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珂的心裡已經隱隱的猜到了父親的決定,只不過她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她對趙玦真的如親姐妹一般,只不過此時她的心裡卻有了一點點的小自私,如果真的可以兩相全的話,那麽她一定會去做。
但目前真的沒有什麽好辦法了,為了可以跟李清微在一起,她只能終日借酒澆愁,然後揣著明白裝湖塗。
雖然這樣對趙玦心中有愧,但她也無可奈何。
李清微看穿了趙珂自私的小心思,不過他沒有揭穿。畢竟這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再正派的人,心底裡總是有些私心的。
李清微說道:“無論是我的趙珂姐姐,還是趙玦妹妹,我都不想便宜給了蒙古韃子。更何況現在的蒙古人不過是外強中乾,暫時掀不起什麽風浪,說不準我大宋的公主剛剛嫁過去,第二天就又嫁給可汗的兒子了。”
聽到李清微的話,趙珂彷佛看到了一絲的轉機,她問道:“哦?你剛剛說蒙古人外強中乾,現在掀不起什麽風浪,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蒙古那邊有什麽變故?”
李清微點點頭回答道:“不錯,這是我在江北得到的消息,眼下蒙古皇帝窩闊台病入膏肓,恐怕沒有幾天了,而他的繼承人貴由目前遠在西征的途中,現在蒙古朝廷的朝局錯綜複雜,皇后乃馬真,還有拖雷汗的幾個兒子,蒙哥,忽必烈都是野心勃勃。都盯著蒙古帝國的大權。”
“現在想必這些各懷鬼胎的蒙古王公們,都盯著窩闊台的生死,還有朝局的走向,無暇顧及我大宋了。現在他們前來要挾和親不過是敲山震虎之計而已,為的就是趁機恫嚇我們,掩飾他們未來可能存在的虛弱。”
“如果可以拐一個公主回去的話,那麽甚至還可以當人質,讓我大宋不會趁他們朝局不穩的時候趁虛而入。依我之見此次的和談我們不但不用答應他們的無理要求,甚至可以以真正平等的地位去跟他們談判,甚至還可以向蒙古人討一些東西來。”
李清微知曉小說的發展情節,也知曉歷史上要發生的事情。無論從哪出發,這段時間南宋對蒙的地位是最高的。
只可惜李清微和南宋君臣的立場不同,若他真的是趙盤的話,他可能會力排眾議,在窩闊台死後,蒙古諸王爭權奪利的時候,趁機北伐直搗黃龍。
如果交給他來安排,以目前南宋的實力,如果抓住這個機會的話,不敢說可以收復全部失地,將蒙古人逐出長城之外。但收復黃河以南,還於舊都還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不過李清微並不打算幫這個忙,這雖然對南宋朝廷有好處,但是對他將來要重建“大唐”沒有絲毫的好處。
一個強盛的南宋不但對蒙古人是個威脅,對他未來新建的“大唐”同樣是個威脅。
李清微要做的便是平衡宋蒙南北對峙的局面,然後以第三方勢力的身份從中趁機謀利。
他要做的是“大唐”的皇帝。
當然了憑他現在的武功,身份,還有統轄的江湖勢力,也可以秘密乾掉忠王,榮王,宋理宗。
然後甚至可以賜婚楊玄,以趙珂為籌碼,博得賈似道為首的勳貴集團的支持,最終以“趙盤”這個忠王長子的身份,“名正言順”的登上南宋的帝位。
雖然李清微想要稱帝,匡複河山,但他對大宋的皇位可沒有任何的興趣,一來他不喜歡“宋”這個國號,二來宋室江山危如累卵,朝政日益腐敗。
盡管有宋慈,文天祥,呂文德這樣的能臣相輔,但也是於事無補,因為宋室江山本就來路不正,而現在又從根上爛了一片,
跟一幫蟲豸在一起,又怎麽能治理好國家?不過目前幫助南宋政權稍稍“硬氣”一點,給蒙古人製造一點壓力,這還是可以的,也符合他的利益。
這不光是為了自己的兩個美人,更是為了自己將來大唐帝國的重建,畢竟從一片廢墟之中重塑一個輝煌的帝國,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需要事事盡心,算好每一步。他現在並非執棋之人,但他未來卻可破局。
趙珂猶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李清微回答道:“你覺得我有必要跟你開這種玩笑嗎?若我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你想知道我會怎麽做嗎?”
趙珂拖著下巴問道:“怎麽做?帶我們私奔嗎?”
李清微笑著說道:“這是自然,我若真的沒有了辦法,直接把你們兩個拐走。讓那些蒙古韃子做白日夢去吧。”
聽到李清微的回答,趙珂開懷的笑了起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是最美的,而在外侍候的侍女們也聽到了趙珂銀鈴般的笑聲,她們也都松了口氣。
趙珂的秉性雖然不暴戾,待下人們也十分的寬容。只不過她終日陰沉著一張臉,也讓紫薇居內的氣憤壓抑到了極點,每個人甚至都不敢喘大氣。
現在聽到了趙珂的笑聲,每個人甚至都松了一口氣。
李清微說道:“明天帶我去見‘父王’吧,想來我這個當‘兒子’的都沒見過‘父親’‘祖父’,這豈不可笑?”
趙珂說道:“這個簡單,晚上我便寫一封書信送到榮王府,讓老叔公幫你安排。只是這是關乎國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可千萬不要兒戲。”
李清微此時笑道:“我像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嗎?這一次的蒙古使團接見,你,我,芝蘭我們三人都要出席,而你們‘姐妹’更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現在招待蒙古使者的酒宴上。而且還要親自讓他們看到你們的美貌。”
趙珂說道:“哦?你想做什麽?”
李清微端起了趙珂遞來的青梅酒,他一飲而盡後說道:“我喜歡看他們得不到,但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甚至可以組織一場比武,我來殺殺這些蒙古韃子的威風。蠻夷總是‘畏威而不懷德’的,只要我們展現出了我們強大的軍力,震懾住了他們,他們才真正的不敢來犯。”
“不然總是綏靖,不斷地向對方進貢歲幣。只會窮我們,富對方,這無異於是割肉飼虎,等我們的‘血肉’被刮盡了,那時老虎連我們的骨頭都不會放過,一樣會吃下去。”
“只有將歲幣換成箭失,打在老虎的身上,老虎才會怕你。不敢再來吃你。”