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什麽事情傳的最快,一個是地方上人事方面的事情,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地下組織部,最熱衷於討論各種人事變動,有時候還猜的相當準。
而另一個可能就是這種桃色新聞了,畢竟免費的瓜最可口。
聽到這裡,李唐默默的歎了口氣,看樣子,對孩子的傷害還是不可避免,不管是曾敏的孩子,還是王建強的孩子。
他昨天過去之所以過去跟陳維說那麽多,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不是說他想保誰,沒必要,就像昨天說的,就是全都槍斃了,跟他關系也不大,了不得他再背個處分而已,那麽做完全就是為了兩家的孩子著想。
這種事情不光彩,絕對可以說是丟人至極,尤其對兩家的孩子來說,這可能在他們內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伴隨他們一生。
可現在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麽好辦法了。
兩天后,也就是五月十五號星期五,秦山製藥上報省裡的批複下來了,倆人都被開除,同時王建強還被開除組織身份。
監察小組會議室內,聽到對自己的處分決定後,曾敏抱頭痛哭。
昨天她已經跟陳維離婚了,雖然從事發那天她就知道差不多會是今天這個結果,可當真的如此時,她依然有些接受不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不服,我要見秦組長,我要見沈主任,我要見李總,我那樣做都是王建強逼我的,他利用職務逼我,說我如果不按照他說的來,就讓我回一線當工人,我也是沒辦法了。”
很快,曾敏就擦乾眼淚抬起頭,說出了一句讓監察小組的工作人員心裡一咯噔的話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的性質可就變了。
負責宣讀處分決定的盧國民放下手中的文件,緊緊的盯著曾敏說道:“曾敏,為了逃脫自己應負的責任而說謊話欺騙組織,後果可就不僅僅只是開除了事了。”
“我說的是實話,不相信你們去查。”
“我們當然會調查,你稍等。”
說完盧國民起身往小會議室外走去,這件事情他可做不了主,
必須要跟領導匯報。
二樓,監察組副組長劉豐林的辦公室,他此時正伏案寫著東西,聽到敲門聲後應到。
“進來”
“劉組長”
“國民,給曾敏宣讀完畢啦?”
看到進來的是盧國民,劉豐林放下手中的筆,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示意他坐。
“我不坐了劉組長,處分決定我宣讀完畢了,但曾敏這邊出了點問題。”
“她怎麽了?”
“她說自己是被王建強逼的,說那樣做都是因為王建強要挾她,如果她不從,就會被下放到一線當工人。”
劉豐林的眼神漸漸凝重起來,事情假如真如曾敏所說,那就意味著她也是受害者。
“她現在人在哪裡?”
“還在一樓會議室。”
“走,我去見見她。”
事發那天,當時公安局並沒有給他們錄口供,回來後公司連夜開會做出了處理決定,
應該說這樣做是違背程序了,也直接就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假如真的是曾敏說的那樣,劉豐林感覺自己有些頭大,他都替領導頭疼,省裡的批複都下來了,回頭再跟省裡說弄錯啦,那到時候簽字的領導估計吃人的心都有了。
一樓會議室,劉豐林見到了曾敏,這還是事發後他
“曾敏,你應該認識我,我是監察組副組長劉豐林,剛才聽盧國民同志匯報說,你說自己的所做所為都是被逼無奈,是不是這樣?”
“是,一切都是王建強逼我的,他說如果我不從他,就要把我踢回去繼續當工人,我承認,我這人是有些好吃懶做,覺得當工人太累,貪圖行政辦的清閑,但如果他不逼我,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換取清閑的工作。”
聽完曾敏的話後,劉豐林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一字一頓的問道:“曾敏,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能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任嗎?如果到時候查明事實跟你所講的不同,那可就不是開除了事了。”
“我能,就是他逼我的,哪怕到了省裡我也是這樣說。”
“好”
劉豐林點了點頭,伸手接過盧國民手中的信紙和筆放到了曾敏面前:“就在這裡,你現在就寫清楚,王建強一共逼了你幾次,都是什麽時候,具體時間如果記不住了,大概時間也行,還有他逼你時說的話,把這些都寫下來。國民,你留在這裡,她寫完後你拿給我。”
“好的劉組長。”
吩咐完了後,劉豐林就起身走出了會議室,按照安排,等會兒王建強就要過來,他打算親自會會這位。
半個小時後,王建強如約前來, 因為曾敏還在會議室,他被工作人員安排到了監察組專門配備的詢問室。
看到副組長劉豐林親自前來,王建強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
此時的他早已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才剛剛四十,因為這次的事情,才過去了三天,就已經頭髮斑白,現在也離婚了,這兩天一直住在招待所,早就知道了結果,他已經能坦然面對了。
“坐吧建強,這次發生的事情我就不評價了,是非對錯你自己心裡非常清楚,至於為什麽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我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說到這裡,劉豐林揚了揚手中的文件:“這是省裡批複的文件,相信你應該能猜到內容。”
看著那份看似輕飄飄,實則重逾千斤的文件,王建強輕輕的嗯了一聲。
“但是,我今天過來不是給你宣讀文件來了,而是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呵呵,豐林,還有什麽消息能比這份文件上的內容更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