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分隊一共十四人,除去羅伊與赫爾曼兩個指揮官,參與巡邏一共十二人,三十台武裝機仆。
羅伊分出六個巡邏組,每組兩人加五台機仆,按照既定的路線巡邏並維持治安。
在巡邏隊身邊,漂浮著一個伺服顱骨,用揚聲器播放著約法三章:
搶劫者死!殺人者死!暴亂者死!
羅伊特地囑咐巡邏小組,見到違反約法者,格殺勿論!
這時貝爾詢問道:“長官,這樣是不是太簡略了,如果碰上盜竊怎麽辦?或者其他罪行,又該如何處置?”
羅伊平靜道:“你們看著辦,看到就懲罰,看不到就算了,我們是軍隊,不是偵探。”
古克興奮道:“也就是說,只要破壞治安,俺們就能隨便砍砍砍了?”
羅伊點頭:“正是,但不許殺無辜,機仆和伺服顱骨都記錄著,違者將受到嚴懲,萬一激起群體事件,或者被上面注意,格殺勿論!”
羅伊分隊領命,開始按照既定路線巡邏,羅伊和赫爾曼則駕駛裝甲車,充當機動支援力量。
在車上,羅伊問道:“赫爾曼兄,這片區域至少十萬人了吧,我們不過十四人,怎麽管得過來?”
哪怕再怎麽優化巡邏路線,巡邏密度仍舊太低,許多罪惡被隱藏在士兵的目光外,人民依舊在水深火熱中。
赫爾曼笑道:“這你就不懂了,上面讓維持治安,並非打算打擊違法犯罪,而是鎮壓暴亂。”
“十四人維持治安確實不夠,但鎮壓一群手無寸鐵的暴民,卻是綽綽有余。”
羅伊疑問仍未散去:“可如果不打擊犯罪團結民眾,群眾就會成為暴民,異端振臂一呼,猶如燎原星火。”
赫爾曼摸了摸大肚子:“你能想到,上面的大官同樣能想到,但管他呢,我們的任務是鎮壓,有暴民開槍就行。”
羅伊歎息,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戰錘帝國貴族很少慫包,許多決策看似愚蠢,實際是無奈情況下的最優解。
別人不知道,至少托馬斯院長不是草包,他肯定知道用十四人鎮壓十萬人是什麽效果,但他還這麽做了。
說明局勢緊張,他不得不這麽做,至於如何緊張,大頭兵羅伊沒資格知道。
隨後兩人聊到阿道夫小隊,赫爾曼格外崇拜阿道夫下士,滔滔不絕地說出他的事跡。
“…我跟你說,阿道夫剛參軍時,他所在中隊遭遇炮擊,全中隊陣亡,只有阿道夫出於忠誠走在最前面,成了唯一幸存者!”
羅伊適時驚歎:“這一定是神皇眷顧吧!”
炮擊打隊伍中間殺傷最大,阿道夫衝在最前面,自然就活下來。
赫爾曼又說道:“有一次鎮壓叛亂時,阿道夫勇猛衝鋒,子彈就是打不中他,最後他一人俘虜了十五個叛軍!”
“後來經過審問,那些叛軍都是前陸戰隊成員,手持陸戰隊製式武器,卻被阿道夫一人俘虜了,除了神跡幾乎沒有別的解釋!”
羅伊不斷附和,從阿道夫的豐功偉績中,除了感歎阿道夫幸運值高,還察覺的一件事。
阿道夫小隊的陣亡率很高!
只有足夠幸運的部下,才能跟隨他活到現在,赫爾曼原先也是分隊長,但手下在之前戰鬥中全部陣亡。
原本羅伊補充兵歸赫爾曼領導,但羅伊受到托馬斯和保羅關照,特地晉升二等兵,阿道夫不好奪走羅伊兵權。
即使奪走了,羅伊手下大概率不會服從赫爾曼,
所以為了安撫赫爾曼,阿道夫自費給他植入源力接口,並且把機仆全部交給赫爾曼統管。 管不了人,管機仆也不錯,但從言談中,羅伊感覺赫爾曼並不滿足,依然渴望領導人類士兵。
他並沒打算搶奪羅伊隊伍,而是渴望再立新功,成為一等兵,獲得領導一支中隊的權力。
羅伊笑道:“阿道夫下士軍銜也不過小隊長,一等兵怎麽領導中隊啊?”
赫爾曼搖頭道:“這你不懂了,阿道夫小隊是精銳,若是領導常規部隊,自然比中隊更多。”
“你一個三等兵能指揮一個中隊的訓練兵,我一等兵為何不能?我有信心把他們帶成精銳!”
羅伊默默祝她成功,這時通訊器中忽然傳出古毛的怒吼:“為了金色大隻佬,砍翻你們!”
話音剛落,便傳出鏈鋸劍的轟鳴,以及人們的慘叫。
羅伊立刻下令:“其余各巡邏小組堅守崗位,按原定路線巡邏。”
赫爾曼發動奇美拉戰車,前往古毛戰鬥地點,當抵達目的地時,殺戮已經結束。
古毛兄弟把三個年輕人堵在牆角,他們身後還躺著數具屍體,既有切成數段,也有燒成焦炭。
年輕人瑟瑟發抖,尿濕了一地,跪地求饒,他們手上只有微不足道的小武器, 威嚇平民可以,在噴火器和鏈鋸斧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古毛兄弟渴望打架,而不是屁精一樣的軟蛋,年輕人的求饒激怒了他們,當即刀劈斧砍,火龍狂舞。
羅伊看向一旁的赫爾曼,赫爾曼在伺服顱骨上搗鼓幾下,說道:
“死去這幾人在搶奪難民食物,被古毛抓個正著,就地正法!”
這時,古毛看到羅伊,立刻上前敬禮:“報告老大,俺們剛砍了幾個菜雞。”
羅伊點頭:“做得好,繼續努力,但你是怎麽發現他們的?”
暴徒不可能當著士兵面去搶劫,巡邏密度低,完全可以等士兵離開再動手。
毛克笑道:“俺們去而複返,用法務部的話說,叫…叫啥來著?”
赫爾曼笑道:“釣魚執法!”
古克點頭:“啊對!就是這兒詞!”
揮手讓古毛繼續巡邏,赫爾曼羨慕道:
“羅伊兄弟,你這手下可以啊,若是平常士兵,巴不得例行公事,趕緊巡邏完畢,哪會想到釣魚執法!”
羅伊無奈:“一天不砍人不打架,他們就不舒服,就找自己人發泄,我這個老大不好乾呐!”
赫爾曼一臉鄙視凡爾賽的神情,忽然想到什麽,提醒道:
“馬上就到救濟發放時間了,到時需要維持秩序,讓巡邏隊撤回吧?”
羅伊眼神一亮:“救急物資?到時勢必有人搶劫吧!”
赫爾曼搖頭:“不會當著我們的面搶,但災民們拿走物資後,背地裡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