般人也舍不得買。
“呀!你這手段從哪兒學來的?”冷清秋驚訝道,雙眼放光。
接著又連連擺手說:“這個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說什麽話?女孩子手絹是能隨便送人的?”江平安馬著臉道。
“我這手表,自然也不能隨便送人,懂我的意思嗎?”
冷清秋抿了抿嘴,看了他兩眼,紅著臉把手腕伸出來。
江平安臉色一緩,上前給她戴上,大小剛剛好。
因為表帶剛才在空間,就調解好了。
戴好後,江平安湊到她耳旁,小聲嘀咕:
“這是咱們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