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師父從佛堂裡面又走了出來,對我說:“法術和藥術,都是以道術為基礎,若只是追求法術或者藥術,那麽就是本末倒置。根基不穩,你也成就不到哪兒去!” “既然你有心報仇,那麽就要好好修道,根基打穩,修為自然水漲船高。一門專精比駁雜不精強得不是一點半點。哪怕只是一個唵(Om)字,由你使出來的效果和由我使出來的效果相比,那也是雲泥之別。”
師父接著說:“你每天念誦的《地藏經》是超拔一切障礙你的業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修行《地藏經》就是度脫你一切的冤親債主、六親眷屬,讓他們在你的修行路上閃開一條道兒,不要總是障礙你,業力甚大,能敵須彌,能深巨海,能障聖道。”
“等你度脫了根本業緣,就是你修行的開始。觀世音菩薩持六字大明咒證得佛果,號正法明如來。這六個字有大智慧,奧妙無窮。所以你便依此修行,將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我現在將後面五個字教給你,你聽好了!”
師父說完,便將手心按在我的頂門,甫一接觸,我兩耳轟然作響,仿佛我就站在寺院的銅鍾旁邊,寺院的師父正在拚命的撞著銅鍾。開始我隻覺得頭昏腦漲聽不出個數,漸漸的,我聽到了玄妙,每撞一聲,便是一個聲調,從唵到吽如此循環。我漸漸迷失在其中,不自覺的跟著鍾聲附和,唵(Om)嘛呢(Mani)叭咪(Beimei)吽(Hong),我每跟著附和一個字,便會變幻一種色彩,白綠黃藍紅黑六種顏色交相呼應,綿綿不絕。
鍾聲漸小,師父的聲音傳了進來,給我解釋每個字的妙用,“六字大明咒殊勝無比,奧妙無窮,說不能盡。師父將此陀羅尼的殊妙歸結為四種,分別為度、護、伏、滅。每種之間都是千絲萬縷,相輔相成。你從度入手以滅證法,是最為快捷的修行之法。一切法根基皆從願力出,沒有大毅力,你什麽都修不成!所有陀羅尼(咒語)都需要最少十萬遍的願力加持才能初顯威力,你若想精進修行,那麽先除罪障,再築根基。”
“一法通則萬法通,你將此陀羅尼修成,成就的可不僅僅只是這一種。”鍾聲漸熄,師父也將手拿開,我閉上仔細回味剛剛師父的話還有耳邊的鍾聲,心神愉悅。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師父已經不見了,我回來的時候點燃的香還剩下最後一小點明滅不定。
我盯著忽閃忽閃的香火,心中發狠,若不是黃天酬因我而死,我還沒體會這麽深刻,原來我已經被卷入了一場深不見底的渾水之中。我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我恨殺了黃天酬的那個妖,我更恨師父還有那個師父口中的他。現在的我也只能當做任人擺布的棋子,不過將來,哼哼!師父不是說了麽,人為萬物之靈,先天條件得天獨厚,只不過成也是此敗也是此。太過聰明的頭腦讓人類已經忽視了修行的重要性。科技是能給人以強大的攻擊力和安逸的享受,卻沒辦法讓人長生不死,靈魂不滅。我不求長生不死,也不求元神不滅。我就是希望能好好活完這一生。而不做任何人的棋子,我討厭任人擺布!
饑腸轆轆的叫聲將我從不切實際的幻想中拉回到現實。我相信笨鳥先飛,雖然我不是笨鳥,可是我沒能先飛,我得啥時候能有師父那本事?而且從師父的字裡行間我聽出來了,師父口中的那個他,也就是給我抹去命盤軌跡的大拿,恐怕比師父還要厲害。我這現學現賣,啥時候能達到人家那水平?
我又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自從喝完師父給的藥之後,臉上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了。等我洗完臉,發現鼻子上面被蹭破的地方已經開始結痂了,我輕輕的摳掉,裡面竟然僅僅是有點粉嫩,不仔細瞅都看不出來我受過傷。 這藥可太好了,有機會一定要把這方子要下來,以後開個專門治療外傷且不留疤的診所都會賺翻了!這算祖傳秘方啊!
我一邊想著美事,一邊去廚房簡單吃了幾口。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現在我的七竅已通,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馬。在我心裡一直就覺得出馬立堂就相當於自己當老大,後面領了一群小兄弟,誰不服禍禍不死他!我立堂口第一件事兒我已經想好了,必須要滅了那個妖,替黃天酬報仇!
想著想著,我就進入了夢境。夢裡面黃天酬又像往常一樣推開我的臥室門來找我,我看到黃天酬也好像忘記他已經不在了,我還跟他開個玩笑,問他的小女朋友怎麽沒來,啥時候能從胡飛雪給她送過去的地方修行好了出來。
黃天酬只是苦笑,不說話。看見他這個樣子我不禁十分來氣,心想胡飛雪要是在就好了,我肯定讓她好好收拾收拾你。讓你無視我的存在!
剛想到胡飛雪,她就出現了,她陰沉著臉, 倚著我臥室的牆站在黃天酬旁邊,也是一句話都不說。我看著胡飛雪的臉不禁心裡暗爽,一般胡飛雪這個時候就是最容易發飆的時候,所以我立刻開始對胡飛雪煽風點火,胡飛雪果然不負我望,幾句話就撩扯起來她的邪火,扯著黃天酬的領子,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啪啪啪啪,黃天酬也不說話,胡飛雪似乎對黃天酬罵著什麽,我好像看電視劇忘記開聲音了一樣,只能看見胡飛雪的嘴在一張一合,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麽。
黃天酬不一會就讓胡飛雪給扇得變了形,開始我覺得好笑,後來覺得有點過了,最後看見黃天酬被扇變形了,我又想趕緊去阻止胡飛雪,可當我剛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黃天酬忽然變成了那個妖的樣子,胡飛雪似乎沒有察覺,還是一下一下的扇著他的臉。
我就看見那個妖咧了咧嘴,我一看不好,剛想讓胡飛雪小心,那妖怪的爪子就瞬間穿破了胡飛雪的肚子。我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鮮血從胡飛雪的嘴裡流出,我不明白怎麽好好的,黃天酬就變成了妖呢!看著胡飛雪一口一口的噴著血沫子,我發了瘋一樣的去撕扯那個妖,沒想到他輕而易舉的擺脫了我,就像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速度那樣,一瞬間就將我甩下,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我追不上,隻好蹲下身子,抱起胡飛雪,檢查她的傷口。
胡飛雪並沒有讓我看清她傷得多重,而是緊緊抓住我的手,盯著我的眼睛問我:“黃天酬呢?他在哪?他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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