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軍,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做事情這麽沒有底線的?”
當天晚上,劉萬年主任就在省城一家招待所見到了傅曉軍,因為現場再沒其他人,一見面他就神情嚴肅的問到。
“呃……劉叔,我沒……沒太聽明白您說的這是什麽意思。”
“沒聽明白?呵呵,曉軍,從你找到我這裡說想見一下秦山製藥的李唐李總,我就清楚你打的什麽主意,之所以仍然幫伱打電話引薦了一下,就是想讓他幫我拒絕你。
怎麽,我聽說你還打算把人家強留下,還都拔槍相向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你現在怎麽變的這麽目無法紀啦?”
“劉叔,這都是李唐跟你說的吧,我可真冤枉啊,在人家的地盤,我哪兒敢那麽做,倒是他的保鏢拿槍指著我才對。”
“把你的包打開。”
劉萬年這會兒才不相信這些鬼話呢,他跟李唐又不是沒打過交道,知道這位看似年輕,但做事一直都是有理有據,不會玩什麽小把戲,於是直接開口讓傅曉軍隨身帶的包打開。
現在天氣熱,大家穿的都單薄,身上帶沒帶槍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來。
“呃……”
一聽讓打開包傅曉軍就蔫了,因為他的槍確實就在包裡呢。
“劉叔,我承認包裡有槍,但中午真的沒拿出來,那會兒我是衝動了些,覺得那小子有些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要走的時候小斌攔住沒讓走,我就沒說什麽。
當時是準備譏諷他幾句再讓他走呢,可他那個保鏢什麽都沒說,一拳就把小斌給打暈了,還拔槍指著我,都那樣了,我的槍也沒敢再掏出來。
您要是不信,我給您把娜娜叫過來,您問她,當時的場面也差點沒把她嚇死。”
李唐的司機有配槍這事兒劉主任知道,報批過得,就是為了防止類似於去年冬天那樣某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傅曉軍這次的說辭劉主任相信了,他悠悠的歎了口氣:“曉軍,是我們幾個沒把你教育好啊,才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幅目無法紀的樣子,以前就有人跟我說過,我沒相信,還覺得你是個好孩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現在看來,是我們幾個錯了啊,你在四九城乾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看樣子也是真的了。”
見傅曉軍想說什麽,劉主任擺了擺手:“你也別跟我狡辯說沒有,你連一名正兒八經的幹部都敢讓人強留,連上邊的重點項目都敢打主意動心思,出門要隨身帶槍,還有什麽是你不敢乾的。
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等國慶節我回去,會把你張叔他們幾個叫到一起去你家跟你母親好好說道說道,看看你以後到底該怎麽辦。”
說到這裡,劉主任抬手從襯衣口袋裡掏出三張火車票,丟到了面前的茶幾上。
“明天早上十點的車,帶著你那兩個人回四九城去。”
感情,他已經把下午在電話中跟李唐說的,要帶著傅曉軍過去當面道歉的事情完全拋到腦後了。
說完這些,他就站起來準備走了。
“劉……劉叔……”
傅曉軍有些急了,他能這麽囂張,靠的就是父親生前的這些朋友們的照顧。
雖然看似級別不是很高,但這些叔叔伯伯們目前幾乎都身處要職,劉主任雖然現在在地方沒在四九城上班,但也是從小對他最好的叔叔伯伯之一,如果他都不待見自己了,那還在四九城的那些叔叔伯伯們,肯定也會開始疏遠他。
如果真的這樣,他以後可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這次的場子找不找的回來都變成次要的了,這些年在四九城他可沒少得罪人,那些人看在劉萬年他們幾個的面子上沒動他,但如果他現在都不管他了,那些人可絕對不會再對他客氣。
……
劉主任其實是有點害怕了,他是一個做事有分寸有底線的人,卻沒想到這個所謂的侄子變成了這樣。
他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給這個侄子提供一些便利,卻不願意變成別人口中的後台,背景關系。
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特別愛惜羽毛的人,不可能容許有人做出有可能影響自己仕途的事情,除非這個是他兒子。
“劉叔,我是無所謂,可那個李唐明知道我是您介紹過來的人,還把事情弄成這樣,他是沒把您往眼裡放啊!”
已經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的劉主任聞言,手下的動作就是一頓,可緊跟著他就拉開了房門。
“曉軍,記著車票上的時間,別誤了火車,明天我會給你張叔打電話,讓他這段時間多看著你點,省的你再招惹出什麽麻煩。”
說完,劉主任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著緩緩關上的房門,傅曉軍有些懊惱的對著空氣揮了一下拳頭。
他也沒想到這次的秦山之行,竟然會遇到這麽茬子事情,早知道他就聽那個朋友的話不過來了。
當時他打算過來的時候, 就有一個朋友勸過他,說秦山製藥現在是上邊的重點項目,盯著的眼睛肯定多的很,就算過來也是浪費時間。
也許是他這些年順風順水的習慣了,認為有他劉叔在這裡,應該沒有搞不定的事情,況且他也不貪心,就隻準備弄上萬把粒的,能讓他賺上個幾千一萬塊錢就行。
理論上說他的想法不算錯,如果換個人說不定還真就成了,可惜,讓他碰到了李唐。
李唐上輩子就對這種黃牛黨的行為深惡痛絕,因為他也被宰過,所以,如果你是通過正規渠道來的,是想來正兒八經的談合作,那說不定還真能給他指條明路,可你只是想撈一把就閃,那做夢吧。
別說是劉主任介紹來的,就是王主任介紹來的,他也不會答應,更何況王主任壓根就不可能乾這種事兒。
王家的那幾個孩子他都見過,在一起吃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要說王家的家教確實不錯,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