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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安小坊正》第74章 ~州行
  甄行、甄邦,其實當日都聽到了范錚與樊大娘的話,雖然閱歷不足以理解,卻多少知道,他們兄弟可能會被舅舅帶上官場,奔向另外的前程。

  甄邦被甄行提醒過,在別的方面嘻嘻哈哈,唯獨對此事隻字不提,這就顯得沉穩了許多。

  范錚倒是不在乎他們說不說,反正本就親疏有別,你當年幼時吃了樊大娘那麽多好東西,能喂出白眼狼來嗎?你當甄行、甄邦那一聲舅舅是白叫的嗎?

  雖然大家都跟著叫舅舅,但甄行兄弟是親的,你們是表的。

  哈哈!

  但是,甄行不亂說很正常,甄邦不亂說,就讓范錚刮目相看了。

  有這份心性,未來可期。

  抽空,范錚把加減法的心算與乘法的打法,提前教授給甄行兄弟,讓他們在練熟之後,視同窗進度再傳下去。

  因為,范錚接了新活,巡按州縣,自然是要離開一段時間的。

  以這年代的車馬速度,是需要較長時間的。

  不知道是皇帝授意,還是太子出手,或是禦史台的安排,范錚巡按的地方,奇怪地安排在鄜州。

  要知道,李泰頭上的鄜州都督之職,還沒有拿走。

  讓范錚去鄜州,意味著鄜州多少有點事情,會不會讓李泰受影響嘛,你當磨刀石的待遇是白給的?

  范錚查不出事叫無能,查出事了,會不會得罪李泰?

  啟夏門左邊,一身平民裝束的武能,與騎著馬的范錚錯開身子時,微不可查地吐出四個字“無須顧忌”。

  范錚的心落了下去。

  既然與李泰無關,怎麽下手都無所謂了。

  關鍵是范錚的學識,能不能夠壓得住場子。

  鄜州離長安五百裡,因鄜城縣得名,好玩的是武德二年把內部縣、鄜城縣劃歸了坊州。

  州治洛交縣,領洛交、洛川、三川、直羅、伏陸五縣,《舊唐書》記載“戶一千七百三,口五萬一千二百一十六”。

  這裡估計就是一處謬誤,把一萬七千三百記成一千七百三,否則一戶將近三十人,太不現實了。

  如果對這說法不讚同的話,我們來看看天寶年的數據,“戶二萬三千四百八十三,口十五萬三千七百十四”。

  這年頭的五百裡,是個很遙遠的距離,哪怕鄜州與雍州之間就隔著一個坊州,也顯得山高水長,足足五天才趕到。

  至於洛交縣,先替它難受百息。

  洛交縣城裡有個鄜州衙門,鄜州衙門頭上有個鄜州都督府,統鄜州、丹州、坊州、延州兵馬。

  就問你個小媳婦,頭上有個婆婆,還有婆婆的婆婆,是個什麽滋味。

  《舊唐書》提及都督府的編制,稍稍與地方志不同,貞觀二年置都督府,貞觀六年升大都督府,貞觀九年複為都督府。

  就很疑惑,貞觀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令都督府升格了?

  突厥的威脅,當時已經消除了啊!

  洛交縣地處渭北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地貌為主,三川交匯,五路噤喉,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此重視也不為過了。

  三川,指的是洛水、羅水(蘆水支流)、蘆水(葫蘆河)。

  據說鄜州還是北方少有種植稻谷的地方,直羅貢米在此時也出名,不知道真假,反正范錚這檔次也夠不著去享用。

  倒是傳說中傳承上古的彩陶,古樸典雅,范錚忍不住讓陸乙生掏錢買了幾個輕巧玩意回去。

  錢財,范錚是絕對不放心丟給孫九管的,

鬼曉得這個素了許久的家夥,會不會拎著去半掩門子照顧買賣了。  沒事不要考驗人性。

  這地方,佛教氣息也很濃。

  寶應寺於貞觀三年鑄的梵鍾,有飛天、朱雀、青龍圖案,流傳到了後世。

  建於隋朝大業年的石泓寺石窟,洞接寺院,也是一景。

  因為范錚的任務只是巡按鄜州,不是巡按鄜州都督府,所以都督府自然不用理他,鄜州衙門也只是例行公事接待,刺史嵇狄丕露了個面,敞開卷宗讓范錚、劉諳、華鳴審查,就死活不出來了。

  身為上州刺史,從三品大員,嵇狄丕有這個資格自傲,要知道中都督府的都督也才正三品,別駕代管,品秩還真不如他。

  這裡要說一下大唐奇怪的編制,下都督府、中都督府最高上佐是別駕,大都督府就直接沒有這個職位了,最高就長史。

  至於用膳,監察禦史到地方,按例是住驛舍、自己安排膳食的,原因還是馬周吃雞的鍋。

  既然相互間不用留情面,那最好是各吃各的,免得扯皮。

  帳目,有點問題,不大,責令鄜州改正即可;

  州獄、縣獄,查過卷宗,問過典獄、人犯,同樣沒多少問題。

  范錚不懂之處,劉諳、華鳴自會為范錚解說,但沒找到多少破綻。

  祭祀,好像也沒問題。

  稍稍有點奇怪,祭祀這種活兒,監察禦史居然也能管一管。

  但是,人家安排范錚來,不可能是讓他公費旅遊。

  就是橫豎找不到問題,頭禿。

  “來嘍!陳麥面製的軟饃,上好的羊肉,客官請慢用!”

  攤主端著熱騰騰的軟饃、大碗的羊肉湯上來。

  軟饃是洛交縣一大傳統美食,梨葉襯底,麥面、糜子面皮包裹著紅豆餡,豆綿皮香。

  要是早年間,軟饃還是百姓過年才吃得起的好東西。

  范錚往羊肉裡挖了一杓油汪汪的油潑食茱萸,一口甜、一口辣地享受起來,全不顧會串味,當真是吃得怪。

  “掌櫃,為什麽是陳麥面製,而不用新麥面呢?”沒有什麽閱歷的陸乙生想不明白。

  劉諳、華鳴對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上官身邊這位庶仆,沒經過事,應該是照顧親朋故舊安置的。

  “這有啥難想的,新米舊麥,沒聽說過?”孫九愜意地吮了一杓羊湯。“米是新的香,麥需要放置一段時間,最好是三個月到半年,磨出的麵粉最香。”

  陸乙生抬杠:“照這麽說,五年以上的麥子豈不更香?”

  孫九搖頭:“除了司農寺的太倉、太府寺的諸常平倉,很難有長時間保存的條件。嗯,告訴你一個八卦,當年瓦崗李密打下的衛州黎陽倉,也是常平倉之一,主要作用是平抑糧價。”

  “一般情況下,三年以上的糧會糠酸,一些保存得極好、五年以上的麥子,會被藥行收去配藥,但數量不會多。”

  范錚抬頭看了一眼孫九。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孫九的武力是個渣,見識卻頗廣,配藥這一點范錚是真沒聽說過。

  所謂的糠酸,就是指糧食變質、變味了,人無法食用,輕微變質的還能喂一喂雞鴨,重的只能肥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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