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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安小坊正》第14章 舊宅院
  “明府那裡,廖翁代為稟告,就說各坊宵禁,全靠坊丁、武候大聲宣揚,委實費嗓子。可否於各坊門左近置一街鼓,時辰一到,擊鼓開門、擊鼓宵禁。”

  這不是餿主意,整個長安城,從整體來看,就是一個超大型軍鎮,以民為兵的管理向來在關中盛行。

  各坊的坊牆、星羅棋布的格局,無一不表明,當年宇文愷是將長安設計為一個可以消滅大量入寇者的堡壘群。

  可惜現實總是如趙飛燕一般骨感,長安城在李淵二十萬大軍面前,隻堅持了十三天就易主了。

  再好的兵備,士氣低落、大勢難當依舊無用。

  廖騰心頭一動:“主意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這個主意要實施,萬年縣自己說了不算,哪怕雍州刺史是魏王,雍州衙門也決斷不了,怎麽也得經三省共議。

  亓官植把要求提上前,自然而然在朝中各位大員心中留下了一絲印象,對日後升遷還是有裨益的。

  貞觀六年,十三歲的李泰,娶將作大匠閻立德的長女、年方十一的閻婉。

  (《大唐故濮恭王妃閻氏墓志銘並序》:妃諱婉,字婉,河南人也。曾祖慶,魏龍驤將軍、大安公。祖毗,隋殿內監、石保公。父立德,工部尚書、大安公。妃即公之長女,年十一,膺選歸王。王是太宗第三子,封於魏者。)

  貞觀七年,李泰由揚州大都督轉鄜州大都督。

  貞觀八年,李泰為左候衛大將軍、雍州刺史(墓碑是十年)。

  貞觀十年,李泰由越王徙魏王,遙領相州都督。

  不得不說,李世民自己立的標杆,自己卻極少遵守,《令有司勸勉民間嫁娶詔》說的婚嫁年齡是“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皇室的婚嫁卻讓人無語。

  不管魏王的風評如何,范錚都發現,自己擺脫不了他的影響。

  無論是雍州刺史、還是左候衛大將軍,都正好將敦化坊包了進去,連芙蓉園、曲江池都緊挨著敦化坊。

  坊內的牙香,賺了不少的錢財,而藥材已經解決了,范錚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投向坊內。

  二十六戶鰥寡孤獨的花甲老人,屋子得到了修繕,坊中按時接濟一些陳糧。

  不是舍不得花錢,而是只有陳糧才不至於讓外人生覬覦之心。

  不要太高看人性了,欺孤老、敲寡婦門、刨他人祖墳為樂的垃圾貨色,在哪個朝代都不缺,偏偏哪個朝代都不是逮了直接處死。

  好糧食,這些狗東西肯定千方百計來禍害。

  坊中的十字街道,得重新鋪設,以前的石板早就崩得稀爛了。

  中心的一個一進宅院,空了十幾年,居然除了野草叢生之外,無論是門還是牆壁都沒多少影響,甚至連黑瓦都沒破一片。

  說到瓦,時下流行的有三種,平民百姓用的灰瓦,宮殿、寺廟、達官貴人府邸用的黑瓦,重要建築用的琉璃瓦。

  除了琉璃瓦,黑瓦平民也可以用,用不起的原因只有一個,貴。

  當然,貴有貴的道理。

  灰瓦這東西,倒是夠便宜了,可不耐用,一陣冰雹來臨,又得換幾塊瓦片。

  “姐姐,這是誰家的宅院?”新鮮的坊正,對於這種老宅院並不了解。

  樊大娘奇怪地瞅了范錚一眼:“這是一家天竺人,好像姓骨,自前朝義寧年就消失無蹤了。”

  這就稍稍奇怪了,改朝換代十九年了,為什麽敦化坊不收回宅院,重新分配?

  改朝換代的時候,

土地、宅院重新分配是常事啊。  “沒什麽,找匠人開鎖,整理宅院,清除雜草,裡面的東西收到耳房。”范錚吩咐坊丁陸甲生。

  陸甲生吼了一嗓子,坊內閑著的勞力、半勞力即刻出來乾活了。

  之前沒人動,那是沒有人願意做主。

  樊大娘愣了一下:“不是,坊正兄弟,你倒騰這舊宅院幹嘛?想換個宅子?想分家?”

  范錚愣了一下:“喲,姐姐,你可別害我。《貞觀律》一百五十五條:諸祖父母、父母在,而子孫別籍、異財者,徒三年。”

  “按說佔人宅院也不合適,可前朝的宅院嘛,就有轉圜的余地了。誰要私自入住,當然不妥,可要改成坊學呢?”

  樊大娘激動了。

  讀書,在這個時代,是一件很神聖的事。

  哪怕只是會搖頭晃腦地“子曰詩雲”的窮酸,在多數人看來依舊是很了不起的文士。

  在這識字率普遍低下的時代,誰能把衙門露布上的公文讀出來,那就是大學問人,一家老小願意當牛做馬供養他。

  “那啥,姐姐的兩個娃兒,能讀不?姐姐可以出錢!”

  樊大娘一揮手, 豪氣衝雲霄。

  范錚咧嘴一筆:“我讓大家製牙香,就是為了這一步。坊中有錢了,不拘娃兒、妹娃子,都可以到坊學就讀。”

  “待我家木器作坊趕製一批小桌椅,刷上一塊黑板,用點石灰製粉筆,再請一個耐心好的先生開蒙,齊活!”

  “姐姐要是想出力,就隔三差五地為學得好的娃兒、妹娃子獎個雞子啥的。”

  樊大娘一拍巴掌:“這個好!就雞子了。”

  要知道,即便是在敦化坊中,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天天吃肉的,雞子可算是娃兒們的最愛了。

  范氏木器作坊內,奮力推著刨子的范老石肌肉虯起,手臂上隆起的肉塊,看上去有一種石頭般的堅硬感。

  “稍稍冒進了點,你得確定坊中有多少人家願意送娃兒來讀書再說。柴米油鹽,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好些人家,八歲的娃兒、妹娃子就得跟著出力淘生活了。”

  范老石說著話,刨子卻絲毫不停。

  “少東家,坊正,讀書是個好事,可我家娃兒、妹娃子,讀了能幹嘛?說是可以科舉當官,可真能人人當官嗎?去開蒙,還是到宣陽坊縣衙旁邊擺攤,代寫書信?”作坊夥計巫悶山撅著腚安裝車軫,嘴上也沒閑著。

  讀書,確實沒法做到人人中舉,相應的出路就得替人想好,不是將人往外一攆,腆著臉說“為大唐輸送人才”就了事的。

  范錚輕笑:“若是,我能教出帳房先生呢?”

  巫悶山兩眼放光:“我家娃兒、妹娃子,兩個,少東家狠狠管著,不聽話,柳條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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